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婚礼现场。
一对新人在司仪的祝贺下走到台上,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刻,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与青梅竹马结成夫妻,永结同心。殊不知幸福过后,等待着他们的是阴阳两隔。
第二日清晨,惊慌声响起,新娘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
那张大红床上,与她躺了一夜的丈夫,此刻变成了无头男尸!
几个小时后,新娘的父母连忙赶来新娘身边,进门看了眼死去的新郎,看到床上的情景,目瞪口呆,大脑死机了几秒。
新郎的父母则呆愣地看了眼床上的儿子,母亲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过了一夜变成了这个样子?!
新郎父亲:“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
新娘已经泪流满面,躲在母亲的怀中哭泣:“我、我也不知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呜呜呜呜呜呜...”
新娘母亲镇定下来:“这、怎么会这样!”
几分钟后,有警察来到现场。
薛绰走上楼,来到新娘身边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然后走进房内,鼻尖飘来丝丝缕缕异香,俯身端详死者的样子。
薛绰按惯例问了些关于死者的信息和情况,看着好像井井有条十分有头绪的样子,实际脑子一团浆糊。
离开之前,他在楼下抽了根烟,望着头顶的太阳,身子泛寒。
这世上,难不成真的有那东西?
沉思半晌,薛绰骑上摩托车来到某处,他将摩托车停好,拿出裤兜里的名片,易堂。
这是上头给他的,名片上的图案和门上的图案一样,一朵黑色莲花。
腋下夹着一叠纸皮包好的资料来到这,推开玻璃门,一股寺庙内的烟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摆着一个小龛,放着佛像,果盆鲜花摆在佛像面前,旁边还升腾着干冰。
里面藤木摇椅上躺着一个人,这人将脚翘起来放在面前的桌上,双手举着手机在那儿刷视频。
手机里是娇媚的女音:“哇~谢谢哥哥们,哥哥们对我真好,要是能有火箭就更好了呢!”
更为甜美的声音:“哇!火箭!感谢开心的苦瓜哥哥送的火箭,哥哥为什么叫开心的苦瓜呀?”
店里没生意,鲁己思悠哉地玩着手机看美女直播,没注意屋内进来了客人,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有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咿呀呀儿喂声声叫不平......”
“喂!” 薛绰喊了好几声,椅子上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最后一声中气十足,吓得鲁己思放下手机拍打受惊的心脏。
“来者何人呐!”
薛绰掏出一叠照片,往桌上一放,出示警察证。
“警察。”
鲁己思扬眉凑近一看:“哎呦,原来是薛队长呐,一直在等您呢,薛队长喝茶吗?要不要来一杯西湖龙井?”
薛绰板着脸,沉声道:“不用,你看看这些照片。”
鲁己思闻言将照片摆正,举起其中几张,边看边啧声。
“你能看出什么来吗?这些人的死,像是人为造成的吗?”
鲁己思摇头道:“不,不是人为。什么东西能一夜之间吸掉别人的精血,让人变成枯木啊?显然不是人为。这应该是某个妖物所为。”
妖物?尽管薛绰一时间无法理解和相信,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案子交给易堂处理就行。
鲁己思放下照片,将小黑圆的太子镜往下一按,露出来的眼睛不是正常人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有两个瞳孔,笃定道:“真的。”
这人竟然有四个眼珠子。
“知道是什么妖物做的吗?怎么样才能抓到这个妖物?”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这件事薛队长你不用太担心,像这类的灵异案子交给我们就行,我们这儿有专门的人会去解决。”
“谁?” 还有专门抓妖物的人?是什么组织?
敲门声响起,走进来两个人。
韩双枝和戏九流按照地址来到易堂。
戏九流熟稔道:“鲁己思。”
鲁己思戴好眼镜,对薛绰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负责的人来了。”
戏九流拨弄了一下头发,看见站在旁边的那个人,眉毛一挑,怎么哪儿都有他?
“这位是?”
鲁己思是易堂的老板,平时没事的时候给人算算命,趋吉避凶,若发生什么灵异死亡事件,收集情报上报阴府,阴府派人对接调查解决。
最近这地发生了几起可怖事件,死了好多新郎,新郎死状是被吸干了精气血肉,一看就是某些妖物所为。
鲁己思遂将此事上报至阴府。
正巧,警局将资料送来了。
“哦,这位是警察,也是为干尸的事情来的,你二位快坐。诶,这位是谁?没见过呐。” 鲁己思忙前忙后,泡了两杯茶递给戏九流和韩双枝,注意到这张新面孔,便问了句。
韩双枝露出一个标准的笑,道了声谢:“你好,我是新入社的成员,我叫韩双枝。”
“哦,原来是新成员,欢迎欢迎。”
戏九流一坐下就翘起了二郎腿,闻了闻瓷杯中的茶香,像模像样地品尝起来,一试茶温,二闻茶香,三饮茶,动作娴熟:“嗯,泡得不错。说说吧,都有什么情况。”
泡茶的方法是戏九流手把手教鲁己思的,果真比他之前泡的好喝多了:“按你教的方泡的,味道确实不错。”
这两絮叨几句的功夫,韩双枝打开茶盖喝了一口,好苦。
鲁己思开始说正事:“这半个月内,南安发生了多起干尸案......”
薛绰的视线停在戏九流身上,这粉毛像个地痞流氓,痞里痞气的,穿着破洞牛仔裤,不良青年。旁边那个一看就是好好学生的样。
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的是怎么认识的?
