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于伽蓝,望浮屠庇之,不使其殒命。”李伽蓝母亲生下她之后写了这幅绝笔和着襁褓把她交托给于摇光寺,三日后其母李氏寺中自缢,所以她的名字就叫伽蓝。五岁的时候住持冲净师太将她托付给剑痴李异人学艺,当时受挫的李异人遂带着一班孩童隐居大漠教授武艺,至此已过去十多年……
这个姑娘叫李伽蓝,如果把她放到张伟方阵里,这个名字真是超出彩的,可惜她的一班师兄师姐个个拿的都是十年前“精品”主角姓名开局。
步六孤瑞是她大师兄,他不姓步他姓步六孤。
末那楼绍夙是她三师兄,复姓末那楼。
四师姐仆兰欣,单名一个欣。
五师兄素和瀚云,他爹叫素和铁牛。
“没关系的师妹,师姐的名字比你还少一个字呢。”
“师姐……你和皇后一个姓诶,哦,现在是太后了。”
先帝龙御殡天了,冯皇后成了冯太后了,师姐冯贞是冯太后的亲妹妹,早些年冯父被诛冯太后姐妹俩没入宫中,后来做了贵人才将妹妹冯贞送出宫去学武。早在先帝卧病不起时冯贞就收到远道而来的家书,兄姐皆言对她思念甚笃,问她若是学武够了便该回家了。
但是师父说平城路远师姐一个人回去实在不安全,让一班兄弟姐妹陪着师姐一起回去,既保证了师姐的安全又让大家伙涨涨见识。
出师门的日子是师父找隔壁瞎子叔算的,瞎子叔说马上要开春了,开春风大出不了大漠。师父说那就再等三个月走,可瞎子叔又说,“晚了,现在得走,晚了来不及了,你得走!”瞎子叔翻着眼睛摸到步六孤,拍拍他胸口摸了摸脸,“你去晚了恐怕不行!他们可以等你不行。”
这个地方也就两户人家,老瞎子和李异人及六个徒儿,老瞎子是后来搬进来的,到这地方要穿过大漠也不知道他一个瞎子怎么进来的。伽蓝小时候问过,他说“心眼所至肉眼所不能达”,说起来,师父教授六人武艺但是文化却是这个瞎子叔教的,师父捡了懒瞎子讨了活,都好。
在瞎子叔的“预言”下,大师兄显然比二师姐着急回平城,但师兄妹一致表示绝不让他一个人冒险穿越大漠。就这样,六个人各自装好行李也不敢耽搁时间,家里仅有三头骆驼也全部跟着上路,好在盘缠是不缺的,步六孤瑞和冯贞的家书一年两封,每封都付着一小块金子。这两位家世不俗,当年被李异人带走也是各有无奈,如今冯贞要回京不说,步六孤家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分明上一封家书写的还是“皆安”。
“老六,你背这么大包行李装的什么啊?”大师兄狐疑,还伸手去捏伽蓝的行李。
“不管是什么,不出三里地就是咱哥仨背了。”老三末那楼是怼老六主力军,果然跟着骆驼不到二里路,包袱就给老三了。
刚出了绿洲,伽蓝就说背不动了要哥姐几个分掉,不能只欺负她一个。
“哎哟,地图?师父给的?好东西揣大师兄那吧。零食?这么重!四五斤吧!师父喂你当喂猪呢!葫芦丝?你带这个干什么?卖艺啊?”
末那楼拆分了伽蓝的行李,地图给了大师兄步六孤,零食拆分成六份,常备药物放在冯贞仆兰欣这里,“老六背葫芦丝。”这些都是师父临走赛给伽蓝的贴身行李,为了防止意外不许放骆驼上,免得大漠起沙暴发现人和骆驼走失这样事发生。
师兄妹六人跟着骆驼往平城出发,不紧不慢大约要走一个月,出了大漠走到金沙镇这三匹骆驼就得换成马。越走风沙就越大,伽蓝遮脸的围巾好似毫无作用,她牵着骆驼根本看不清路只能紧紧靠着骆驼勉强挪动。
偶尔吹来一阵大风甚至还能把她吹得倒退,好在走她后面的是五师兄,她一把倒在素和瀚云胸膛上跟撞墙好似区别不大。
步六孤瑞把三匹骆驼的缰绳连着拴起来免得骆驼走丢又打手势示意他们五人抓紧缰绳别松手。伽蓝紧紧抓着缰绳,她能感觉到大风把她腰间的佩剑都要吹飞了,她没空管剑了她实在不敢松手。
沙暴肆虐,冯贞走在步六孤身后但风依旧把她的头巾吹走了,有风沙开始吹进她的口鼻,她只好急忙撕开外衫蒙住头,这下彻底失去了视觉,好在步六孤松开一只手拉住她刚送来来撕衣服蒙头的手。
伽蓝就没这么幸运了,她走路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好像绊倒了“石头”竟然一脚摔了下去,双手脱离了缰绳,更可怕的是原本走她前面的四师姐和走她后面的五师兄好想全都不见了。她摔在沙漠里想爬起来都吃力,一阵阵沙暴好想要把她买了,她握着佩剑插进沙里想支撑自己,但是原地不动只会被风沙埋起来,进一小会沙子已经堆起来了,好在这时候有人在拉她。
风沙终于是暂停了,伽蓝和末那楼在大漠里已经埋一半了,师兄刨开沙子把她拖出来才发现她的脚卡在一具白骨里。
“我还当是石头呢!大哥还是大嫂啊!我不是故意的!”
等这兄妹俩喘匀了气才发现,跟他们四个走散了,准确来说是他们俩丢了。骆驼在他们那,大部分食物和水也都在骆驼上,眼下他们只有刚出门分好的那点食物和每个人随身的水袋。
“师父他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啊,眼下我们俩绝对不能再走散,以及从现在开始我们俩都尽量别说话,我怕水不够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