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绿港的西山,这个地方也算是有些年头,是一处历史悠久的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适合谈恋爱,适合真正来锻炼的人。
因为西山爬上去之后基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西山的上山路非常长,而且又蜿蜒曲折,很容易迷路。总高度有一千米及其以上,台阶5000-6000左右的幅度。
何书贤在看到古鹰给自己发信息的时候,她都要不由得的联想他是不是抱持着某种不太好的意图来寻找自己去达成这件事。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她只是有必要地担心焦虑。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死了,古鹰能得到什么好处?骗保险?也骗不了吧,一般保险受益人都要和那个死者有些关联,不能是一对陌生人。如果这样也可行,岂不是全世界都给三不识七的人买保险寻求暴富?
出于保护自我的目的,何书贤选择视而不见,她是第一时间看到信息那又怎么样?她有权利不回复任何意见。这是她的人身自由。
在十二个小时过后,古鹰直接给何书贤打了语音通话,何书贤没留意来电的人是谁,就随手接听了,她以为是朋友任莫雪。
谁知道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何书贤这才醒悟过来,是古鹰打来的。
“古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何书贤礼貌客气地像一个满分人工客服。
古鹰的声音平淡无起伏,他似乎并不计较何书贤半天不回一个字的事实。“周末一起出去爬山好吗?说不定你去了那里,会对你的创作有所帮助。”
何书贤心如擂鼓,她没想到古鹰要约自己出去,在片刻惊喜过后她很快又恢复冷静。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难不成是性转版的惊心美男计?他到底有什么图谋?何书贤不得已要去揣测对方意图。
“我这个人毛病很多,你不一定可以接受。爬山要不还是你找别人一起去吧?”何书贤决定先行踩自己一脚,以此来浇灭古鹰想约自己去爬山的信念。
“我这个人毛病也多,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问题,可以列举一个清单给我,我会尽力满足。”
古鹰并不因此作罢,何书贤实在是没办法,她只能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他。但她并没有打算去赴约,她想放他飞机,因为她不想被他耍。
越甜蜜,越是砒霜,越美好,越是陷阱。她才不要栽进去,吃这爱情的苦。关时汉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吗?难道要再来一次?
这次又是怎么样?生一个儿子不够数,生够大中小三兄弟才行。
她没这个本事给他生儿子,姑且她不一定生得出,免得到时又要被闲人当成克夫之妇。
“谈恋爱就想找陶桃,生儿子就找我,狗带吧你!”
何书贤愤愤地把手机关掉盖到桌子上,她可没想给这种臭男人好脸色看。请他们麻溜地滚一边去。姐的时间矜贵,她没这个工夫和精力去招待渣男。她可不想做渣男贱女中的后者,谢邀,不做。
几乎是带着恨意和愤怒,何书贤内心对古鹰的怨气越来越大,不喜欢还要来招惹,真是神经病。她丝毫不想去管古鹰在想什么,只觉得越来越厌恶某些雄性生物,自以为是、低级下流。
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一个人,自然是带了情绪在的。
何书贤放古鹰飞机,他没有气恼也没有责怪,反而在时间差不多到了后亲自来何书贤家找她。那个时候何书贤还在昏天黑地的睡觉,她浑然不觉外面发生了什么。
舅父何忠早早地“叛变”,一点儿好酒的甜头就把他给收买得通透。
以致于,何忠去敲何书贤的房门时,何书贤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打开门,看见古鹰居然也在自己家里,他倒好,登堂入室了?!
古鹰穿了一套雅黑色运动装,他这样穿着打扮显得干练成熟,更具有成年熟男的荷尔蒙魅力。
只是何书贤心里只觉得古鹰就是不怀好意,他就是居心叵测。何书贤惯会思考阴谋论的,她试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没有一种可能性是好的。
古鹰抬眼便见到何书贤穿着白色睡裙,睡眼惺忪地站在门边,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游移不定,似乎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猜疑和不敢置信。
她的防备心,昭然若揭。
古鹰知道何书贤并没有真正接纳自己,特别是在他那次相亲中冷过她后。她尤为明显的表现。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对抗性的敌对情绪。
敌对心理通常表现为冷漠、胡思乱想、人际关系差、易怒,或伴有攻击性行为。
敌对心理属于心理防御机制,常见于性格存在缺陷、性格敏感、多疑,内向者,一般当感受到他人的轻视、指责、伤害时,才会产生明显的敌对心理。还有一种比较少的情况,这里不对症,暂且不提。
这点,古鹰虽然不是学心理学的,但他也感受到了,何书贤心里面是对他存在芥蒂的。正如同她想接近自己,又好像不敢太靠近。
破冰这种事,古鹰并不擅长。他这次选了地方,也是想了很久的。西山他个人比较钟意,认为这里人不多,环境好,空气新鲜,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当然,他并没有能力去得知何书贤怎么想,他只能尽力做好自己,为她安排好一系列的行程,尽量让她体验愉快。
何书贤不领情,却又不表现。她最喜欢的就是心里面想,表面上不说。只是,看见古鹰来都来了,便主动和他搭起话来。
“这么远过来了,路上不辛苦吗?”
