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经年·初遇]
话说这夏岚柔弱的不能自理的皇叔搬到那个山脚住下,选了个宁静优美的地方,生活的十分安详。
夏梧认为远离世俗凡尘,不再勾心斗角安然生活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
这一日,他忽的发现隔壁家的小书生是个美人寡夫。
谈吐文雅,长相柔和,博学过人,一副读过万卷宗书的模样,让他燃起对凡俗的热望。
小寡夫与他有些志同道合哎,适合娶回来当夫人!
秋桐是在第五日才发现自己隔壁搬来了户新邻居,听他人说,这户人家主人的兄长嫂子死的早,留下了个几岁大的侄子给他照料。
新邻居好像有些可怜,他心疼三秒。
这天,秋桐在回自家的小路上遇到了夏梧。
夏梧当场在他身前拙劣的表演了个被石头绊倒脚摔伤,然后恳求他扶回家的狗血事件。
夏梧泪眼婆娑,戏精上线:“好心的小书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帮帮你这可怜的邻居吧。”
他掀起裤脚,还指了指自己藕白的左腿,道:“你看,它都肿了。”
秋桐目光看向他那摔红的左腿,沉默半晌后“嗯”了一声。
读书多年的强烈道德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去扶了夏梧起来。
夏梧暗自窃喜,心安理得的被小书生寡夫扶着走。
他又一脸无奈,委屈地说:“好心的小书生,我刚搬来不久,屋中尚未备药酒,有劳一下……”
夏梧柔弱的可怜,秋桐只好应下。
走到院中,秋桐扶他在一处椅子坐下,随后进屋拿来药酒给他。
夏梧拿过药酒,问:“你家小孩呢?”
秋桐道:“还在房中学习。”
夏梧道:“还真是勤奋,可怜我侄儿不争气,不爱念书,我怎么对得起将侄儿托付于我的兄长啊?要不,我让我家侄儿和他一块儿学习,正好两娃年纪相仿。”
秋桐“嗯”了一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只见夏梧又道:“我瞧见你时桌上有棋子,应该也喜欢对弈。正好,我也会下棋,要不我俩一起下?”
秋桐道:“不必,我也不常下。”
夏梧心碎,此法行不通啊。
他伸手扯了秋桐的衣袖,压低声线道:“那我想下,不知秋先生可否有空陪在下。”
他说话语气柔和,略带恳求,眼波粼粼,犹似多情,秋桐心跳漏了半拍。
自古人们就对柔弱的美人心软半分,秋桐应下了。
于是,夏梧放下药酒,继续装可怜哄骗秋桐陪他下棋。
长期如此,夏梧每每一来不是带些吃食就是带些茶叶和其他小玩意儿来。
秋桐一回绝,他又开始装:“啊?秋公子不喜欢啊,是在下哪里做的不好,你别讨厌好不好啊?”
秋桐:“我……”难以拒绝。
一到某些节日,夏梧又会邀请秋桐一起去玩。
秋桐还没有准备回绝时,夏梧就扯着他的衣袖,望眼欲滴。
“我……”拒绝的话挂在嘴边又咽了回去,秋桐闭眼死心:“……我陪你去。”
计谋很成功,夏梧很得逞,心情十分愉悦。
[2.经年·婚后]
成亲之后,秋桐觉得夏梧变得更不要脸了,每天都要亲亲抱抱,不给还要一个小孩子般生气。特别是夏梧知道他把亡妻葬哪儿之后,还在她的忌日里花费一日的时间祭拜时就更吃醋了。
夏梧最近说话也变得奇奇怪怪,听得他总是觉得有些酸酸的。
比如一次收拾到亡妻留给秋风绣的鞋子时,夏梧要亲他,秋桐觉得自己收拾旧物沾上了不少灰尘,就推开他不允许他亲。
夏梧又委屈巴巴的看着秋桐:“夫人,我们成亲不到一年夫人就嫌弃为夫了。为夫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么?”
“还是说,为夫始终都比不上你心口的亡妻。嘤嘤嘤嘤嘤嘤……”
秋桐头大,忙伸手安慰:“没有,心里只有你。”
“那夫人给亲么?”
“我身上沾上不少灰尘的。”
“那夫人可以换为夫一声么?”
“夏梧。”
“不是这个。”
“阿梧?”
“也不是这个,为夫要听那个。”
秋桐明了,耳根开始发红,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夫君。”
声线柔和,秋桐别过脑袋,只觉脸一片闷烫。
“嗯,夫人此刻的模样可当真让为夫心神荡漾啊。”
夏梧双眼半眯,极力遮掩着眼底的躁动。
喉结一滚,他道:“为夫还是想要亲亲你。”
秋桐摆烂了:“你不嫌脏的话,随你。”
夏梧双手环住他的腰亲吻,秋桐回应着他。
热吻结束,喘息声微沉。
夏梧的额尖与秋桐的额尖抵上,温柔道:“不是脏的,我的夫人是很干净的。”
暖流拂过心尖,秋桐脑子一热,小鸡般亲啄夏梧的唇角。
眸底暗潮涌动,怀腰的双手也收紧了些。
“张嘴。”夏梧笑眯眯道。
“啊?”
秋桐微微张开双唇。
忽的,口腔中的气息被搅乱、掠夺。
秋桐被他亲的迷迷糊糊,不知怎的,就来到了床上,衣衫尽褪。
“别……”秋桐嗓音被亲的沙哑,软绵无力的双手轻推开着准备上手的夏梧,“现在才白天……”
夏梧亲吻着秋桐脖侧,一手揽着他,另一手缓缓顺着他白嫩的肌肤往下滑……
“夫人,要。”
秋桐终是妥协了,轻轻应下。
帷幔落下,极尽缠绵……
夏梧乱吃飞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每每不给亲亲抱抱就胡乱吃醋,说话还茶里茶气的,碍着秋桐干活。
比如没空陪他对弈时,他会说:“明明没成亲前你会天天陪我下棋的,听旁人说,夫人的亡妻也会下棋,是为夫比不上她,玷污了这个棋子么?夫人,是为夫太柔弱,比不上夫人亡妻的勤巧么?夫人……”
又比如他亲手烧煮了个新菜不吃时,他会说:“夫人,是为夫这种粗糙的男子做的不够那亡妻的半分卖相。也对,夫人这哪里是不会吃菜呀,只是挂念亡妻罢了。”
……
每回说完还要伸手擦一下那不存在的眼泪,柔弱的靠在秋桐的身上,讨要亲亲哄。
秋桐那叫一个扶额无奈,家里的两个娃都没有他这么一个夫君幼稚啊。
之后,他对他的夫君进行了好一番敲打才让他不再听到“亡妻”一词,即使有时夏梧闹小脾气才会提起,秋桐也是由着他。
到了冬日,夏梧在对弈的时问秋桐:“夫人,你可喜欢在雪夜里看一片星光?”
秋桐思索半晌,道:“自是喜欢,你见过?”
夏梧落下白子,道:“没,想着以后有机会和夫人一起去看。”
秋彤点头,笑道:“好。”
身旁的茶炉热气腾腾,不断朝外升出袅袅白雾。院里院外落下白雪,纷纷扬扬如柳絮。一对素衣公子裹着狐裘,端坐在屋檐下执棋对弈,一个温文儒雅落黑子,一个漫不经心观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