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对,过来吃桃子吧。”
“好。”
玉君书顺口应了句,可没走几步,他就口吐鲜血。
邱引顺势扶住他,“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
“是灵锥,”他道:“它们被一股妖力封禁了。”
他刚刚本欲暗中毁去它们,却有妖先他一步将其遏制,一时没控制住灵力的他被反伤了下。
邱引见他不是佯装,便往他体内输入灵力。
而屋外已不见朗朗乾坤,它们皆被曾薄阵盖住,一时间整个白发城都充斥着妖力。
夜遥笑了笑,“没想到他们先下手了,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去找。”
“明晖,你先把你师兄带进去疗伤,我和封免去看看是谁在布阵。”
这种程度的妖力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而眨眼间白发就被它们覆盖,那些妖族想必潜伏已久,就等他们进来好瓮中捉鳖。
封免没拒绝,默默与夜遥分两路查看情况。
待他们走后,邱引才道:“你说他这次离开,会不会是要彻底破除灵锥?”
封免也是妖,灵锥若是开启,他也不会好受。
而玉君书只是摇头,“旁人若是要强行摧毁灵锥,耗费巨大。如今他已经将其控制,没必要再犯险。”
“对了,楚公子去的地方可远?”
“这个妖阵能隔绝传音符,我感知不到他在那里。”他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我只是想到了他和封免的关系。”
前世的封免曾囚了个人在自己的宅邸中,他问起时,封免告诉他那是他绑来玩乐的仙君。
他对这些事无所谓,当时也没追问那仙君的具体情况,不过根据那些小妖的谈论,封免囚禁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栖迟。
他当时致力于让人变妖,对于属下的选拔没那么严谨,以至于他座下多是性格暴戾之徒。而这样的他们却咂舌于封免的行径,不是他本人多惨,而是被他折磨囚禁的楚栖迟。
前世那些话语太过血腥,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忘不了。
本性难移,现在的封免虽然对楚栖迟恭敬友好,可指不定什么时候兽性大发。
而现在的楚栖迟大抵还不知道这些。
听他说完的邱引眉头一紧,“你说他……”
按玉君书的描述,后来的封免不仅将楚栖迟关起来各种残虐,还对他行了男女之事。
未曾接触过这些的他无语住了。有些人表面看起来正正经经兄友弟恭,私底下却是心思扭曲残暴血腥。
不过想想封免能对自己的好兄弟做那种事,也没多少底线可言了。
他刚刚试了下,此阵固若金汤,若不能找到阵眼或者将布阵的人杀死,里面的人难以逃脱。
没多久夜遥便负剑回来,桃木上隐隐还滴着鲜血。
玉君书紧张道:“师尊遇到他们了?”
“几个喽啰,看到就宰了。”
其实他遇到的可不是几个,不过他们看到他就像失了智一样近身,他自是唤出桃木几剑将其斩了。
若不是还不太习惯运鬼力为剑气,他还能更快一点。
他随手将木剑收起,问:“封免呢?他还没回来?”
“他就是布阵的主力。”
邱引简单将事情的真相说了下,不过刻意隐去了前世的事。
“就凭一个疤,你们就断定他是狐妖?”
不怪他疑惑,只是封免身上毫无妖族特征。
玉君书:“我之前偷偷往他体内放了个灵锥,我刚刚受伤就是因为灵锥被他强行破除。”
夜遥重新审视了他们一眼,勉强相信他们的说辞,他不免想起另一人的身份。
“照你们说的,封免潜入风陵渡是为了夺九黎,那和他要好的楚栖迟是否也是这样?”
“他应该不太可能。”玉君书如此说。
楚栖迟若也是妖伪装,前世他大可不必化命为剑与封免同归于尽。
“这也是你通过灵锥知道的?”夜遥又问。
“是我早年和他有交。”
这次回答的是邱引。
夜遥沉默良久,他这两个徒弟还真是……
玉君书转移话题,“当务之急是破除这里的妖阵,其他事可以放放。”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都有点为难。不知被谁困在树中的常洋或许知道点什么,可他现在昏迷不醒,而灵锥也被控住。
邱引想到了一点,他问:“你杀他们时有留尸体吗?”
夜遥:“你想看他们的过往?”
“总得试试,万一他们正好参与过阵法的制作。”
他觉醒窥心术那么久,但从未在死尸上实验过,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夜遥:“我带你去,君书你还在这里好了。”
那群妖尸所在的位置不远,不多时他们就到了。
可那些尸体却不见了。
夜遥拿探测符扫荡了一圈,“是封免的气息,看来他把他们带走了。”
如今的封免九黎在手,也把他们困住,想来不会再与他们纠缠。
可唯一的探测源妖尸没了,邱引就不能顺着他们的记忆,反查出妖阵的破局关键。
“再找找,那么多尸体,总会有遗漏。”
说着邱引以自身为中心,扩大夜遥的符咒。最后妖尸没找到,倒是寻得了个妖气冲天的洞穴。
邱引朝那处一剑挥去,露出树植下的入口。
那地方说大不大,但能允许一家人住下,里面还有些简单的石凳石床,生活气息一目了然。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踏入其中。
洞穴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不见多少灰尘,最深处的岩壁上,还绘着张简单的壁画。
画中的主角是三只狐妖,两大一小,都是紫色,应当是一家三口。
壁画的故事,起初用的是简单生动的线条绘制,内容也是轻松的三妖幸福生活,直到大的两只狐妖被两个人类夫妇猎走。
从这里开始,线条变得血腥而扭曲,尤其是两妖被两人烹食的画面。
那里的笔画刻得深又腥红,隐约还有些指甲的错乱,邱引猜测那大概是故事的绘者用双手画的。
被烹煮的狐狸自是活不成,从此之后,壁画的内容只有一道道腥红的抓痕。
夜遥伸手摸了下那些痕迹,“也是封免的气息,看来这里就是他的家。”
壁岩上抓痕与抓痕间的区别并不大,想来洞穴的主人经常来这里做记。
邱引:“这上面的东西若为真,那楚栖迟恐怕有危险,我们得尽快联系上他。”
楚栖迟以前跟他们说过,他父母在他小时候,曾在山上猎过两只狐狸。结合玉君书描述的封免原型,那两只狐狸就是他的父母。
血亲之仇不共戴天,也难怪封免会对楚栖迟那么恨。
可他们出洞穴后,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玉君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