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白月光炒剩饭 第29章 昙花一现为韦陀二世

南朝古刹神龛下老去的将军，他双目浑浊，干枯的脸庞像一根塑雕，坐着安若磐石，一动不动。不仔细看以为是泥塑，只有走近才知道大活人一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不被攻破的城池，里面藏着心酸往昔，还有支离破碎的自己。或许此刻他该是一位得道高僧，万般皆放下，只是他眼里的忧伤，透露着他未曾消除的执念。当年那场刻骨铭心的诀别，经年后情到深处，演绎的生死相许，天荒地老的承诺，已在亘古的时间荒漠中流放的片甲不留。半世风雨半世寒，青灯古佛伴流年，往事忽觉在眼前。遥记花样年华那个闲暇春日，东君一到，所经之地万物复苏，莺莺燕燕热闹繁华。春风骀荡，珠帘翠幕外野草萌生，绵延不断连碧天，大地一片生机勃勃。晕染燕草碧丝，秦桑绿枝的情怀融入春恩浩荡。此刻的将军如同这生机勃勃春日野穹，他年少张扬，意气风发，带着几个人在郊外踏青游玩。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居高临下处看见远处卫墙内，花瓣凋落的园子无人打扫，落花纷纷，黄莺啼叫闲逸，一位少女正在荡着秋千。徜徉在和暖的春光里，任凭自己随着秋千摆动，柔和的风儿，调皮地穿过发丝拂过面颊，轻盈地飞上飞去又荡下来，少女的欢笑传入将军耳中，在青砖黛瓦的小院里徜徉，清风拂杨柳里，笑语携花色摇荡娉婷，眉间带着初入世的羞涩纯真腼腆，瞬间让人心生愉悦，看着看着将军竟有一些恍惚，眼前人好像几世几劫前见过，带着一丝质疑他上前扣门。

正好此刻自己有些口渴，回府路还很远，随从一个个都不在身边，因为漫不经心出来溜达，也不曾准备随身用品，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讨水喝。女子从秋千上下来，丫鬟过来开门，女子见一陌生男子，心生奇怪：咦！好生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她赶紧踏着细碎的步子浅浅走过石阶小路，停在将军面前，将军见到女子有些局促不安，上前恭敬道：“在下出门走得急，路上口渴难耐，不知小姐可否赏口茶喝？”女子看着眼前男子英姿勃发，说话毕恭毕敬不卑不亢，顿时好感暗升，盈盈浅笑道：“公子不必客气，”然后吩咐丫鬟：“双城去备茶，”接着对将军说：“公子屋里请。”将军走到厅里，透过纱窗看园子描花成影，厅外临水画桥，好一处幽静所在。不多久丫鬟端来两杯茶，杯中茶芽翻滚，浸润着暖意，透露着清新的香气。春风暖暖，入口缓缓，不觉沁香透腑。鸟鸣竹林深处院落，几树杏花灿烂，一壶清茶心暖，不觉将军陶醉其中。他偷偷瞄一眼女子想：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怎么也记不起，心里直犯嘀咕。女子抬手举杯呷一口茶，她看着男子轻轻一笑，将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此番甚是狼狈，让小姐见笑了。”女子柔声细语：“无需客气，时间紧略备粗茶，望公子不要嫌弃粗鄙就好。”将军：“小姐客套了，冲撞间闯入贵府，已是不敬，还要麻烦赐茶，在下不胜感激。”女子道：“公子岂不闻乘兴而来？看您是个雅客，无需这些俗礼。”将军不好意思道：“这别院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竹林犹如墨落纸张，好一个精致所在。”女子：“家父在朝为官，案牍劳形之余，喜欢侍弄花草颐养性情，因此买下此地别院，空闲之余带着全家小住，今日父母赏花而去……”女子话音未落，听见外面嘈嘈杂杂声传来：“将军将军将军……跑哪里去了？”随从的声音传来。女子诧异间，将军起身：“瞎嚷嚷什么，不要惊扰了园子人。”丫鬟跑过去开门，随从鱼贯而入，贴身小厮急声道：“将军您怎么跑人家院子里了，我还以为碰上刺客了呢？