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夏柠曦预计玩几天就回家,但是玩着玩着,就舍不得回去了。
这里有好朋友陪她玩,有区别于城市的静谧、安逸以及宁静,让她很舒服。
最后,她玩了十来天,才和出差结束的冯雯一起回海城。
回到家,已经下午三点,家里没有人,她把行李放好,然后拿出带给贺父贺母的土特产前去贺家。
贺家客厅
贺琳双腿盘在沙发上,拿着一个苹果在啃,扭头不知道跟身旁的贺母在说些什么,贺母嗔怒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保养良好的脸上却挂着宠溺的笑容。
见到夏柠曦进来,两人齐齐目露惊喜,走下沙发朝她走过来。
贺母接过她手中的袋子,眉眼含笑地责怪,“你这孩子,回家还带什么东西。”
“就是一些土特产,吃了感觉好吃,想跟你和爸分享一下。”夏柠曦笑着回。
陪贺母聊了会天,夏柠曦就和贺琳去小区遛狗。
走到一处空旷的草地,恰好遇上何睿拉着他的小金毛。
趁着何睿低着头,注意力在小金毛身上,夏柠曦当机立断拉着自家团团和贺琳往回走。
结果全都没拉动,团团兴奋地汪汪叫着扑向小金毛,而贺琳也语气熟稔地叫了一声何睿。
夏柠曦:“……”
她绝望地发现何睿的头抬起,目光投向她们这里,然后笑了一下,缓步走过来。
夏柠曦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在何睿跟她打招呼时,也就干巴巴地嗯了声。
然后就发现,一段时间不见,不但金毛接受了团团的热情,连贺琳和何睿都熟悉起来!
男人颀长的身体站在那里,俊逸的脸上挂着温柔地浅笑,温润如玉,仿佛金枝玉叶长大的翩翩贵公子,丝毫看不出行事的狠绝。
不管他外表多有欺骗性,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夏柠曦就有点怵他,看着他和贺琳聊着天,她不敢插话,也不想插话。
走远几步,蹲下身和两条狗狗玩起来。
小金毛跟团团一样,很亲她,摸摸狗头,就会自动在她掌心磨蹭,躺在草坪上,翻出肚皮任她抚摸,毛绒绒的尾巴摇的热情极了,团团也有样学样。
夏柠曦眉眼止不住地笑,摸摸金灿灿的小金毛,又摸摸黑白相间的团团,整个人忙的不亦乐乎。
直到贺琳叫她,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回去后,在贺家吃了个晚饭,她就离开了。
贺母贺琳都留她在贺家住几晚,夏柠曦有点想,但是拒绝了。
要是真的住下来,而没有回去的话,贺母一定会忧心她和贺明泽是不是又闹矛盾了,去旅游十来天,也不回去见他。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
客厅灯火通明,书房隐隐传出声音。
知道贺明泽回来了,夏柠曦把包放在玄关上,换上家居鞋有些迫不及待地走进去。
到了书房,门没关严实,她抬手放在门上想用力推开时,想到了什么,改推为轻轻敲动,“明泽哥,我回来了。”
“嗯。”略显冷淡的声音传出。
要是以往夏柠曦还会考虑着进不进,但十来天没见到他人,她有点想了,也就不顾他的冷淡,轻轻推门走进。
门内的人没有在办公,而是坐在书房原本就有的棕色沙发上,拿着菱形玻璃杯喝着酒。
高大的身体陷在沙发上,穿着深灰色的睡衣,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脑袋懒懒地靠在上面,英朗的眉眼微微阴郁,另一只骨节分明手拿着酒杯,晃动着香槟色的酒液。
修长结实的双腿交叠在茶几上,灰色的睡裤上移,双脚没穿鞋,长久没见阳光的脚色泽冷白,脚大而宽,脚趾甲修剪平整。
夏柠曦从没有见过他这副懒散,不,应该说放荡不羁的模样,她微圆的杏眼放大了些,有些惊愣地看着他。
这还是她那个对自身要求极高,就算坐着也是一副矜贵得体模样的哥哥吗?
她能看出他心情有些不虞,夏柠曦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退,轻声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我回来了。”
贺明泽直起身,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深邃幽暗的双眸打量她。
十来天不见,她倒是长肉了些,精神看上去也更好了。
脸蛋饱满莹润,泛着健康的红晕,杏眸清澈明亮,穿着深蓝色的背带裤,里面穿着一件白色毛衣,看着就像刚上大学的学生一样,稚嫩纯澈。
纤细的四肢也不像之前那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涨了些肉。
她这副样子很接近他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离开他,让她变的更好了吗?
