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添乱,是服侍皇上。”敬嫔含笑,喝了一口茶。
僖嫔接过话头,莞尔,满是讥诮打趣,“自有敬事房的太监操心,我要去我成什么了?送个宫女儿去也就罢了,自己巴巴凑上去,自降身价,那岂不成满宫的笑话了。”
大家俱掩唇而笑,对宜嫔之前争宠碰了一鼻子灰还叫皇上打发了回来颇感有趣,此刻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宜嫔面上一红,羞臊不已,瞪了眼地上的长绮,强压了心里的酸意,努力一笑,“我去是我的一份心意,其余姐姐送人去,也是心思玲珑,算算日子,皇上没去僖嫔姐姐宫里许久了。”
僖嫔攥着帕子,冷笑,“皇上如今常去的仿佛是坤宁宫和承乾宫?似乎也许久不去妹妹的翊坤宫了?传了人侍寝,好像也没叫妹妹,难怪你着急成那样。”
宜嫔立刻眉间一冷,佟贵妃端坐高台之上,见众人唇枪舌剑,忽而体会到了皇后坐观虎斗的乐趣。
那边儿惠嫔也觉得扬眉吐气,叫长绮下去了。
长绮默默退下,早就不耐烦这群女人叽叽歪歪,要她说,与其溜嘴子,不如
打一场。
可惜,可惜,现在不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赏花片刻,有乐工奏乐,众人同心共赏,都歇了嘴。
待宴会渐酣,长绮伸头看了几眼,低声问道:“荣嫔没有来?”
青萍道:“是,荣嫔娘娘才生的小阿哥还不满一岁呢,许是要看着小阿哥。”
她蹙了蹙眉,眉目清冷,“那个长生阿哥是怎么回事?”
“长生阿哥是胎里的不足,长到三岁眼看不好,今年三月不是去了。”青萍声音小小的。
长绮心中不免怅然,这个名字叫她觉得亲切,可惜没有见见那个小孩儿。
她向惠嫔告了如厕,便带着青萍悄悄出去了。
二人一同走在悠长的宫道上,长绮不住看向宫墙,这红墙高耸,四四方方的,如一口井,众人皆是井中之人。
出了承乾宫,她朝乾清宫走去,青萍忍不住问道:“主子可是要去见皇上?咱们还不能去觐见皇上。”
“为何?”
“主子的位份还不到呢。”
长绮才不想见那个男人,无非乾清宫在前面,她想走出去瞧瞧。
“乾清宫外是哪里?”
青萍不解,“奴才也不知。”
长绮压着心底的不痛快,告诉自己忍耐。
宫妃一律不能出宫,宫女太监就更别提了,所以如果要出去,只能凭借那个男人……
“我记得皇上喜欢巡幸塞外和打猎,不知道什么会再去?”
青萍道:“如今进了秋天,可能要去南苑狝猎。”
“皇上出宫时可会带妃嫔?”那人精力充沛,且看史书中记载的女人和子女便知其非专一之人,虽然她读书不多,但是听她那个堂弟提到过。
青萍觉得奇怪,“去年皇上不就带了惠嫔娘娘去,你忘了。”
长绮点头,红唇一扬,“瞧我,那日挨了一茶盏,流了一脑袋血,居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了。”
青萍听她提起这个不敢接话,怕她想到以前自己的挤兑,自打见识了她的厉害,她虽有小心思,却不敢轻易往她身上用。
二人折回,往钟粹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