大家纷纷退后一步,眼中俱是轻蔑,安嫔见她如此粗俗,冷笑,“没给别人送过那就是给卫常在送过了,呵,皇上的子嗣你也敢动手脚,好大的胆子!卫常在,你不如禀明皇后或皇上。”
“你们敢污蔑本宫!”
“污蔑?”长绮不以为意地讽笑,眼中填满蔑然,“搜一搜屋子不就知道了。”
“你敢!你个下贱坯子!还想搜本宫的屋子!”惠嫔抬手打去,眼看被捉住,立时手脚并用。
“娘娘!娘娘息怒!”青箬青葵连忙劝道。
“卫小主,咱们回去吧。”
安嫔退开一边儿看好戏,通贵人张庶妃也纷纷退开,见实在不像话,忍不住劝了一句。
长绮捉住惠嫔的手腕,腿上挨了几下,见惠嫔真发疯,搞不明白除了麝香这具戳到她肺管子了还有什么能叫她疯成这样,猛地一弯腰,将人扛在了肩头,大摇大摆地往殿内走。
“啊!放开我,放开我!”惠嫔竭力挣扎起来,看到距离地面数尺立时吓得大叫。
长绮拧了把惠嫔的臀部,惠嫔立时仰头大叫一声,脸色涨红,愤怒羞耻,“放肆,放肆!放本宫下来!”
安嫔,“……”
几个贵人庶妃俱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娘娘!娘娘!”几人反应过来的丫鬟立刻追上去。
长绮疾步入了殿内,将人往地上一丢,桌子一拉,凳子一推,猛地抵在了门上。
惠嫔见此,急道:“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来人,来人!你敢忤逆本宫!别忘了你的身份!”惠嫔见她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步步朝她而来,顿时生了惧意。
“现如今我说了算。”长绮居高临下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你不是很喜欢说我狐媚下贱吗?那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狐媚。”
长绮将惠嫔提起来扔到床上,开始扒她的衣服,惠嫔骇得心头狂跳,“你个小贱种,你敢对本宫不敬。”
这么喜欢羞辱别人?
长绮冷笑,撕了她的衣服,看到里面粉色的折枝桃花肚兜儿,嘲笑了一句,惠嫔脸上通红,羞怒难当,“你今日疯魔行迹,本宫必告诉太皇太后。”
说着对她一阵踢打,两人在床头翻滚对打,枕头床褥全散落在了地上,彼此的头发也都散乱臣一团,惠嫔的衣服被长绮撕了,眼见外面人推门,长绮立刻拽了她仅有的布料扔到了一边儿。
青箬几个撞了进来,惠嫔尖叫一声抱住身子,浑身颤抖,“滚出去,都滚出去——”
长绮玩味儿地在惠嫔身上拧一把,捏一下,“姐姐,你还挺嫩的。”
惠嫔要打她,长绮哈哈一乐,擒住她的手,视线落下,嘴中啧啧,不住点评,惠嫔羞愤欲死,咬牙切齿道:“你个小贱人!”
青箬几个看到屋里的乱象,皆纷纷掩面,劝道:“卫小主,你赶紧收手罢。”
“那不行呢。”长绮笑盈盈地看向惠嫔,见她羞臊欲死,摇头,“娘娘总是这样……”
长绮忽看到床最里面放着一个小匣子忍不住伸手拿过,“这是什么?咦,是个小棺材,唷,娘娘,你喜好还真独特。”
惠嫔见状大惊,神色慌乱之极,拼了命地去夺,还直接将长绮给掀翻在了地上,甚至都不顾自己还赤着。
长绮立刻明白过来,这就是她之前发疯的理由了,原来她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害怕搜屋,有了这个,她还怕什么,立刻扑过去反夺那东西,“好啊,好啊,惠嫔竟然藏了脏东西,大家快来瞧瞧,是个棺材!”
青萍立时转头,果然看到了那东西,神色骤然一变,青箬青葵见二人又扭打一处,立刻上前拉开两人,惠嫔跟疯了一样,狠狠咬了一口长绮的手,抱着东西藏在被子里,眼神透着杀意。
长绮起身,忖度了一下,嗤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青箬立刻捡起衣服给她披上,“娘娘!”
惠嫔猛地一巴掌扇在她面上,一脚将她踢下去,抄起枕头抽打青葵等人,青萍见惠嫔全然没了往日的威势,更是如野人一般,都不管主子的尊严了,立时冷哼一声转头出去了。
……
屋里长绮躺在床上,思索,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惠嫔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见青萍进来,她抬了抬眸,眼神冷厉,她们跟着惠嫔的时间更久。
青萍疾步跪在她脚下,“娘娘,那东西是……是不吉利的东西。”
“怎么说?”