“不远,我家和你家相差八公里,还可以。最慢半个小时也到了。”
古鹰油盐不进,他好像没有听出何书贤的言下之意是:“这么远你就别来了,没必要为了我这个不重要的人跑来跑去,大家又不是很熟。”
“不辛苦就好,我给你倒杯水吧,你什么时候回去?”
何书贤故意不提约去爬山那事儿,她就是想浑水摸鱼,蒙混过去。
“不用倒水了,我带了水,一人一瓶,在车上。你快点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古鹰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把何书贤接下来要干什么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舅父何忠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什么锻炼身体是好事,推着何书贤赶紧去洗漱。到了盥洗室后,何书贤正想质问舅父何忠为什么做二五仔,他却大条道理。
“书贤,我刚刚和古鹰聊了一下,这个小伙子比那个姓关的好多了。实实在在,不整幺蛾子。你看看人家,提早半个小时来接你去约会,亲自上门,又有礼数,带了这么好的酒给我。多难得一人啊!好好珍惜。”
“你……”何书贤欲言又止,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这是被舅父何忠给卖了。就为了一破酒,他真的是宇宙好舅舅。对,她在说反话。她不是真心的。
“你什么你,赶紧的,别人人家久等。快快快!”
“呵呵。”何书贤终于白了舅父何忠一眼,她不情不愿地走出去。
看到古鹰仍然在沙发上坐着,何书贤心里面纵然再不爽也只能强颜欢笑。“我很快就行了,你等等。”何书贤笑着说道,心里面却直骂人,她是造什么孽,要陪他去爬一座这么高的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古鹰忽然间就叫住何书贤,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连忙回头看他是为什么叫自己。只看到古鹰把一个玲娜贝儿的公仔递给何书贤,那个公仔是新的,包装没拆,何书贤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她搞不懂为什么。
到底是谁强迫古鹰去做这些讨好自己的事情?是舅父何忠吗?但也不像,他在古鹰来之前的态度都没有展现出对他保持好感的样子,任莫雪就更不可能,她只在乎古鹰是不是个有点家底的男人,至于好不好感谈不上。
何书贤的大脑CPU烧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抱着那个玲娜贝儿走进了盥洗室后,更是大脑宛如浆糊般迷乱。
“难不成,此古鹰非彼古鹰,是第二人格操纵其身?”
这样的想法,令何书贤有点吃惊。看起来古鹰的第二人格和他之前的样子也蛮像的,性格平平淡淡,有条理性,不太能区别开来,哪里有两个人格差不多的情况?那还能叫作双重人格吗?
想不通,简直是死路。何书贤迷茫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拉直的黑色长发垂在双肩,脸色苍白,嘴唇干涩。她仍然是她,她是何书贤。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何书贤抓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古鹰明明先前对自己如此冷淡,现如今又好像暧昧不明?
他要找备胎也轮不着如此执着坚守吧?
没有答案的问题,何书贤听着手机里播放的容祖儿的烟霞,她唱到,难道我别无异心完全没好感。何书贤猛地被一个猜想惊醒,古鹰不会对她有一丢丢的好感吧?
这看起来有可能吗?她和陶桃不是同一个类型的女性,按理来说,男性的择偶观在他们成年左右就固定不变了,换口味也不会换得这么离谱。
她很清楚自己有多少稀薄的吸引力,顾绍平是她暗恋过的其中一个人,但是在他之前,她也曾经追求过一个学习成绩很好的男学霸,和一个别的男生。
当然,结果都是失败而告终。
经历过重重失败后,何书贤痛定思痛,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自视甚高了,她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结果就是压根没有雄性动物看上她。
所以,古鹰这般举动,更是一个问号。何书贤愈发地觉得剧情走向扑朔迷离,他图自己什么?图她的钱?她没几个钱,穷得很。图买一份她的保险收益费,自从那么多刑事案件发生后,其实骗保已经是很难的了。
Why,why,why?
不知道,何书贤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