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今歌与设、蒋闾在太极殿上的进献,除了赢今歌的那份‘铁’吸引了所有官员的关注外,其他的都被抛之脑后了。
至于白盐,大秦本来就有此产业,相对于铁这种锋芒锐利的兵器相比,都不足一提。
这不,设、蒋闾各升一级,设为‘公士’,蒋闾为‘上造’,而今歌直接由‘不更’跳过‘大夫’成为‘官大夫’。
至于赏金和良田自然也有,不过,已经不是咸阳城外的良田,快到三川郡了。
对于设和蒋闾来说,爵位只是小事儿,重点是在父王面前立了功,以前,父王只会重点考察扶苏兄长呢!
关键是,公子设和公子蒋闾被始皇帝封了官,赢设跟在奉常身边办差,蒋闾跟在治粟内史身边学习办差。
奉常,掌管国家宗庙祭祀礼仪①,属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一,可见秦始皇的用意。
唯有赢今歌看了看蒋闾和设,又抬头看了一眼秦始皇,皱眉,【嗯?我呢?阿父,我呢?】
【阿父真是偏心,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重男轻女的秦始皇。】
【亏我如此崇拜敬爱你,还想天天追随你,你却如此冷待我。】
【信不信我粉转黑?】
赢今歌不开心了,明明大家都在追星,她更真挚炽热,结果发现偶像更偏向于不如自己的粉丝,心里哪能受得了?
赢今歌对秦始皇的崇拜,不只是他的政策利在千秋,还有那条只有在秦朝才出现过的秦律,狠狠地Get到她的点。
难以想象,在男权社会,丈夫出轨,女子杀了丈夫,无罪!这种法律竟然存在,你能想象?
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抬起望向秦始皇,泛起了丝丝水雾,隐藏着她满满的期待。
秦始皇不懂‘粉转黑’是什么意思,但前面几句明显的表达她的失望,重男轻女什么的……
“今歌也是,明日起,就跟着……”秦始皇巡视了一周,三公九卿中,剩下的九卿不是掌管刑罚、守卫和军事,就是负责他的车马和财政……
“跟着典客,好好学习。”秦始皇也没将她故意提到三公身边,典客,负责偏远部落(不属于大秦的)首领朝觐君王和各郡来京办事②。
“是,阿父。”顿时,赢今歌笑颜如花的灿烂了起来,【阿父果然是爱我的,别人有的,我也要有,这才是阿父对我的父爱。】
【阿父放心,我肯定好好学习,跟着典客,是不是我以后也能经常看到阿父了?】
美滋滋的赢今歌的脑海没有别的臆想,满脑子都是‘偶像对我的偏爱’的开心,至于公子蒋闾和设,已经被赢今歌抛之脑后啦。
太极殿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禁口,很快传出去了。
“扶苏被父王放弃了,那就在我们这些兄弟里面选,除扶苏外,父王最疼胡亥了,总不能让胡亥爬到我们头上吧?”
“只不过是疼爱幼子,蒋闾和设都已经被安排在奉常和治粟内史身边学习了,指不定准备培养他们呢!”
“那能怎样?谁叫我们底下的人,没有蒋闾底下的人争气?”
一个个有些不忿的讨论,别以为诸子百家看似很多,可每一家底下的弟子都不是特别多,也不是每一个都优秀又能干。
“蒋闾和设就算了,今歌底下的人怎么这么争气?屡屡立功?将她手下的人挖过来!”可恶,明明韩国早灭了,还敢针对旧韩贵族张家,跟旧韩撕破脸了,还有什么资本?
“公子,华安公主手下的墨家弟子等人,已经被送回少府了。”这铁的冶炼啊,始皇帝陛下肯定要掌握在手里,哪能继续留在公主府?
“真的?”皱眉,这么说来,以后就没什么人了,可惜了,“后来呢?父王有没有再给她送人过去?”
“这倒是没听说,可能是因为跟着典客处理事项,开始忙碌了吧?”门客劝说,公子您还是多努力一下,想要争,总得有些功绩入了始皇陛下的眼才行啊。
他娘的,这话说得谁不知道?要立功也不容易,关键是这立的功,还得入父王眼,不是随随便便就成的。
“公子,听说华安公主还派人请了不少的医家的弟子们,想必是研究这一方面吧?”门客知道,公子蒋闾就是学着华安公主研究农具,得到了始皇陛下的青睐。
可能,农具研究没什么进程了,他也不插这一脚进去了。
医家?
“该不会是想着给父王进献丹药吧?”公子彻拧着眉,觉得今歌真是狡诈,也对,不然怎么能从一个备受冷落的王女变成最为宠爱的华安公主?
“不行,不能让她争了先,孔二,去,给我去找几个方士来!”公子彻顿时明白了,为了父王的身体健康,延年益寿,只是找了方士炼丹又有何难?
听着公子的吩咐,叫做孔二的小侍也赶紧去找有本事的方士,必须得有真材实料。
没两天就找到了三五个,六国皆亡,本来在六国王室混的方士发现……诶,老板破产了?那不得赶往咸阳城碰碰运气?
这不,很快就被始皇帝的公子请了去,仙风道骨的穿着,看着很有遗世高人的风范。
公子彻一见,心生欢喜,听说,今歌还没想过要请方士,果然不如他聪慧。
方士们都有自己独特的表演手段,后世耳熟能详的小技巧,在大秦的一些人眼里,惊为天人的表示神仙手段!
