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超绝现任感 第13章 第 13 章

昼夜交替，天空又恢复晴朗。

那张脸无悲无喜，好似神佛，伫立在一束光芒下，静静地注视着宋遗。

裸露的上半身有了呼吸的起伏，宋遗不知道躯壳中是否有心脏在跳动。

宋遗仿佛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宋遗回忆着自己残缺的人物小传，其实关于他的文本，只有中间和结尾，前面的部分像是被人刻意删去，或者根本没有确定要设定什么。

宋遗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宋遗注视着这个奇怪的东西，他眨一下眼睛，那个白发的自己也眨一下。

宋遗忽然发现，自己不再恐惧了，他好似与这个自己建立了莫名其妙的链接。

他的心仿佛不再有一丝波澜，不再拥有人类的情感，胸膛跳动的那个东西，只是为了让他和夏侯雍一样而存在。

宋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人类了。

宋遗鬼使神差地摸向自己的胸膛，扑通扑通，在左心房，确实有一颗活生生的心脏在跳动。

没错……他跟那个东西不一样。

他是最终成型的人设，他可以呼吸空气，有着可以跳动的心，有可以感触喜怒哀乐的设定。

宋遗只顾着自己，没有看到抱着他的夏侯雍看着那个头颅，勾起一抹笑。

那笑容极其标准，仿佛是经由成千上万次精准的调整，展示出来的、可以放在“微笑指导手册”里——用量角器量出每一个弧度，然后写在旁边说明，这块肌肉要上扬多少度，眼睛要眯起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人如沐春风。

那双白色又空洞的眼睛眨了一下，宋遗说：“它要活过来了？”

夏侯雍说：“不，这是你即将成型的设定。你看这些东西，他们有了体温，”夏侯雍摸摸屁股底下的一对碎块，碎块有了微弱的体温，夏侯雍笑了一声，“他们马上就要随机拼合，组成一个又一个‘你’。”

宋遗摸摸头发，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我原来的设定是白毛？”

夏侯雍说：“嗯，白毛好看，受欢迎嘛。”

宋遗说：“你喜欢？”

“不喜欢。我要是喜欢我得哄着你染头发了，你说是不？”

宋遗想想也是，他和夏侯雍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夏侯雍想让宋遗穿他买的衣服，宋遗索性就把自己的衣柜交给夏侯雍掌管。

夏侯雍很喜欢给宋遗买各种各样的衣服，包括内裤都是夏侯雍一手包办。

宋遗盯着那具上半身，发动了系统给他的权限，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化，“不行，这个不是线索。我们得再找找。”

“不……”夏侯雍说，“等着吧。”

“嗯？”

宋遗不解，那颗白色的头突然仰起头，望向了太阳。

宋遗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系统消失前给宋遗金手指全开，宋遗能清晰地感知这个世界的每个细节。

那太阳有着瞳孔和虹膜，细密的机械纹路不时闪着光。

白色的，无神的，炽热的，冰冷的，令人惧怕的。

宋遗愣住。

是谁的眼睛，在审视着这一片废墟呢？

是他，是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