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见不见怀阳公主徐北柠手下人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主见,一派主不见,各持意见不让,为此两方在徐北柠面前都争执起来。
一青衣中年男子出头言道:“羽月谷的事不是小事,不应该因对怀阳殿下的偏见就错失羽月谷的消息,规月台的皮卷还没有收集完,其他开谷达成条件又无进展,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另一年长者摆手反对:“她徐怀阳的人能是什么好人?与她们交锋如此之久,有发现的羽月谷这等好的事会愿意来跟我们主子分享?怕不是有诈!别昏了头给人送菜!”
怀阳公主本名就叫徐怀阳,在主子面前叫名本是不敬的,但说话的人为徐家亲族长辈,也是主力跟随徐北柠的人,无人敢说他什么。
季泰与弓腰老者都未参与争论,其他人也不敢引话到他们身上,连万峰在一角落吧嗒吧嗒抽着空的旱烟袋,单手插布袋里逗弄着自己的青蛇一言不发。
徐怀阳今日要来的事徐北柠早放了消息给他们三人,今日局面他几人心知是徐北柠有意要解决怀阳公主渗进的人而作,
真正的主子来了,打进来的人钉必蠢蠢欲动,现在如此放任他们大胆动作只就等冒头一并处理了。
徐北柠看完手里近期的要事简报,支颌无言地好看着他们的争论不休,当最后争论到一些无意义的小事时他抬手制止并吩咐凌晨去请怀阳公主进来。
“各自忙去罢。”
刚刚还吵嚷一团的众人一瞬安静,显然他们年轻的主子并不打算留他们在这听上什么,这场好戏没有真正的赢家。
腰老头带着屋里的人全都退了下去,戏唱完了他们也该去收尾了。
怀阳公主并没有因徐北柠晾她许久而产生不满,凌晨领她进入书房后她自行坐到了上座。
她今日换下了漠雪国的服饰改穿了一身月白色水仙裙,素簪绾发,本是亲人的装扮却一点都没有柔和掉她气质上的锋利,更显气质清贵难以亲近,如银月高悬,铺泻而下的月光冻寒伤人。
徐北柠让凌云给怀阳公主上了茶水,再无其他话,姑侄无一人先开口。
一盏清茶后,徐怀阳细细打量书桌后闲适批阅公文的徐北柠,小叹略感慨道:“我们姑侄已有五年没有见了罢?再次见你不管长相还是行事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不知是夸还是讽,然徐北柠并不接这话,直问:“羽月谷在哪?”
徐怀阳笑开,是棋逢对手那种畅快笑意,她转着左手中指上的寒玉环戒,“我们的确找到了羽月谷,但有些麻烦,那片有瘴毒,能对付这个的只有西南的连氏一族。”
也不等徐北柠问出目的,接着又解释一句:“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把子民们带回家,这事你去做我去做都是一样的,况我更信任你,你娘和你父亲把你教得很好。”
这话说得很不像徐怀阳,对于复国这事徐怀阳极其上心,她信奉以自己计便能成事,哪怕自己的亲兄死在自己面前也毫不在意的推进自己的计划,就连自己都可做棋子,可谓不疯狂。
跟随她的人正看中这点,成大事者就应不择手段。
徐怀阳也不指望徐北柠会对她说什么,她起身在徐北柠的书房转了转,最后手按在了徐北柠肩上。
像是嘱咐一般,“那么多年,高贵的太子殿下别习惯给大箐做狗,别忘了当初赫连家的人也来分了一杯羹。”
如此近的距离杀一个人最易,冷意乍现,不等凌晨与凌云出手,徐怀阳已快步退到了门口,她并未对徐北柠做什么,她的人跳了出来给她开了路团团护送着她。
“我会让阿江把图纸送来给你,祝你好运我的好侄儿!”最后徐怀阳双手负后,大摇大摆走出徐北柠的书房,运转轻功消失在这方院子。
徐北柠稳坐主位,从始至终倒也没有想拦她,徐怀阳到了大箐帝都怕止羽月谷这一件事,纵然一时困住她也无用,她的人估计早计划好了后路,最后反是他成了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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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喻阡追上花江,两人打了几百个来回,花江见到了计划的时辰,随手乱使一剑挑飞了花喻阡的细剑结束了打斗。
花喻阡被花江用剑挟制,知道花江之前跟他打只是配合他,他气得眼尾发红,“花江,你最好是此刻杀了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阿弟,别说气话,要你输了落在他人手里你还能回去见殿下?”花江单手从怀里摸出一根牛筋编的绳子将花喻阡捆了个结实。
要是花喻阡落在徐怀阳的人手上二话不说必定是要先杀了的,不为徐怀阳所用必会除根,她从不念情,带出的手下亦是。
花喻阡不服气一直在挣扎,口中骂着花江,“花江,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个叛徒!”
