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这些事儿……还害你被开除……”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小声的哭了起来。艾佳芸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刚踏入社会还涉世未深,只知道吕繁为了自己既赔了钱还丢了工作,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发后也见不着吕繁的人,只能打电话来道歉和道谢。
“不哭,不关你事儿,他们活该。”
其实吕繁跟艾佳芸不熟,顶多见面点头打声招呼的关系。他退役后就在一家休闲会所当安保队长,五年时间见过太多像艾佳芸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刚从校园步入社会,懵懵懂懂的天真可爱,有些进入角色快的姑娘,不出几个月就能傍上一个有钱的。而艾佳芸虽然长得清纯漂亮,但似乎并没有和她的小姐妹们一样很快的适应这个绚烂旖旎、明暗有路的社会大染缸。
吕繁挂了电话,环视了一下出租屋里的简陋环境。租期这个月到期,每月八百的租金需要一次□□付下一年,自己银行卡上还剩两千多块钱,根本不够。
一周前,夜晚的休闲会所总有些见不得人的龌蹉,吕繁习以为常,只是叮嘱安保小弟多盯着些,别让新来的几个女服务员吃了大亏。艾佳芸就是其中一个,刚来才二十多天,一双大眼睛白净的皮肤,不施粉黛也是这批新来实习生中长得最漂亮的,也就顺理成章的被经常来休闲会所消遣寻乐的几个二世祖盯上了。
回想到自己当时出手打人的一幕,现在说不后悔是假的。艾佳芸固然被几个二世祖调戏了,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安保小弟跑来跟他反应艾佳芸被强拖进VIP包间时,他还只以为跟往常的情况一样,无非是二世祖拉着艾佳芸喝酒陪聊。但当打开厚重的包间门时,看到的却是令人发指的画面。艾佳芸嚎哭挣扎,被几个人压制在沙发上,工作制服已经拉扯开大半,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文胸,吕繁的理智当时就绷断了。
休闲会所之前出过事的,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吕繁还记得她的名字叫李亚。晚上两点过的样子,小姑娘被客人强拉到包间里猥亵,她挣脱后发现门被堵死转身就从四楼的窗户跳下去。没死,但摔成了高位截瘫,二十岁不到,在最美好的年纪成了瘫痪。
这事儿对吕繁影响挺大,因为李亚后来在医院自杀了。
所以当看到艾佳芸被几个禽兽压在沙发上上下其手的时候,吕繁的理智绷断了。他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李亚,才十七八岁,却要为禽兽的罪行买单。他在部队待过六年,要收拾这些满脑肥肠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世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伴着艾佳芸惊恐的尖叫,当经理赶来救场时,几个二世祖已经被吕繁打得满地找牙。
逞能和冲动的结果是惨痛的,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当赔偿,还被休闲会所开除了。本来那十五万块是他今年准备拿回去在老家那个小县城买房用的,现在全打了水漂。几个二世祖住院治疗加赔偿,敲掉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休闲会所为了息事宁人也赔了不少钱做了不少人情,这事儿才算将将翻过篇儿。
接下来该怎么办?房子要到期了,没钱续租;工作也还没找到合适的;存款就剩两千块,怎么跟爸妈解释;是回老家还是继续留在这个城市打拼……种种思绪混成乱麻,吕繁有些焦躁的揉了揉头发,感觉自己是个窝囊废,快三十了还一事无成,没老婆没钱没本事。
“喵~~”
一声喵咪的细软叫声从沙发角里传来,继而钻出一只雪白的双色瞳猫。它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蓝一黄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吕繁。
吕繁稍微放松了心情,伸出手唤道,
“贵妃,过来。”
“喵呜~”
那猫便迈着轻巧的猫步走了过来,灵活一跳,窝进了吕繁的垮间,翻身又伸了个懒腰,露出自己雪白白的肚皮,前爪虚空抓了抓吕繁的胳膊,意思是你快摸摸我肚皮。
这猫其实不是吕繁的,是之前隔壁租房的一对情侣的。第一次听见他们叫这猫“贵妃”的时候,即便冷酷如吕繁都被狠狠的雷了一下,这年头取名字都不算八字了,连猫都可以叫“贵妃”。后来那对情侣搬走了,据说是搬到省外去,什么都带走了,唯独留下了猫。
那天吕繁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隔壁房间门开着,情侣俩已经搬走,贵妃圈成一团在破旧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晚上的时候吕繁正要睡觉,贵妃在隔壁饿得嗷嗷直叫,他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拿了一块吃剩的牛肉干,去隔壁把贵妃抱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