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回还 第2章 冬至

冬至了，漫天的星辰，与长明灯一起飘向来年。

屋内暖暖融融，灯火明亮，菜肴还散着热气，从远处归来的人，正撇着衣服上的细雪。

苏子衿上前迎接，还是和往常一样，爹身上散着淡淡的药材味。

苏子衿看着爹问道：“皇上还是头疼吗？”

苏惇摇了摇头，叹道：“还是一样的，我试了许多药方，但没能好转”

谢知韫听见，不解问：“皇上什么时候病的？”苏惇移目注意到谢知韫，又拿出开的方子。

“是在将军你，出征不久后发病的.”苏惇把药方子过目后收好，又问：“谢太尉也是一起来过节的？”

苏母回微笑着回道：“是子衿带回来的朋友，一起过，热闹。”

“欢迎，人多，天也都不冷了，上桌吃饭”苏惇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谢知韫环视府内的一切事物，都好有活气，又想到儿时爹娘还在的时候，也是这般暖。

苏子衿看着他愣神，便走过去：“谢大人发什么呆？与我说说。”

谢知韫回过神来看着他，浅浅一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须微，你去准备一点礼，赠予谢大人。”苏子衿看着谢知韫一笑。

“是。”须微回道

谢知韫看着苏子衿，笑道：“敢问苏大人，是府上的规矩么，还是只有我有？”

苏子衿看着面前不着调的家伙笑了：“是，不是，你猜猜？”说罢转身吃饭去。

看着苏子衿的背影，似乎和小时候的苏子衿重合了，便又追了上去。

饭桌上，虽然都是些寻常菜，但很暖心，谢知韫注意到一盘饺子，便夹了一个，却吃出了一枚铜钱。

苏母看见，欣喜说着：“运气很好啊，来年有福，可避灾祸。”

苏子衿笑道：“运气不错。”谢知韫一时心里暖融融的，有猫抓，是了，窥见一点点幸福。

饭后，在后院坐着闲谈，时间静静地，谢知韫看着苏大人，原来家是这样的。

"看我作甚，莫不是喜欢我？“苏子衿喝着梅酒，不知醉否。

谢知韫淡然一笑，弯了睫毛：“苏大人，你醉了。”谢知韫看着落雪，伸出手接下一片，不一会便在温暖中化去了。

“苏大人一起赏雪否？”谢知韫向坐着的人伸出手。苏子衿看了一眼，便迎上去了。

谢知韫看着他又问：“去钟楼看看，那里视野好些。”

“好”

辞怀澈听闻自家主子在御史府上，便在外等着了，刚巧遇见他们出来。

“哥，也要去”站在府邸门前的苏辰安拉着花笺一起。

“我与谢大人散散心，你和花笺去别处玩会，不要太久，容易感冒。”

苏辰安笑道：“好，花笺我们去逛逛集市，有好多小玩意哩。”

钟楼有不少人来赏雪，下边还有买小吃的，香气诱人，有坐在栏上吹箫的，伴着雪舞，谢知韫看着漫天的雪，撑起伞，替苏子衿挡下了落雪。

苏子衿看着万家灯火，想起当初入朝为官的目的。

“真好，大将军谢谢你”谢知韫一时不解，疑惑问道：“嗯？突然谢我干吗？”

苏子衿，眨眨眼，又笑起来：“你看，这万家灯火多美，感谢大将军你，守卫疆土。”

“这是我的职责，何来谢字。”谢大将军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某人，该不会是醉了，便用手在苏子衿面前挥了挥：“苏大人？”

苏大人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没有醉，比你酒量好。”说罢，把谢知韫的手拿开。

谢知韫抢过苏子衿的酒壶，一口喝完了。味不辣也不冲，有点甘甜，便问：“苏大人，你确定着是酒吗？”

苏子衿抢回自己的酒壶，又开口道：“当然是了，我爹酿的，谢大人，喝了酒得拿什么换吧？”

谢知韫一时语塞，看着苏子衿红了的脸，又开口道：“走吧，给你买糕点当做赔罪好了。”

买完糕点，谢知韫觉得自己头有点晕，不会给自己喝醉了......

谢知韫拿着糕点，看着红了脸的苏子衿，扶眉一问：”你爹酿的酒，后劲有点大。”

苏子衿转头看向谢知韫，发现对方的脸也红了，宛然一笑：“谢大人，你也脸红了，该不会是醉了。”

谢知韫不好多说，便把买好的糕点递给苏子衿，让辞怀澈送人回去，自己则回府了，毕竟醉晕在大街上，明日会上头条的。

第二日，皇宫，太极殿。

清冷的雾气直往人一袖里钻，红墙壁影晃，朝野之上是各种议论声。

“朕知道了，西荒灾患一事由徐尚书负责。”皇上，抹着额头叹道，身后还有垂帘听政的太后。

孟家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孟行鹤为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后又是孟书姚，可惜太后并无，子嗣。皇权被架空，幸而兵权未在太后手里。

退朝之后，谢知韫便与苏子衿同行。

“苏大人，令尊的酒酿的不错，可否赠点？”谢知韫看着他问道。

“谢大人，你还欠我昨天的酒。”苏子衿眼中含着一丝调戏。

“我给你买糕点了。”谢知韫正经回答道。

苏子衿听此回道：“那晚我喝醉，便忘了。”

谢知韫，不气反笑：“苏大人，我不信。”

“不逗你了，改天送你府上便是。”

谢知韫欲回却听见，宫里的骑都尉喊着有刺客，接着一道黑影从房檐蹿过，谢知韫二话不说翻身追了上去。

苏子衿也跟上去。

追到离街巷子便不见了踪影，谢知韫看着跟过来的苏子衿，有些惊诧：“苏大人也会点武功。”

苏子衿还想着谢知韫欠的东西，看着刺客消失的地方觉得熟悉，又回他道：“嗯？谁说文臣不能会点武功。”

谢知韫轻笑着看着他，漫不经心答道：“能的。”

“我来过这里，是一家酒肆。”苏子衿又说：“我可记得谢大人欠我一坛酒钱哩。”

谢知韫在侧边的墙上留下记号，转头对苏子衿说：“走吧，去看看。”

苏子衿随他一起进了酒肆，里面酒香四溢，有不少人聚在一起吃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