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天不太好,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笼罩在天空中,似乎有场暴风雨马上就要降临。蒋予北把做好的早餐端到桌子上摆好,并将南介的牙膏挤好又把温热的洗脸水倒好,这才打开南介的房门将他叫醒,“乖,起来吃饭了。”
南介拢了拢被子,妄想将头埋的更深一些,却被蒋予北一张大手托住了下颌,无奈且宠溺的声音在南介头顶响起:“吃过饭去我那屋睡,我那屋已经烧热了,一会儿我给你这屋也烧上。”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冷了起来,南方山里的冷让南介这个从小在北方长大的孩子有点适应不了,这种冷无孔不入深入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自从天气冷下来,南介每天都在哆哆嗦嗦中度过。
摇摇头,南介拒绝了蒋予北的提议,他只想呆在暖和的被窝里。
蒋予北见状只轻笑了一下,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伸手把被子掖了掖,然后连人带被将南介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突然腾空吓的南介猛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像个小婴儿一样被蒋予北抱在怀中朝着蒋予北的房间走去。
见南介终于舍得睁开眼了,蒋予北微微垂下眼睑嘴角荡起一抹浅笑,声音带着缱绻道:“干你。”
蒋予北这几日一本正经的样子叫南介忘了在医院那几日的亲密接触,一想到那些的荒唐,南介脸突的就红了起来,耳根子渐渐发热目光也有闪躲,说出的话不像指责倒更像撒娇,“不、不正经。”。
对于蒋予北的留下,南介说不出来的矛盾,他一边感动蒋予北不惜奔波千里找他,一边又总是想起蒋珍珍的话。所以这几日他对蒋予北总是刻意地躲避,就在昨晚,他刚刚决定过几日就故伎重演选择离开。
在爱情和性命相比,蒋予北的的命更重要。
蒋予北本也没多想,只是随口逗弄一下而已,谁能想南介这么纯情,一副羞涩可口的美味模样倒真的叫蒋予北小腹发紧,眼中的欲/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滚烫灼热。
蒋予北微微低下头,虎视眈眈地朝着南介红润的嘴唇缓缓靠近。感受到蒋予北凌乱的气息,南介不由抿紧了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后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下颌。
蒋予北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好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南介,真诚的可爱。
‘咣咣咣’‘咣咣咣’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暧昧旖旎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蒋予北肉眼可见的不虞起来,脸上笼罩的黑比外头天上的乌云还要吓人。南介一把推开蒋予北从他怀中爬了起来,这会儿也不嫌冷了,三下两下便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南介拍了拍发热的脸颊,不敢想若不是敲门声,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深呼一口气,南介尽量忽略掉心底那点子失落,打开了门。
“阿婆?”门口站着虎子的奶奶。
秀水村里南介只和虎子熟,虎子长的乖巧可爱还懂礼貌,南介很喜欢他。而虎子又非常喜欢他这个大哥哥经常过来玩,花瓶里的新鲜野花就是虎子每天去后山给他摘的,他说南介长得像花一样漂亮好看,就应该配这样漂亮的花儿。
这会儿见虎子奶奶站在门口着急的样子,不由也紧张起来,“怎么阿婆?有什么事吗?”
虎子奶奶一张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焦急地神情,她拉住南介的手,慌里慌张的说道:“娃子,求求你救救俺家虎子吧,他今早起割菜呢,突然就倒了过去。”干枯的手紧紧抓住南介的手腕,像是害怕极了想从南介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又像是若南介不同意,她就会硬拽着南介过去。
“阿婆别急,我这就去看看。”
赶到虎子家时,虎子正闭着眼睛躺在板床上,小脸上红彤彤一片烧的嘴里直冒胡话,像是谁在抢他的东西,他嘴里不停喊着:“不要,不要。”
南介伸手摸了摸虎子的脑门,发现果然滚烫的可怕。又轻轻推了推虎子病弱瘦小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唤道:“虎子?虎子?”,虎子费力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很快地闭上了眼,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快,去医院。”南介上前就要抱起虎子去医院,不料手腕突然被虎子的奶奶拽住。
老太太脸上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娃子,不用去医院,俺们不去医院。”
南介:“不行,虎子现在烧的很严重不去医院会有抽搐的可能,那样会很危险。”
老太太的手还拉着南介的手腕,见他如此坚决的态度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慌乱下手上便没了分寸掐的南介手腕上一圈通红。老太太说话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的不客气,“俺说了不用去医院。”
南介没在乎手腕上的疼痛,只以为是老太太害怕虎子去医院花钱,反而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阿婆您不用担心,虎子去医院的钱我来出,不用您花也不用您还,这下可以让我带虎子去医院了吧?”
听到钱,老太太眼神闪了一下,脸上干瘪的老肉颤了颤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半晌后也没个表态。
南介着急,虎子现在烧的很严重,多呆一会儿就会多耽误一会儿病情,所以说话的语气中也不免带上了急躁:“您找我让我来救虎子,又不让我送他去医院,那我到底要怎么救?”