吓死我了。”将军嗔道：“瞎说什么呢？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让你不长记性。”小厮：“我这不是担心您吗？万一有个好歹老夫人定揭了我的皮”，说完他委屈的看着将军。将军一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道：“好了好了，回头赏你，一个大男人倒像个女子般矫情。”这时女子跟丫鬟一旁偷笑，将军道：恕在下管教无法，让小姐见笑了。”女子：“原来您是位将军，失敬了。”将军道：“无妨，莽夫而已，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扰小姐了，”说完起身告辞。女子有些依依不舍，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都没有回神 。倒是丫头双城惊叹：“小姐小姐他竟然是个将军，这么文弱，怎么看都不像横扫千军，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女子浅笑：“难不成将军就要有横眉冷眼凶神恶煞的样子吗？“真是个傻丫头。”说完她走到园子，看着将军远去，嫣然一笑。此刻桃枝上缀满万千花蕾，晕染着一层浅红色，煞是好看，春风吹过片片粉色花瓣，落在她的罗裙上，她精巧玲珑的脸庞布满娇羞。世间温柔比比皆是，碧草弱柳染花香，一袭弯月覆眉间，便涌出了云里柔情。

日暮黄昏，朱门如绣，拂堤杨柳，袅袅娜娜，等待深绿浅翠重回枝头。生机盎然，蓬蓬勃勃的花草，一起随柳丝从冬的酣睡中苏醒，世间进入春天该有的模样。湖面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青草气息，乱莺啼鸣里，争一场春事暄妍。一季繁花绚烂，唤醒春之明朗，此刻将军眼前一片春光明媚，鸟儿嬉笑。少年便沙场点兵，刀光剑影里自己的心已足够坚硬，但是经过此地后，一场不经意的相逢，让心却汪成一滩水，随春波轻荡。回到将军府，天色已昏暗，书桌上一方帖子红的刺目，原来是朝中礼部侍郎在别院设宴，邀请将军赴宴。对于这种礼节性的应酬，将军本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看见娟秀的字体，很快被吸引过去，什么样的人可以有如此丹青妙笔？字字珠玉，因为这妙笔生出的几个字，知道主人很是用心，不能辜负人家一番盛情，他决定去赴约。吩咐下去备好礼品，一宿无话，将军从甜甜的梦里醒来，天色已大亮，匆匆梳洗完毕，带着几个随从慢悠悠赴宴而去。不多久城郊外，熟悉的园子让他兴奋不已，春山盛翠，芳草盈阶，烟锁柳丝，绿苔春池，淡磨明镜照穹碧。昨天不曾注意到的，夹岸桃红柳绿，暖翠浮空，梨花与海棠，晕染着一层浅粉白，如今一一入目煞是好看。主人热情出来招呼，拱手让将军入上座，寒暄一番后，又去招呼来宾。昨晚的心事有点多，将军辗转反思难以入眠，此刻温润的春风轻盈拂面，柔柔使人困倦，只想倚在树下小憩。忽然一阵花香传来，那是女子特有的味道，将军抬起头，女子正惊奇的看着他，顷刻她欢快说：“怎么是你？”将军戏谑：“再次叨扰，不欢迎吗？”女子娇羞低头玩弄着香囊说：“哪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自知失言，慌张跑开。将军笑而不语看着她背影，谁知女子慌慌张张间，一头撞在主人礼部侍郎怀里，侍郎嗔怒道：“这么大人了，走路注意点，让宾客耻笑了去多不好，”女子调皮道：“冲撞了父亲大人，请恕罪，”说完嘻嘻而去。侍郎看着女子叹息：“毛手毛脚的毛病啥时候能改？”将军听着他们父女对话，才知道女子是侍郎家千金。不多久女子在他对面的空席上入坐，他喜不自禁，与女子交换眼神，四目相对，触目间绿酒初酿，杏花荫里饮一杯桃花醉，一缕春色做酒盏，酒香飘散心湖。侍郎命女子抚琴一曲，手指滴落的琴声，是时光赋予的最美诗词，琴罢女子起身，她所到之处，便是将军目之所及，女子望向他时，将军端起酒假装谈笑风生。