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遇良辰 第5章 欢度除夕

闹铃唤醒了睡梦中的秦舒也，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试探性的向外伸出右腿，外面的温度意料之中的拷打着秦·怕冷·舒也，“好冷啊……想再睡一会儿(沈宇:出击！)”

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温暖的家乡，秦舒也满怀怨气地开始洗漱。一切都完成后，长舒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秦舒也推开了夏韵晴的房门。

“早啊小舒，除夕快乐！”

秦舒也微微一怔，“诶?今天是除夕啊……?”

看着窗外的世界，果然已做好了迎接新年的准备，晨雾裹着海河，路灯还未熄灭。青砖胡同里鞭炮碎红和冻叶黏在一起，城市的切片像刚揭盖的笼屉，在零下十度的晨光里呵出除夕第一口白气。

夏韵晴起身收起了瑜伽垫，余光瞥见秦舒也正立在窗前注视着熹微的晨光。

“别忘了今天要带沈宇吃火锅哦小舒。”

“对，到时候也给我姐一个惊喜。”

夏韵晴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浏览着粉丝或路人对她昨晚舞台表现的评价，看到夏韵晴原本柔和的苹果肌变得紧张，秦舒也举着两件衣服闪在夏韵晴面前。

“夏夏，你看这两件搭吗?”

闻言，夏韵晴将手机倒扣，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注视着秦舒也手中的服装。

“嗯，我觉得还好啊，真正搭不搭还要看上身效果。”

秦舒也以玩味的表情点了点头，“有道理。”站在夏韵晴的面前开始调整穿搭。

一旁的夏韵晴正因为一条评论区不友善的评论而感到惆怅，点亮屏幕打算继续翻看网络上的评价。秦舒也:我自有妙计。

当画面闯入夏韵晴的视线，之后一切都如秦舒也的计划发展。

在吵闹(不过不太健康)间，两人以怎样的装扮出门已安排妥当。

“沈宇这个时候应该在忙着工作罢?”

“嗯，主要工作大概是通稿啊适当助力热搜啊管控舆情啊，昨天晚上我节目开始时就在忙这些了。”

一上车，秦舒也打开手机检索着附近的市场，“走啊去盒马?”“好啊。”在得到“夫人”的准许后，秦舒也发动了汽车，古典音乐在空间内悠扬。

“这首曲子还没有听你放过诶。”

“嗯，确实不常听它，往往在冬日里听更有感觉。”

聆听现代演奏背后那古老的声音，夏韵晴躺在车门与座椅的夹角区侧头看着沿途风景。

除夕的天津总是让人觉得和谐而美好，煎饼铛子腾起白雾，裹着葱花香漫过解放桥。劝业场老字号门口排起蛇形队，玻璃上倒映着红绒棉帽晃动的流苏，窗棂新糊的油纸透出蟹黄包的热气。

画面流转如同放映机上的胶片，直到电影结束，夏韵晴调整了坐姿后，打开车门同秦舒也走进了盒马鲜生。

秦舒也自觉地承担起“操控”购物车的职责，漫步冷冻柜旁，夏韵晴拿出虾滑放进车厢内，秦舒也则选择了手打牛丸，“走走走去拿肉！”“等等我小舒！”

一番选购后，购物车里有新增了手切羊肉、腐竹、金针菇等等食材，但是似乎少了点什么?还没等秦舒也张口，略显失落的夏韵晴从别的分区走来，“怎么……”

“让我猜猜，是不是脑花卖没了?”

夏韵晴点了点头。“唉……”

“一点小缺憾啦，倒可以试一试别的没试过的食材……”

夏韵晴举起了手中的墨鱼片，“知我者，舒宝也！”

回去的路上夏韵晴好奇地问秦舒也，接下来的时间怎么度过。

“当然是吃和吃啦！”

“吃和吃?”

“先吃午饭，再吃……”说着，秦舒也笑着从后视镜上看了看夏韵晴。

“我就不吃下午茶了，年后开工我需要管理身材的！”

车速太快老婆没跟上怎么办，在线等，急！

(没关系，强行上车)

依偎在夏韵晴怀里，秦舒也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已经四点了吗？要不我们半个小时?四十分钟后去找沈宇吧?”

夏韵晴正侵略性地闻着秦舒也的秀发，“好啊，沈宇今天肯定忙坏了，嗯，年后要再不扩招一下工作室吧。”(沈宇:谢谢boss!)