“奴才怀疑是魇镇。”青萍脸上满是后怕。
“魇镇?”长绮不懂,青萍咬了咬牙道:“这种东西是用来诅咒人的。”
长绮嗤一声乐了起来,真有她的,“诅咒人她可真想得出来,要是诅咒有用的话,那大清一起战事便魇镇一番不就成了,竟整些没用的东西。”
青萍见她丝毫不知这其中的关窍,心头发急,魇镇可是大罪,轻则流放,重则诛九族,此事一旦揭开,那到时满宫不知要死多少人,由其她们这些身边人,绝无活着的机会,好不容易跟了这个她,离了惠嫔,若是知情不报,一旦遭殃,她做奴才的只怕再无活路。
“常在,魇镇是大罪!”青萍急急将其中利害之处道来。
长绮虽对那设么诅咒之数不以为意,但这里的人却忌讳这个,见她如此害怕,立刻正色几分,“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青萍犹豫不已,眼中闪过一丝毅然,“这是大事,不能隐瞒,否则一旦揭开,必然殃及满宫,常在也要别追究知情不报之罪,轻则失宠,重则被废黜或赐死。”
长绮眯了迷眸子,“怎么做?”
“求助安嫔娘娘。”
“她为何帮我又为何信我?”
“惠嫔若是倒了,她便有机会能当上一宫主位,惠嫔的儿子亦不知……会归属谁。”
“所以她有可能是最大的受益者。”长绮莞尔,“小瞧你了。”
说着起身朝安嫔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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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嫔惊得打翻茶盏,站起来,神情变了又变,“果真?魇镇?惠嫔吗?”
“她那儿有个小棺材,我不大懂这个。”
安嫔后退一步跌在炕塌上,眼神变了又变,有惊惧有怔然,忽而又闪过冷厉,一时又满是嘲讽几分狂热的癫意,再次站起时,已淡定有度,“此事交给本宫。”
说着扶着宫女的手出去了。
长绮瞅了眼安嫔的背影,挑眉,是个有手段的。
傍晚,延禧宫里来了几个气势肃然的太监,打头之人目光凛凛,挥了一下手,数人涌入惠嫔殿内,立刻翻查所有屋子。
惠嫔的的尖叫声不断,屋子被大搜了一番,搜出来不少东西,身边宫女也俱被带走,长绮也一并被带走了。
安嫔站立一侧,含笑看着这一幕,抬了抬下巴。
长绮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关入监狱的一日,她百无聊赖地躺在草席上,身边坐着惴惴难安的青萍。
大约过了两刻钟,有人进来说要带走青萍,青萍惶惶出去,未过一刻钟,又有人来审问长绮。
为首之人态度虽冷漠肃杀,却也有礼有节,毫无折辱之意,长绮将白日里的事儿道来。
审讯之人记下,为首之人拱手,“常在好生歇着。”
长绮点了点头。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听后宫除了这等事儿气得脑子发昏,“亏我往日那般看重她,没想到是个如此蛇蝎心肠的人,竟然在宫中搞魇镇!”
康熙亦怒气满怀,皇后携后妃悉数跪在下面,告罪不止。
“搜查全宫!看还有谁存了这等龌龊的心思!”康熙冷酷道,“一经查出,不管是谁,是什么身份,一律废黜。”
太皇太后颔首,道:“听说这事儿是一个常在发现的,是怎么发现的?”
安嫔此刻恭敬上前,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延禧宫的卫常在,因卫常在得了皇上几日宠幸,惠嫔便打骂不休,还出言羞辱,卫常在往日皆忍了,今日有意辩解几句,不想惠嫔动了手,二人争执时那东西掉了出来。”
宜嫔挑眉,“卫常在之前是惠嫔身边人,难道平日里没有察觉吗?那东西在何处,怎么她一得宠,正好就出了这事儿?”
安嫔听宜嫔把这件事往卫常在知情不报上靠,眉心一蹙,正欲开口说话,只听佟贵妃道:“我怎么听说是卫氏与惠嫔打了起来,二人打架时在床褥里发现的。”
太皇太后顿时不喜,“一个常在竟然跟她主子动手,反了她了,惠嫔犯下这样的大错,她作为身边人也不谨慎,对主子动手,更是罪加一等,让她去北三所待着去!”
众人皆是一凛。
北三所独立一处,去了那儿,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皇后略略思忖一瞬,温和道:“老祖宗说得是,卫氏若果真犯上是该处罚,想必内务府审问出了不少东西,不知卫氏是如何发现那东西的。若她此前不知此事,率先察觉也算功劳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