她调皮的对他眨巴眨巴眼睛，将军以微笑回应。一杯浅酌，微醺恰如其分，轻烟佳日蔓笼良辰，回甘的底蕴，繁花过眼，心里只剩那张脸，一笑作春花。回府时夜已深，久久无法入眠的将军第二天便急匆匆走去前堂，父母正准备早膳，他也顾不得礼节，门外就冲着父母嚷嚷：“父母大人劳烦为我求亲可好？母亲抬头投来一丝惊喜目光：“不知哪家闺秀能入我儿目？”将军迫不及待：“礼部侍郎谭家。”父亲道：“听闻他家令爱琴棋书画女工样样精通，我儿眼光不错。”餐后吩咐下去，请京城最有名气的聿媒婆去谭家提亲。很快谭家便应下这门亲事，配八字捡吉时定下迎娶的日子，终于要娶到中意的女子，将军心花怒放。

当他沉浸在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时候，太监传旨前方战事告急，命将军速速平乱，整装待阵粮草先行，临行来不及与女子告别，他一步一回首不舍望着城门。突然听见一声：“将军，”他看见花影映满女子全身，城池上她白衣胜雪，美轮美奂，守城的士兵纷纷侧目。女子大声疾呼：“为何行军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就下去找你，与其心急如焚的等你，不如在你身边陪你，我不怕战事，要死与你一起死。”将军慢慢走到她面前小声说：“军令如山容不得马虎，好好在家等我，凯旋归来我便迎娶你，”说完将军定定看着女子。她青色眉睫上漫溯忧伤，双目含泪：“知君意，何缱绻？出门添衣加餐，好好保护自己，我等你平安归来。”将军深情的望了女子一眼，冷峻的星眉剑目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而后带着几个贴身侍卫飞奔而去，留下女子在城头哀哀而泣。望着将军决绝的拍马而去，她的心五味杂陈，祈祷将军毫发无损，回来与她龙凤呈祥，只是一丝不安，让她心惊胆战。漫长的等待，犹如大漠黄沙一首苍凉的胡笳，哀婉无绝期，期待将军归来时依旧在花开半夏江南暮春时节。等待过程漫长枯燥，她期盼的眼眸间将男子的身影尽数珍藏 ，心思穿越烟水茫茫，无止境的在千里外纠缠。

想到这里，佛前的将军不觉老泪纵横，脑海突现另一个画面。皇宫内紫柱金梁趁映着玉树火花灯火通明，宫里门若庭市，宫人虽然络绎不绝，但是井然有序，鱼贯而行正为当今皇帝的寿诞忙碌不停。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白玉杯里盛着琥珀酒，金盘珍馐，凤髓龙肝，八珍玉食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一派奢华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处鸣钟击磬，乐声悠扬，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面部威严不怒自威的当今圣主。殿下齐刷刷跪着祝寿的王侯将相大声呼道：“明月池莲，钓渭丝纶日月长，松龄长岁月，皤桃捧日三千岁，吾皇诞辰永安万岁，万万岁。”皇帝的脸上露出得意神色：“众爱卿平身，独乐不如众乐乐，咱们君臣共享这太平盛世，今天是个难得好日子，无需君臣俗礼，尽情享用便可，”大臣们听完不停磕头谢恩。一群婀娜多姿的女子翩然而至，舞转红袖，轻盈绿腰，蹁跹起舞。美女美酒佳肴，灯红酒绿目眩神迷，皇宫内奢华糜烂，在场的人个个醉心歌舞。宴席上曾经年轻的将军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觉摇头，此种骄奢淫逸，恐无长久，他望着那位俾睨天下的帝王，不觉暗暗担忧。群臣醉生梦死间，深宫月明人静的时候，盛宴留下满桌狼藉，将军看着人走茶凉，不觉一丝悲怆，赶回将军府已是三更，草草洗洗睡下。安静的日子没几天，北方连年干旱加上瘟疫肆虐，赈灾款项被各级官员中饱私囊，官逼民反，于是一场暴乱如同雨后春笋，很快席卷了整个北方，眼看着天下大乱，一手遮天的地方首府无力平乱，请朝廷派大军出面镇压。