“知道了,再说罢。”花江毫不在意,把花喻阡扛到肩上,敷衍回他,为了防止他再吵花江又摸了根宽布蒙了花喻阡的嘴系到了他脑后。
不知花江是在哪儿搞来了一辆马车,他把花喻阡丢了进去,按照计划的地方赶去。
顷淮楼
被放行的花江扛着花喻阡轻轻松松的找到了徐北柠的院子,行走时别人只能看见一团红红火火的云飘了过去。
不算熟路的进了书房后他把花喻阡放下了。
“殿下。”花江笑着向徐北柠行了一个态度不算多恭敬的礼,之后将呜呜挣扎的花喻阡推到了离他最近的连万峰身上让人接着。
徐北柠看了一眼被折腾老实的花喻阡没有什么情绪吩咐的连万峰道:“带他下去,弄干净了再来回话。”
连万峰不得不接住不情不愿的花喻阡并将人拖了下去。
等再也听不见花喻阡的呜呜声后花江就甩了一节细竹筒到徐北柠的桌案上,自己在屋里挑了一把椅子坐了,如云飘似的落在椅子里,一贯的风流做派。
徐北柠懒与花江计较他还留在自己书房的行为,只捡了竹节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了。
花江开口:“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怀阳殿下折了已经许多能人进去,殿下接下这桩苦事就不怕事成之后被怀阳殿下黄雀在后?”
竹节里是一张精描的地图,北柠看了大概,难得给了花江一个表情反问他道:“不是你让她丢给我的,这多余的话也是她交代的?”
花江知道哪怕他已经给了徐北柠暗示了那个地方十分凶险根本无法解决,但这位富有责任感殿下还是会接下。
他唇角弯深,咪了眯眼,“花江只有一事相求,去那地方只求殿下用西南一族的便罢了,别让阿决那傻子也去了。”
徐北柠静坐不语,未给花江任何承诺,事关故国他能用的心腹很少,加上他有意锻炼花喻阡,这样的事必会有花喻阡一份。
花江又眯眼笑了笑,看着梁上的结网的蛛儿反叹了一句:“马上又要到一个月盈之夜了。”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不巧,我来的时候看见师弟妹带着两个丫鬟往北边去了,那片好像是山林?”
徐北柠倏然看向花江,花江这两句不相干话他却听懂了。
一年唯一次的月盈是以他血喂养祭蛊的日子,花江是知道了祭蛊在林挽卿身上,这对于他或者徐怀阳两方的人都是万分要紧的事,他不想任何人知道林挽卿已融合祭蛊,这对林挽卿是极其危险的事。
毫无疑问花江是在威胁他。
花江见他明白了,借了花喻阡还在他手上的细剑拦住了徐北柠突然攻势,两人从屋里打到院子中,没有徐北柠的发话其他人都没有参战。
徐北柠对花江起了杀意,向着花江出剑招招透着狠决,花江开始还能接下几招,后只能狼狈躲开。
最后徐北柠一剑刺进了花江左胸,剑被抽走后花江却在大笑,同样的地方这是徐北柠给他的第二剑,他知道徐北柠妥协了。
毫不在意还在流血的伤口,花江跳上屋檐,看了一眼院中白衣持剑的徐北柠,弯唇笑着说了一句:“羽月谷的事祝殿下好运!”
徐北柠没有让人去拦,将自己的剑扔给了凌晨,吩咐季熯一声:“备车。”
花喻阡匆匆来只看到徐北柠换了一身衣袍出门的身影,他想跟着去却被连万峰拉住了,“人家是要去找林姑娘,你跟着去做哪样?”
花喻阡苦下脸来:“哎呀,我是想想问阿浅有没有看见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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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慢地行驶在林中,林挽卿悠然地在马车里和徐北柠下着闲棋,从徐北柠接到她后她没问徐北柠是如何知道她在此处,她所觉徐北柠今日似有心事。
她极少见徐北柠这副神思,问后知是因他姑姑之事后不再深问与以下棋转他注意,她知徐北柠有心不会将她搅入他家族深泥,她亦如是。
林中传来悦耳鸟鸣,林挽卿落下自己的棋子后打开来窗朝外看去,转头又问徐北柠:“朝廷东南送医之事是简县主操持,这事你知道么?”
徐北柠伸过手来为她挂上窗帘,阳光透过树影摇曳进了车厢,“知道,我在着手在清理信阁的人,她见不到我,只能去见你。”
他将一朵不知名却清丽浅色小紫花簪到林挽卿发间,轻声对她说:“阿若,别听她说什么,她的事我来处理。”
林挽卿眼眸微抬便瞧见他眼中对她的柔意,她答他:“好。”
为了方便请左赋他们来她这吃饭,今日请客吃饭的地点是选在悦庄里一座小院里,晚了众人也可歇在庄子里。
林挽卿她们马车到的时候时辰正好,她换了居家的便裙后她今日的客人都差不多到了。
好想给自己按一个加速键!!! [闭嘴]
下章:
小林:左赋啊,我的饭不白吃哦!
林家下线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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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小花:我的剑丢了(含泪哭)
大花:吭哧吭哧给弟弟保养剑中(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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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阅,下章见!
么么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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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