听到南介的话,老太太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只见他撒开南介的手腕将干枯且布满褶皱的手伸到南介面前:“你给俺钱,俺要钱。”
南介一愣,似乎是没听明白老太太的话,疑惑地问道:“要钱?然后呢?”
“然后、然后俺自己给虎子去看病。”
老太太明显在撒谎,秀水村离看诊的村庄足有三里路远,别说外面已经下上了小雨,就是天气好的时候虎子奶奶都走不过去,所以她说拿了钱自己带虎子去看病明显就是在欺骗南介。
老太太见南介蹙着眉并未说话,以为他没听见声音略大一点道,“俺说,你把给虎子看病的钱给俺,俺给他买药,不用去医院。”
南介:“你怎么就知道他生了什么病?知道他吃的什么药?”
老太太吧嗒吧嗒嘴道,心虚地低下头:“不会错的,俺、俺就是知道。”
南介:“那你告诉我是什么药,我去给他买。”
“不用不用,俺去就行。”老太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伸着手杵在那等着南介掏钱,似乎真的钱有了,虎子的病马上就能好起来。
南介沉着脸,他是有钱也很喜欢虎子,但这样的方式他很不喜欢,他很想一走了之不接受老太太的建议。但看着虎子躺在板床上像只营养不良的小猴子,难受的哼哼唧唧,又舍不得忍不下心。于是把裤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都掏给了虎子奶奶,“去给虎子买药吧,我在这守着,等虎子吃了药好了我在走。”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眼睛里的贪婪一览无余,接过南介的钱后就开始数,一张、俩张、三张……丝毫没有着急给虎子买药的动作。
南介见到床板上烧的不省人事的虎子,又看了看丝毫不关心他的老太太,一时间气上心头忍无可忍。可还不等说什么,老太太脸上便换了副表情,她不耐烦地上前推着南介往门口走,口中还念念有词:“你走吧赶紧走吧,虎子是俺的孙子,俺一会儿就给他吃药俺不会害他的。”
南介一把躲开老太太的手,阴沉着脸威胁道:“若不亲眼看见虎子退了烧,钱你一分也别想得到。别以为到了你的手就是你的,我有都是办法要回来。”
最后,见实在拗不过南介,老太太只得返回屋中拿出来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颗白药片塞进虎子口中,然后她就坐在虎子的床头守着,不让南介靠近分毫。
直到外面的雨下的瓢泼一样大,虎子的小脸才渐渐恢复正常,难受的表情也在慢慢消退,呼吸渐渐平稳起来。
南介这才放下心。
外面滂沱的大雨将整个小山村笼罩其中,一栋栋破旧的小房子在雨中挣扎喘息。推开老旧的木门,一把黑色的大伞便遮到了头顶,“事情处理完了?”
蒋予北撑着伞不知在外站了多久,只是半边身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他把伞递给南介拿着自己背过身弯下腰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南介握着伞柄的手不由紧了紧,寒冷的雨夜中一股暖流从心中涌出,驱散了他刚刚微凉的心绪,“不用,我自己能走的。”
“乖,天黑路不好走,而且就一把伞,你身子弱淋湿了这地方治病都困难。”
趴在蒋予北宽厚温暖的后背上,南介反复啃咬着唇内的嫩肉,刺痛感让他清醒也让他沉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人?这个男人就像是老天精心为他准备的一样,宠他爱他理解他,容忍他的任性胆小和蠢笨,完美的令人咂舌。环住蒋予北的后壁紧了紧,他好爱蒋予北啊。
一路无语,寒冷和大雨仿佛被隔绝,只有俩人有力的心跳声越来越近。
第二天没等南介去看虎子,虎子就先来看他了。一大早蒋予北还没去学校呢,虎子就打开大门探进了一颗小脑袋,看见蒋予北后缩了缩脖子,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了,但还是很怕蒋予北。虎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胆怯地问道:“蒋叔叔,大哥哥醒了吗?”
蒋予北冷哼一声,“呵,蒋叔叔不知道你大哥哥醒没醒,要不你进来看看?”
虎子虽然不懂蒋予北为什么阴阳怪气,但还是硬着头皮挪了进来,他把手中的花藏在身后一路小跑着奔进了屋子。
蒋予北的脸又黑了黑。
“大哥哥你醒啦?”见到南介在刷牙,虎子开心地将手里的花熟练地插进花瓶里,并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南介身边看他刷牙,“我听我奶说你昨天看我去了,谢谢你大哥哥。要不是你,我这次也得在床上躺好久才会好。”
南介漱了漱嘴好奇地问道:“这次?你以前经常发烧?”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虎子赶忙用小手捂上了嘴,心虚的眼睛乱窜就是不敢和南介对视。
南介默了默,蹲下身子哄道:“虎子,我是你的大哥哥对不对?”
虎子点点头,“嗯。”
“那既然我是你哥哥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对不对?既然哥哥有什么事都跟你分享,那你有什么事是不是也要跟哥哥分享啊?”
在南介的诱导下,虎子终于掀开了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