将军受命而去。经过几个月的浴血奋战，流寇乱民大部分平息。此时将军正围剿残兵剩将，一场叛乱即将收官，一切处理妥当，准备班师回朝。那日女子飞鸿传书，他颤抖着铺开信件，眼底的柔情使他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杀人如麻的将军。女子泛泪的字迹摆在眼前，墨香墨离间挥洒着他们的相逢，她告诉将军自己的心永远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将军看完后欣慰之情油然而生。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参加了庆功宴，当宴会结束了，士兵一一散去，他站在高楼栏杆处远眺，夕阳下芳草绵延千里，风月无债，繁花已待。说好两个人一起看夕阳，而今孤月下只剩一个人怀念着女子的音容笑貌，不知何处传来的幽幽笙咽，栏前伫立的将军不胜悲戚。轻轻触及到眼角溢出的伤感，居然弹指居然泪落，刹那间，散开无数的忧伤随落花飘扬。月渐瘦，如钩，临风长叹，想起分别的时候他对女子说：“等我回来，去天上为我你摘星星，天地为聘，日月做贺礼，许你一生一世。” 誓言在耳边回响，思念在心中蔓延。

将军平乱的第五个月，那天京城乌云密布，□□皇宫内歌舞升平，与贵妃正饮酒作乐的皇帝，龙颜大悦笑逐颜开。一太监慌慌张张跑到皇帝前，惊恐万状俯首：“陛陛下，大事不好，太后有有请……”见有人扰乱他的雅兴不觉龙颜大怒：“什么要紧之事，如此慌乱成何体统？”太监爬过去小声说：公……主跟渊王私私……奔了……”他听了拍案而起，顾不上威仪，一路疾驰到太后寝宫，远远看着地上跪着几个宫女，太后一个人坐着独自垂泪。看见皇帝来了，她如释重负急声呼：“皇帝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此种丑闻传至出去，恐天下人耻笑，皇家颜面何存？让我有什么颜面去地下见你父皇？活着这般劳心伤神，我还是早早死掉的好，去地下给你父皇赔罪。”说完嚎啕大哭。皇帝：“母后保重身体，放心我绝不姑息，等召回大将韦琅，去高昌捉回他们，任凭母后发落。”说完拔腿就走。当今皇帝对王室贵族一直采取放任其发展的态度，而致使他们私生活混乱，自己的弟弟渊王与公主有了不才之事，举国上下一片哗然。在讥讽与嘲笑中，王爷竟带着公主叛逃，皇家颜面扫地除门黯然无光，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如今的皇帝要负大部分责任的。寝宫内摔东西的声音时时穿出，一众太急宫女跪着磕头如捣蒜，战战兢兢齐声说：请陛下保重龙体……”他摆手：“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正在他烦闷焦躁的时候，太监来报渊王带着敌国兵卒将领，正在往京城打来，一场战争一触即发。赶紧吩咐御林军护驾，将皇宫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将军还在北方，京城能抗衡的军队不多，派人八百里急报，将军收到诏书，匆匆带着二十万万大军铩羽而归。这一天日色昏黄，尘埃漫漫大风刮到了士官手里的旌旗，兵士们面面相觑，将军心头涌起一丝不详的感觉。为稳住军心，他故作镇静，只是内心的焦灼不安让他心烦意乱。当今皇帝疑心重心狠手辣，最是忌惮开国元勋，在战将当中，将军的父亲功勋卓越，一手谋划、辅佐他登上了帝王宝座。历观各各朝代战功赫赫之流，功高盖主，往往逃不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结局，而今的将军迟早也逃不过这种结局。只是作为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是过河卒，留着不过是为了让他，一往无前的替自己保江山社稷。虽然将军年轻气盛，历观个个朝代他也明白：功成，名就，身遂，天之道也？想着平反之后，带着女子归隐山林，只是世事无常，一切终不能按自己意愿行事 。