炼丹?炼!
材料贵?买!
公子彻也是有母族的人,自己手头的资金不够了,就问母妃要!母妃没有,这不是还有舅舅等人嘛……
扶苏在府邸闭门思过,突然接到来自宫里的申饬,还说他不忠不孝,百无一用……简直是委屈死了。
为什么父王要这么说他?
他哪儿错了?思来想去,就是那句分封制和郡县制的争议,自己站在分封这一边,就被父王如此厌恶?
可朝堂上,不少官员甚至宗亲都赞同分封与郡县并行,父王这是什么用意?
不少门客见扶苏这块灶台好像要垮了,纷纷另寻他路,要么就来劝说扶苏,不要跟始皇陛下犟了,向始皇陛下低头服软,底下的几个公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既然父王让我闭门思过半年,你们也别过来了,免得遭人议论。”扶苏怎么不懂门客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厌烦,不想听。
门客简直要被扶苏的不作为气死了,您的王位就要被人夺走了,您还如此自暴自弃?
“公子,大秦现在才刚统一六国,正是需要您为大秦忧国奉公的时候,您是始皇陛下精心培养的长子,您不为陛下分忧,还有谁能帮助劳心劳力的陛下呢?”
门客也是摸清了扶苏的性子,劝说扶苏时,都会拿着扶苏在意的事情去讲。
扶苏一听这话,那颓废的情绪又稍微振作了些,“是吗?父王,真的还需要扶苏吗?”
“当然了,您是大秦长公子,又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陛下正是因为对公子您期望太高,才会这么严厉的要求你。”
门客这么劝说扶苏,同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早就跟其他人一样跑了。
溺子如杀子,这一点,想必很多人都懂,对于自己的继承人,陛下当然要求和期望都高。
“公子,也快到年边了,不若陈情一番,送奏陛下,您也可以出来给陛下请安,为陛下分忧了。”门客提议。
扶苏沉默两秒,最终点头。
咸阳宫,秦始皇就算到了年边还得忙碌,特别是铁器一出,更是引起了秦始皇那份雄心壮志。
收到来自扶苏府上递来的陈情,秦始皇看了一眼便放一边了,忙着呢!懒得去纠正扶苏的性子了。
他有这么多个儿子,还挑不出一个像样儿的?
***
赢今歌被早早叫起来的那一瞬间,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拒绝了,年边,正是郡守们回京述职的时候。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恨不得穿上厚厚的毛大氅,躲在棉被里,烤着暖炉,她却要出来跑腿!!
典客余德泽本来还觉得始皇陛下这不是胡闹吗?弄了个娇客过来学习,身娇肉贵的公主殿下,谁敢指使?
他也以为,华安公主最多只是挂个名头,谁知道这么冷的天还跟上跟下。
敏而好学、吃苦耐劳,难怪始皇陛下如此疼爱华安公主,不过可惜了,不是公子。
赢今歌也不知晓典客大人的想法,她单纯觉得……如果没保住大秦,依然秦二世而亡,自己是不是该留个后路?
各郡守的品行也代表着他管辖下的郡县大抵如何,找个富庶一点儿的,曾经的齐国最富,被分为五个郡。
特地观察了一下这五位郡守,唯有那些郡守有些迷糊,这华安公主怎么这么盯着他们啊?
莫非,也想对他们动手?
于是,一个个都警惕的面对赢今歌,搞得赢今歌觉得……不愧是当郡守的人,嘴巴都这么严实。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看着风平浪静,个个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就快过年了,赢今歌给自己的工人们放年假,给工人、管事们都发了年终奖,除了秦半两,还有粮食和肉,搞得那些工人兴奋又感动,又屁颠颠的跑来问:还招人吗?我婆娘干活可厉害了!
这会儿的赢今歌数了数自己今年盈利,脸上的灿烂笑容怎么也掩藏不住。
“公主,您该给陛下准备年礼了。”香枝见公主好像高兴到忘记这回事儿了,提醒道。
“当然,当然,我已经准备好了!”她这个年礼,也是早早准备了,保证让阿父开心开怀。
香枝好奇,可惜公主殿下说保密,她也不再追问,只是让人去调查一下,其他公子公主们给陛下进献什么,可别被抢了风头。
除夕宫宴,百官的献礼已经记录在案,唯有公主和公子的献礼才能上大殿展示。
扶苏还在闭门思过,身为次子的赢高首先送上了价值连城的红珊瑚,天然形成,美丽又璀璨。
只可惜,始皇陛下似乎不上心,态度平平的点头。
本来赢今歌还在张望,就听到赢彻大声而自豪,“父王,这是儿臣给您进献的丹药,是方士使用九九八十一道药材炼制而成,食用此丹,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顿时,吓得赢今歌的思绪都收了回来,脸上满是震惊,什么?丹药?
注①:引用百度资料‘奉常,掌管国家宗庙祭祀礼仪’
注②:引用百度资料‘典客,负责偏远部落(不属于大秦的)首领朝觐君王和各郡来京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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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申明,古代吃丹药的帝皇许多,在秦朝,还没人觉得它有毒,相反,认为是有益的,公子彻不觉得自己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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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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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