想起这些天,她去旅游杳无音讯,他对她所有的消息都是从保镖从父母和妹妹那里得来的事,贺明泽喉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
夏柠曦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只当他是不耐烦她出现,目光贪婪地在他俊脸上游移,看了几秒,就不舍地告别。
“明泽哥,我先回去洗澡了。”
说完,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出声,夏柠曦转身离开。
贺明泽看着她的背影,双眸更幽深。
从得知她今天回来,他就早早下班,谁知她回家不是第一时间找他,而是去贺宅。
他像傻子一样从五点多等到八点,期间就洗了个澡,其他什么也没做,饭也没吃,最后等的不耐烦进书房找酒喝。
等到近十点,人是等到了,但总共待了不到五分钟,话都没有两句,就又跑了。
贺明泽拿起酒,喝了一大口,重重放在桌子上,没一会儿,又端起桌子上的酒瓶倒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吃晚饭的原因,酒精在他体内散发的极快,让他既热又烦躁。
夏柠曦洗完澡,躺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就疲惫了。
今天早早起床赶车回海城,回到家,一刻也没有休息,又赶去贺家,疲惫也是正常,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好梦。
那是十六七岁的事。
在贺家养了六七年,她身体早已不是刚开时豆芽菜般,十岁看上去才七八岁瘦弱的模样,人长开了,贺明泽也跟她开始避嫌。
她做不到撒撒娇就能和他同床睡觉的事。
在刚来贺家头几年,她确实经常会梦回之前的事,然后惊醒,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怕眼前的生活只是她的一场梦,她一觉醒来,又回到了那个偏僻的山村,每天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和谩骂,以及常年烧心烧胃的饥肠辘辘。
贺明泽得知后,就抱着她哄,在他尚是少年以现在相比略显单薄的怀里,她总是能安心地睡下。
但是睡着,他一离开,没了让她安心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她又会惊醒,因此,刚来那会她常常能和他睡一起。
十岁女孩和十四五岁的少年睡在一起没谁会乱想。
但随着长大就不一样了,贺明泽主动避嫌。
夏柠曦也早已不会做那些噩梦,但舍不得和他同床共枕的机会,装作做噩梦跑去他房间,最后也会在睡着的时候被他抱回自己的房间。
十六岁的那年中旬,有一天电闪雷鸣,外面狂风暴雨,看着就似是末日来临。
在温暖安全的卧室里,夏柠曦并不害怕,只是很久没有和她最爱的哥哥睡一起了,她很想。
在接近凌晨的时候,她假装被雷电惊醒,披头散发,光着脚丫跑到他的房间,一进去就跳上床,抱住他的腰,瑟瑟发抖,什么也没说。
青年被她吵醒,尚处在半梦半醒间就熟练地抱着她娇小的身体一下下地拍打着她背,用沙哑的声音温柔哄道:“别怕。”
夏柠曦并不怕,在他体温高的怀里幸福地眯起眼,把被地板冻冰的脚丫踩在他滚烫的脚上。
青年没有生气,用双脚夹住她冰冷的脚丫给她暖脚。
很快他就睡着,而夏柠曦在他又温暖又好闻的怀里,久久舍不得睡。
半梦半醒间,夏柠曦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体温罩在她身上,她以为是梦,伸出纤细的双臂抱住男人宽阔的背。
男人僵一下,随后身体下压,一半的体重在她身上,脑袋下倾,在她细腻的脖颈缱绻地摩擦,柔软的唇,呼出的浓重酒气萦绕在她鼻尖。
夏柠曦身体僵住,怎么会有酒气?她慢慢睁开眼,夜黑而深,她显然是在现实,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
浓重的酒气,让夏柠曦以为他又喝醉了,推搡着他的脑袋,干哑着声音喊:“明泽哥。”
男人没有强求,她一推就起来,强壮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在深夜闪着光芒的双眸凝视她,眼里一片清明。
显然不是醉酒。
但压在身上的高大身躯,以及他一系列的动作,赫然是在求欢。
接下来他的话,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你可以拒绝。”男人薄唇发出的声音暗哑,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温度烫的她身体轻颤。
夏柠曦茫然了。
他不是上次酒后和她做了,然后接连躲了几天,连提都没有提吗?那现在是在干嘛?
上方的人一动不动,给足了时间给她思考,夏柠曦看着他黑夜中英俊优越的脸部轮廓。
可悲地发现,自己拒绝不了,就算第二天醒来,他再次躲她,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她也拒绝不了这难得和他亲密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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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似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