渊王在没有多少抵御的情景下，轻易包围了京城，他洋洋自得以为是上苍眷顾。只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他不知道将军此时已班师回朝，正好在他的外围形成包围圈。京城内围渊王的大军严以待阵城池下两军剑拔弩张，王爷张狂大笑：“黄口小儿何德何能居然敢抵挡老子，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还嫩了点，你还替那老匹夫卖命，你可知这王位本来是父皇想传于我，只因他卑鄙下套，假传圣旨于我说大内太监作乱，让我带兵平乱，当我带着剑闯进皇宫的时候，正好跟父皇碰面，任我百般辩护，父皇都不信，以我擅闯皇宫的名义，削我皇子之位，亏得母后求情，不然我将被就地正法。他害我与皇位擦肩而过，不夺回属于本王的一切，我誓不罢休。”将军大喝：“王爷我已将你大军包围，恐插翅难逃，识时务者为俊杰，奉劝你还是放下屠刀进城领罪为上策，当今陛下仁慈，看在你们手足情深的份上或饶你不死，若继续忤逆，必大祸临头。”渊王：“小子尽管放马过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要说些没用的。”一声令下，两军奋勇厮杀，顿时尘土飞扬，昏天暗日，一番浴血奋战，人仰马翻，肝髓流野，尸横遍野，渊王终究是皇室子弟，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那经得起这般兵拏祸结 ？很快他带来的大军血肉横飞，将军渐渐占了上风，不久王爷的高昌军便全军覆没，此时双方将领已杀红了眼。将军一看形势不妙大呼：不要伤了王爷，他少一根汗毛我拿你们是问。”兵卒们只小心翼翼将渊王包围起来，将军道：“王爷还有什么话说？束手就擒吧。”此刻渊王明白大势已去，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他也明白当今皇帝心狠手辣，肯定往死折磨自己一番，才能泄他心头之恨，绝不会让他这么痛痛快快死掉。”他狂笑不止：“小儿，成王败寇，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绑我的，”说完一头撞向身边士官，夺过他手里的剑，迅速插入自己腹中，口吐鲜血决然道：“回去告诉那昏君，以后他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知公主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她泪流满面凄然道：“你怎可丢下我一个人……”她拭去渊王嘴角的血迹，渊王睁开眼睛看着她虚弱说：“是我拖累了你，好好活下去，你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会拿你怎么样，回去好好求求他……”说完闭上了眼睛。公主哭着摇晃他的身体：“起来说好要活一起死，要死一起死的，你岂能丢下我一个人。”说完从他腹中迅速拔出剑，毫不迟疑抹向自己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黄泉……路……上你你……绝不孤单，”说完倒在渊王怀里溘然长逝。将军看着血泊中的两个人想：你带着公主隐居不好吗？何苦回来送死，内心不胜悲怆，这场胜利他没有一丝喜悦。因为是皇家子嗣，小心翼翼收好两个人尸体，送进了皇宫。将军明白此番自己的处境，进退两难，一个是皇帝的亲弟弟 ，当今太后嫡出，一个是皇帝亲闺女，无论是他杀还是自杀，他都逃不了干系。皇宫内看着地上两具尸首，太后嘤嘤而泣，皇帝大怒：“说的活捉，你怎么不好好看好他们？你可知道抗旨不遵是何下场？将军赶紧跪地：“末将违抗圣命，死不足惜，任凭陛下发落。”“来人将韦琅打入天牢，秋后处斩，”皇帝一声令下，将军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