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清梦待墨归 第26章 故阳

故阳镇几乎可以说是在仙家的地界的中心，远离魔族，热闹非凡。

十几年前，墨竹瑄、白羽和“某位兄弟”就在这里打了一架。

兜兜转转，感觉又回到了原点。

当时拿到了故阳镇的线索之后，两人并没有着急动身，因为在墓里墨竹瑄吸收了太多魔气，各种各样的混合在一起，没有经过提炼，着实有些难受。

而他的仙元也因为在墓里待了太久，受了阴气的影响，濒临崩溃。

过了将近小半个月，两人才去的那里。

两人御剑而行，墨竹瑄的灵气稀薄，落后白羽不少，他祭出些魔气，勉勉强强追上白羽。

白羽侧头看他，眼里不无担忧：“你的仙元如何？”

“就那样，”墨竹瑄笑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不是行事不方便，仙元不要都行，反正我现在修炼灵气也不方便。”

上次仙元被毁之后，他灵力运转就变得很麻烦，现在仙元的确是个累赘。

但是他在仙门行事，仙元不能不要。

“修魔会有反噬，务必小心。”

“我知道，还用你说？况且你不是给了我这么多丹药吗，放心，死不了的。”说着，墨竹瑄用手指了指下面，“故阳镇，我们到了。”

他们走得晚，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是街上依旧热闹。店门口挂着灯，一群小孩就在街上跑来跑去，争着抢一个人手上的糖葫芦。

刚好附近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墨竹瑄被勾起了兴趣，也去买了一个。

有两个姑娘手里拿着姻缘牌，说说笑笑的从他们身边过去。

墨竹瑄等老爷爷拿糖葫芦，看两个姑娘过去，又去看那个拿糖葫芦逗孩子的男子。

男子跑着引小朋友往别的地方去，只一瞬间，墨竹瑄眼前浮现出去看槐花误入禁地时，那个在雾里放箭的黑影。

墨竹瑄戳白羽：“白二公子，你看那个人！想不想雾里那个？是他吧？话说回来，我们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是。他给我字条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他是瞎子，眼睛上蒙着布条。”白羽回身看去，但是那个人已经转过一条巷子，不见了。

“刚才那个人脑后的确系着一条黑布条。既然他想让我们来这里找他，当时留纸条时又专门给了你他的特征，现在又恰好碰到一样特征的人，那应该就不是意外。”

白羽给了钱，两人说着转身要走，一直沉默的老爷爷突然开口：“两位公子如果要找人，可以去那边那个姻缘树，那里人多啊，很多人不远千里来故阳镇就是为了求个姻缘，据说那树是一个将军和一个戏子亲手种的，灵验得很呐！”

墨竹瑄听出老人说的挺刻意，应该是那个人给他们留下的信息，问了路就拉着白羽过去。

路上还顺带买了一个姻缘牌。

“你要去求姻缘？”白羽一脸质疑，好像觉得墨竹瑄不像是会去求姻缘的人，先不说这人的长相，两人相处这段时间，白羽觉得比起所谓姻缘，这人放荡不羁，显然更向往自由。

“不是，我像是需要去求姻缘的人吗？我是给陈川和裴晽挂一个。”墨竹瑄意味深长的顿了顿，反问白羽,“你也买了，你买做什么？我以前还一直觉得，你对这种应该不感兴趣。”

说完，墨竹瑄想起当时他是一个人去看的壁画，白羽应该不知道两人是谁，于是解释了句：“就是将军和戏子。”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壁画。进了他们的墓，该给他们挂一个。况且我也不喜男女之情。”说着他也学墨竹瑄那样反问:“不行？”

墨竹瑄笑了：“行。白二公子不喜男女之情，传出去那些喜欢你的姑娘们该伤心了。”

一个好好的“行”字，他念的拖长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羽硬生生听出了些别的意味。

墨竹瑄说完后就咬着糖葫芦往前走，没注意白羽在他走后又悄悄买了一个姻缘牌。

姻缘树种在一个寺庙里，是两株交叉着往上生长的桃树，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挂了不少姻缘牌，墨竹瑄拿了笔写名字，一边跟人唠嗑：“这姻缘树听说是陈川和裴晽种的啊？”

“是啊。一开始只有树，有人来挂姻缘牌，本来也没当回事，没想到真的成了，就想着来还愿，也是为了表达感谢嘛，大家就筹钱修了这个寺庙。公子若是成了，切记来还愿啊！”

墨竹瑄笑着挂上姻缘牌，站了会，然后进庙里上香。

白羽趁他进去，把后来买的那一块也挂上，然后跟着进去上香。

墨竹瑄上完香没走，白羽也没动，两人隐在黑暗里，看着外面来挂姻缘牌的人。

有一个人眼睛上蒙着黑色布条，站在桃花树下看了会，接着往他们躲得地方侧了侧身，然后又站了一会，才往外走去。

墨竹瑄拉着白羽赶紧跟上去。

这个时候人还是很多，两人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人后面，拐了几条巷子，拐进一条没有人的死胡同里。

那个人还再往前走，直到靠着墙。他转过身后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在向怎么开头。

最终他扯出一个笑，冲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啊，沈清梦，泠星河。”

墨竹瑄笑道：“你知道我们真名的，不过怎么称呼是你的自由。你就是在大芜山那里放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在墓里移开棺材的那个也是你？不过你移开棺材干什么，直接杀了我多好。”

那人笑的自然了些：“杀了可惜啊，那下面是我用活人养的寒潭。还有，棺材不是我移开的，我都没在场，我养的那些东西自己会移开棺材，用不着我。只是没想到没有困住你们。”

“这位白氏二公子还是挺厉害的嘛，这都把你救起来了。”

墨竹瑄把剑拔出鞘：“你也挺厉害的，我们明明对立，你不动手，还在这里闲聊。”

话音刚落，胡同外适时响起了小孩子的哭声，墨竹瑄突然想到了一开始看到了那几个小孩子：“你抓他们干什么？”

“不好意思哈，用了点下流手段。主要是一直杀不死你们，实在没办法，我们魔头江蓠呢又不想让他的那位生气，说什么也不跟我们一起出来，就只让我带一个小跟班，要不然你们考虑考虑，跟我们回魔族，我们就放了那些小朋友。”

“这个不用考虑，白二公子，你先去就小孩子呗？”

“好，小心。”说着，白羽搭上他的肩，顿时一股灵力涌入墨竹瑄的身体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羽已经飞身而去。

墨竹瑄愣住，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剑朝墨竹瑄刺来：“你体内魔气太过复杂，不是我的对手，自求多福吧。”

墨竹瑄动手前最后的念头居然是：哇哦，白羽还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