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了!”
一声欢呼声,吓得晨起的公鸡收紧了自己的翅膀,踩着小心的步伐慢慢顺着屋檐往另一边的草垛走去。
天光咋亮,月影散开,公鸡高亢的打鸣声响边大地。
康熙兴奋地握住苏依尔的肩膀,开心地说:“成功了,成功了!”
苏依尔被康熙摇晃着,疲倦的脸上带着笑意,也附和康熙的话,“是是是,我知道,你真厉害。”
一夜未睡,康熙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是精神很是亢奋,他看着桌上那制作成功的小型火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如此,我面对鳌拜,便更有胜算了。”
苏依尔耳尖,听见了鳌拜两个字,眼睛里划过一丝诧异,装作不经意地问:“你那个恶仆名唤鳌拜?”
康熙一怔,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苏依尔,上下扫视一番后,发现苏依尔神色自然,似乎就是好奇这恶仆的名字,念着苏依尔与自己共有这番奇遇,又不在京中,便点了点头,“他是我阿玛选的帮助我管理家业的管家,可是他贪恋权柄,不肯将家业交还与我,我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
苏依尔点点头,又问:“你那些布库的人,练习得如何了?”
说到布库,又联想到这是自己出的一个绝妙的主意,康熙脸上露出的得意的神色,他背着手摇头晃脑道:“颇有成效。假以时日,定当擒获蛀虫,还我一份朗朗家业。”
想到历史上与鳌拜相关的人,便是康熙,苏依尔眼中划过一丝异色,快得让人分不清刚刚是不是晃了神,才有那般神情。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了。”回应苏依尔的是康熙坚定的神色,与自信的笑容。
这一次,苏依尔和康熙不知在此处呆了多久,只等苏依尔将炸药所需的材料都准备好,康熙也学会制作简易的炸药后,郁郁葱葱的竹林中,吹过簌簌的冷风,旷野中飞驰而过的野兔一头扎进院落中的一亩花田,这般奇妙的梦境才散了开去。
映入眼帘的是乌兰的大圆脸,“郡主,您醒了。”
苏依尔起身,简单洗漱一番,用了乌兰准备好的早膳,又拿着自己用茶叶和牛奶一起煮好的所谓奶茶,而后才去郭杨那儿上课。
苏依尔会制盐一事,被塔林夫等人瞒了下来,只部族内部的人知道,平常的人只晓得科尔沁的人不知从哪儿学会了制盐,价格比中原的商人送来的便宜多了。
“郡主天资聪颖,是科尔沁百姓之幸。”
半天的课结束了,不管听不听懂,这些人都是被家中长辈要求才来学的,一下课便急匆匆离开,还如之前一般,只苏依尔留下了。
“先生猜到了?”苏依尔笑眯眯地摸着书页,上面清楚地印着《孟子》二字。
“你的学识,我是清楚的。前些日子,你往我哪儿跑了多少趟,我如何不知。”郭杨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长须,来科尔沁这些年,胡子也长了不少,人也慢慢老了,自己的孩子也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可郭杨还是时不时在梦中回到那个魂牵梦绕的故乡,那个杨柳依依,河水潺潺,清风徐徐,书声琅琅的水乡……
京城,皇宫。
赫舍里皇后看着皇帝今天笑容满面地来到自己的宫中,脸上也不由得挂起了笑容,连忙迎上去行礼,才蹲下,就被康熙拉了起来,康熙拉着赫舍里皇后的手,二人一同做在了窗前的榻子上,赫舍里皇后觑着康熙的模样,问道:“皇上今日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康熙看着眼前的皇后,二人相识于少年,皇后自嫁入宫中,一应事务皆做得十分得体,上孝顺太皇太后皇太后,下管理宫中各处,皆人人称赞,给自己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朕这几日都在做一件事,你知道吗?”
“皇上在练习布库吗?”赫舍里皇后歪着脑袋问。
“不不不,除了这件事,朕还做成了一件大事!一件特别大的事。”
赫舍里皇后看着眼前的丈夫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眯眯地问:“那皇上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康熙一听,盘腿坐在了塌上,凑近赫舍里皇后的耳朵轻声说:“朕自己会做火药了!”说完,又从塌上下来,用手比划一下,继续说,“你可知道,就这么一小点,就可以把那宫墙炸塌了。”
赫舍里皇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眸又捂住了张大的嘴巴,问:“皇上,这是真的嘛?您可别骗我一个小女子,那么一小点,怎么会把宫墙炸塌了。”
康熙得意地笑了,自豪地说:“这有何难,对朕来说都是小事。”
康熙的话音一落,自然地到了赫舍里皇后极力的称赞,听着康熙如沐春风般兴奋。他忍不住搓搓手,自己一边在屋子里走路,一边自言自语:“有了这个秘密武器,我就不信,抓不住鳌拜那老贼。”
康熙这般大张旗鼓的训练布库,鳌拜自然是知道的,可那些个半大小子功夫并不到家,在马背上长大,又到处征战过的鳌拜并不在乎。可他并不知道,有时蜉蚁撼树并非天方夜谭。
科尔沁这边,秋冬的寒风已经刮遍了整个草原,早上起来,若是不穿上袄子,只穿着简单的纱裙,可并不抗冻。
苏依尔才一出帐子门,便被乌兰拉了回去,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乌兰拿出旁边小匣子里的木盒子,里头是马油,是这边贵族女子涂了防止冬日寒风吹裂肌肤的护肤品,苏依尔向来不注重这些,乌兰便要上心些。
“我的小郡主啊,你不涂好再出去,回头把脸吹伤了,可就不好看了。”乌兰轻柔地将马油均匀地涂抹在苏依尔的脸上,这才跟着苏依尔出门。
“这牛肉干做得怎么样了?”
冬天日子短,很多东西也不长了,牧民们要储存足够多的食物过冬,而牛羊们的粮草也不能缺少。如今,大家都忙着过冬这事呢。
苏依尔自小在这里长大,很多事情都了解,只是不知今年为何在这里四处闲逛,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牧民们虽在心里嘀咕,但嘴巴上还是配合苏依尔回答她的各项问题。
“苏依尔,你这几日在部落里闲逛,又到处问牧民问题,是要做什么吗?”
一日,塔林夫正好要与苏依尔说事,还未说,便先问起了苏依尔这几天在部落里的事来。
苏依尔并未回答,只是反问塔林夫,“阿布,是不是族里决定好了谁要去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