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陆凌隼敲响了我的宫门,确切地说是我的寝宫门,我赶紧拉他进来,招呼了一个巴掌在他身上:“夜半三更你敢闯后宫,你不要命了?”
他看了眼我栓门的动作,笑开来:“不怕,有你包庇我。”又坏笑着凑过来,“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江小娘子心慕于我,夜半相思,召我相会。”
我气的掐他的脸:“人都道辰王殿下,一把嗜血利剑,风餐露宿,醉卧白骨,退敌千里,最是冷面阎王不苟言笑,我瞧着却是个油嘴滑舌的泼皮无赖。”
他也不恼,任由我掐。
我手上酸了,且收了,问他:“你找我何事?”
他耍戏法般自身后拿出一个油纸袋:“西街的糟鹅。”
我狠吸了一口香气,接过来大快朵颐:“我没吃晚膳,就念着这一口呢。”
他又自腰间取出一个囊袋来:“还配了这一家的老陈酿,说是配上糟鹅滋味更好。”
我欢呼着接过来,打开塞子抿了一口,嘴里嘶哈一声:“还是你合我心。”
又干喝了几口,发觉眼花了,这才甩了甩头搁下,坐着打了一个酒嗝,忙捂着嘴瞧他。
他笑着看我,眸内深情如许,分明滴酒未沾,却像醉了一般:“还知道不好意思,看来酒量可以。”
我愈看他愈觉得眼花,都有些重影了,我想起小时候在宫里,也有一个男孩与我躲在假山石下偷喝酒。
男孩哭地很伤心,一身的伤甚是可怜,我不会安慰人,想起刚学的古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然后偷了酒来,大言不惭地对他道:“喝吧,喝了就不难过了。”
后来我醉地不省人事,也不记得小男孩到底怎么样了,还难过不难过。
辰王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吵得我脑子疼,我挥着手想捂住他的嘴,却寻不到,最后急了张嘴咬上去。
他这才闭口不言了。
我心里有气,咬完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好,嘟嘟囔囔的发泄怒火:“都欺负我,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还欺负我,我恨你们......”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附在我耳边坚定道:“我不欺负你,日后由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