玻璃窗外的霓虹在冬夜里晕成模糊的光斑，秦沛雪咬着发圈正要扎头发，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冷风裹着火锅底料的辛辣味扑面而来，三张被冻得发红的脸庞从门缝里挤进来。

"Surprise！"秦舒也举着还在滴水的保温箱，她身后夏韵晴正摘下口罩，眼尾的泪痣在顶灯下忽明忽暗，沈宇则抱着平板电脑，手指还在无意识刷新着微博热搜。

秦沛雪来不及合上的方案直接被放在桌上："你们怎么——"

"知道你肯定又没吃晚饭。"秦舒也踢上门，麻利地往展示台铺一次性桌布。夏韵晴从背包里掏出便携电磁炉时，沈宇已经对着手机念起来："＃夏韵晴春晚耳环＃在热搜十七位，讨论量每小时增长......"

"先吃饭。"夏韵晴按住经纪人要递过来的平板，指尖在对方手背轻轻一叩。

沈宇无奈，把水杯往番茄锅那边推了推，帮着秦舒也摆放食材，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后，秦舒也一手持筷一手捧碗，亮晶晶的眼盯着即将沸腾的锅底。

“先下腐竹和金针菇！”

红汤在鸳鸯锅里咕嘟冒泡时，秦沛雪看着堂妹往辣锅里倒第三盘羊肉卷。

"胃药在左边第二个抽屉。"

她拨开垂落的发丝，往番茄锅里下菌菇拼盘。挂在墙上的设计手稿被水蒸气洇湿边角，模特人台上披着的薄纱礼服映着火锅袅袅白烟。

“姐，我已经……”

夏韵晴在桌下轻轻踢秦舒也的小腿，盛了碗番茄汤推过去。沈宇突然倒抽冷气："韵晴姐，有营销号带节奏说你春晚假唱......"

玻璃杯磕在桌面的脆响打断话音。秦舒也举着红酒瓶挑眉："82年的拉菲，我从酒柜拿的。"深红液体注入高脚杯时，她腕间的表带与夏韵晴的银镯碰出清越声响。

"你们小年轻真能折腾。"秦沛雪晃着酒杯，看对面三人被热气熏红的脸。夏韵晴正把涮好的毛肚放进秦舒也碗里，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沾了油星。设计师的目光在那抹银光上停留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窗外飘雪。

沈宇突然站起来碰杯，可乐在马克杯里晃荡："祝沛雪姐新系列大卖！"她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屏幕荧光透过布料明明灭灭。秦舒也大笑着去勾她脖子，辣油意外蹭在对方印着动漫人物的卫衣上。

火锅吃到后半程，番茄汤底开始发稠。秦沛雪支着下巴看堂妹被辣得鼻尖冒汗，忽然伸手戳她鼓起的腮帮：

"小时候吃辣条进医院的也不知道是谁。"

"设计师记性太好很可怕诶。"秦舒也灌下半杯红酒，耳尖泛起薄红。她忽然把筷子伸进番茄锅，捞走夏韵晴刚下的虾滑，被恋人在手背拍出清脆一声响。又乖巧地把虾滑放入她的碗中。

沈宇第无数次点开舆情监测软件时，夏韵晴忽然抽走她的手机。

"明天要拍广告的可是你。"

演员用湿巾擦掉经纪人嘴角的麻酱，指尖残留着玫瑰护手霜的香气。秦沛雪注意到堂妹盯着那截雪白手腕看，低头抿了口红酒掩住笑意。她知道，自己当年的一步险棋终不负。

当最后一片娃娃菜在辣锅里沉浮时，工作室的老式挂钟敲响十一下。秦沛雪看着三个姑娘东倒西歪地窝在样衣堆里，沈宇的平板电脑还在循环播放春晚cut。她忽然想起数年前那个雪夜，十六岁的秦舒也也是这样突然闯进她房间，不过那时结局不欢而散……

"设计师需要观察人间烟火嘛。"

醉醺醺的年轻导演举着空酒杯嘟囔，发绳不知何时滑落，发梢扫过夏韵晴的锁骨。演员伸手替她拢头发时，设计师看见恋人指腹摩挲过她发红的耳垂。

沈宇突然惊醒似的跳起来："该发除夕营业照了！"她举着手机往火锅残局上凑，秦沛雪来不及阻止，镜头已经定格：

番茄锅里飘着的枸杞，秦舒也沾着辣油的唇角，夏韵晴没来得及收回的温柔目光，还有她自己散落满肩的碎发。

零点前的最后一分钟，夏韵晴工作室的官微更新了九宫格。热搜第一的词条变成＃夏韵晴火锅素颜＃时，秦沛雪正把睡着的堂妹塞进出租车。她看着后视镜里依偎的两人，忽然想起那瓶见底的红酒——瓶塞内侧刻着秦父私藏酒的编号。

“舒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夏夏。”

“还有我呢……”

“新年快乐我的得力干将。”“新年快乐小宇子。”

雪又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