“死的都是新郎,有的新郎被吸干了精血变成干尸,而有的呢变成了一具无头男尸,正巧,这位薛队长带来了照片,你们可以看看。”
说着,将那些照片和资料分给了韩双枝和戏九流。
戏九流看着手中的照片,死掉的这几个新郎气质如出一辙,斯文白嫩,和他的小徒弟差不多,夜度娘喜欢杀这款的男人?
鲁己思看着几张照片:“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幕后凶鬼都是在新婚之夜作案,而且杀的都是长得还不错的新郎官。据新娘所说,当晚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死得悄无声息,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新郎死了。”
韩双枝盯着照片上无头的男尸,吞了吞口水,好可怕。
有几具男尸虽没有变成干尸,但脖子上的脑袋不见了,空荡荡血淋淋地躺在那里。
戏九流将几张无头男尸的照片拿在手里,自言自语说:“恶鬼吸□□血可以增强力量,所以那几个被吸成了干尸,那这几个没头的又是为的什么?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头砍掉?”
鲁己思摇摇头:“这个,不知道。”
“去过现场吗?”
薛绰率先回答:“去过。”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一旁的薛绰继续回答:“有一种香味。今早有人报案,我去了现场,闻到了。”
“你也闻到了。”
戏九流琢磨着信息,目光冷峻:“**不离十就是夜度娘了。只对男人下手,这夜度娘仇男啊,指不定是被男人伤害过,所以恨上了每个男人,在别的男人身上报复。”
将手头的资料放进文件夹,准备带走:“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鲁己思,有任何情况再联系我们,小徒弟,走,咱们先回去。”
正准备走,薛绰拦住了他们:“等等!”
戏九流没好气地问了句:“干吗?”
薛绰真诚地看着他们:“我是警察,这件事警局也在全力调查,可惜一直没有线索,你们如果查到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我们合作,一起抓这个什么夜度娘。” 除此之外,他还很好奇,既然是妖物,他们要怎么抓?
戏九流拒绝了:“不用。” 甩头就走。
“你......” 这么拽?
薛绰见韩双枝看着比较好说话,拦住他道:“韩双枝,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们要是有什么进展,一定告诉我,我们互留个电话,没准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
韩双枝拿着他递过来的纸条,看了眼上面的一串数字:“哦好,没问题。” 然后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薛绰。
戏九流和韩双枝走在街上,正准备回牵引社。
墙角,一道身影快速躲藏起来。
戏九流勾了勾唇角,假装没有看见,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勾起韩双枝的脖子,提议道:“小徒弟,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要带你去认识一些新朋友?”
“啊?”
“走,陪师傅去喝几杯。”
这么说着,戏九流领着韩双枝进了一家酒吧。
戏九流是酒吧的常客,经常混迹各处娱乐场所,这家星光酒吧他经常来,开了个卡座,屁股刚碰上皮沙发,就有人带着好几个美女来到他的卡座上。
韩双枝一个人坐在对面。
酒吧门口,有一个穿淡紫色裙子的女人后脚跟着进了酒吧,走到暗处观察韩双枝。
花吉祥拿着酒杯,像豺狼锁定猎物,盯着不远处的韩双枝。
戏九流带着几个美女去舞池跳舞,一头粉毛在人群中十分亮眼,身材高大,一张痞气十足的拽脸吸引了不少男女的注意。
韩双枝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有点孤零零。
“帅哥,一个人?”
韩双枝抬眼看见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坐在自己的身边,接着说道:“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做个伴?”
韩双枝:“我在这里等我的朋友。”
短发女孩长得很精致,就像洋娃娃:“你的朋友在那儿玩得很开心,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回来找你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聊啊,我朋友在那边,不如过去一起玩个游戏怎么样?”
“不了,我不玩游戏。”
“?无趣!” 可惜了这张脸!
短发女孩刚刚和自己的朋友打赌输了,随机在人群中挑了一个帅哥要联系方式,没想到这个帅哥是个榆木脑袋,马上离开。
花吉祥见女人走后,抬头看了眼戏九流在的方向,他淹没在女人堆中玩得正欢,抬腿来到韩双枝身前。
韩双枝抬眼看去,见到一张熟悉的脸,下一秒,那双眼变成了淡紫色,有紫色光圈在她的眼睛里转动,将他的全部注意力吸引过去,越看越迷糊。
头,好晕!
脑袋一沉,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花吉祥上手触碰他的肩膀时,肩膀传来强劲的力量。
戏九流早看见花吉祥在暗中跟踪他们,故意将韩双枝一个人留在位置上,将这只螳螂引出来:“就知道是你,说说吧,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绑架我的小徒弟。”
花吉祥想要甩开那只手,扭头冷声道:“又是你坏我的好事!”
“你们魔族的人为什么抓着他这个臭小子不放?”
花吉祥:“不关你的事,放手!”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
两人僵持不下,几秒后,花吉祥快速拿起桌上的一杯饮料扑洒过去,戏九流侧身躲过,上一秒嘴上还露出躲过一劫的笑,下一秒铁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惹得旁人扭头看来。
“死变态非礼啊!”
戏九流:“???”
这巴掌来得迅猛,戏九流被她打懵了,半边脸映出来四根红红的手指。
酒吧以为有人闹事,有工作人员走到戏九流身边,表情严肃,真把他当骚扰女性的变态了。
花吉祥趁乱离开,不见人影。
戏九流半边脸红着,一肚子火,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感受到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不爽道:“看什么看?我长得像非礼女人的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