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鸦鸦正躲在一群捡菜叶吃的乌鸦群里,秦寒彻站在烂白菜堆看着这群乌鸦,邪魅一笑:“鸦鸦,是你自己走出来还是本尊亲自来提?”
华山鸦鸦继续啄着菜叶,心想,这些乌鸦都是自己的载体,只要自己不说,谁也不知道哪只是自己附上的……
“呵,雕虫小技。”秦寒彻随手一个魔焰丢在鸦鸦身上,烧焦鸟毛的味道随着乌鸦群四散而开,鸦鸦大叫:
“诶诶诶诶诶?”
秦寒彻嫌弃道:“这么多年了,还以为你的隐匿之术有什么长进,本尊不检查作业是不是就不知道修炼?”
魔焰中一个少年的身影滚出,灰头土脸,衣服烧得阴晴圆缺,他抹了一把脸,看起来长得还是极为清秀。
鸦鸦圆圆的杏眼饱含着深刻的泪水,撒着泪翻到秦寒彻脚边拱手单膝跪下:“尊主,小魔叩见尊主……小魔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好好修炼,争取让尊主找不出……的本……体……诶诶诶诶——”
鸦鸦的耳朵已经被秦寒彻捏住,提溜大鹅似得被提溜起来。秦寒彻微笑:“华山鸦鸦,那只蜘蛛是怎么回事,你好生跟本尊说说……嗯?”
“嘶——疼疼疼!呜呜呜呜!”
华山鸦鸦只好被捏着耳朵娓娓道来。
这几年人界妖魔作乱频发,但都在魔界的掌控之中,偶尔有一两个稍微越界的小妖,分身乏术的幽冥殿员工们都偷摸着放下先不处理,排上号等有空闲了再一一打理,这便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鸦鸦抹了一把辛酸泪:“尊主,您是不知道,小魔们每天加班加点还没有加班费,这日子过得比狗都不如!”
狗指的是魔界与修罗界的守门犬符胡。
这狗一天到晚混吃混喝,每日就是看着鬼差将亡魂拘来,再开开门就好,日子过得最是悠闲,还喜欢嘲讽同为畜修道的鸦鸦。
“唉,权利,有时候让鸦失去自由。”鸦鸦痛苦地捂住胸口。
“说正题。”秦寒彻手中又燃起魔焰。
“诶诶诶诶好的得嘞!”
鸦鸦继续做报告,这时他的眼神却变得有些严肃。
一开始鸦鸦只是以为这四喜寨出现的蜘蛛,只是附在寨中送子娘娘的塑像中偷点香火,妖魔界不是没有这种先例,也有个别妖怪到处行好事,得了人类的香火供奉,一点点累积得道,升为妖仙的。
鸦鸦以为这只蜘蛛只是借庙起灶。没想到这蜘蛛后来,竟给人下药,让人失去生育能力,还去勾别村小孩的魂送去给求子的女人们,让她们怀上孩子,而原本的那些小孩都变得痴痴呆呆……
这触到了魔界不得过多干预人界的铁律,鸦鸦立刻带手下过来捉拿这只逆天蜘蛛,没成想,这蜘蛛妖力颇深,自己等人竟攻打不过,还被困在寨子中,只能在三喜寨、四喜寨行动,除了自己,其他的手下均已殉职……
时隔多年,本来鸦鸦这摸鱼队就神出鬼没,竟然连魔界的各位都没有发觉。
鸦鸦大声哭嚎:“以后俺再也不装神秘了——挂了都没人惦记!”
秦寒彻眉头一皱:“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本尊?”
鸦鸦嘴唇濡喏,缓缓道:“尊主,事情并不这样简单。”
“这事情背后另有黑手,这妖应该是被镇压在山海关的鬼母蜘蛛,不知怎地竟然被人放了出来,流落到此地。能破解山海关封印的人,自然也能封住小魔的口,当时是说不了的,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又能说了。”
鸦鸦也百思不得其解。
秦寒彻颔首沉思:“那你先随我回去,这里还有一个局中人,我必须和他对上事情的线索。”
鸦鸦重新幻化成一只乌鸦,跟随秦寒彻回了住所。
秦寒彻推门进去,沈云清还在昏睡。
柔和的月光下,沈云清的面色却异常冰冷,秦寒彻越接近,自己身子也越冷。
他命鸦鸦去要炉火,升起的炭火让冷色的客房染上些许温暖的橙色,秦寒彻却感受到自己和沈云清的体温还在下降。
他干脆脱了染血的衣裳,将沈云清抱起,两人浸在烧好的热水中,良久,怀中的沈云清面色才逐渐红润起来,体温也逐渐回暖升高。
两人又回到榻上。
秦寒彻仔细地抱着沈云清,看着他身上自己蹂躏后的痕迹,轻轻吻了上去,一寸一寸,蚀骨灼心。
第二日,沈云清终于醒来,见自己和秦寒彻正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他头痛欲裂,却没有把秦寒彻推开。
沈云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两人**的模糊场景,心中一阵一阵的翻腾。
秦寒彻重新把浑身无力的沈云清抱在怀里,低声轻笑:“师尊,你怎么不说话?”
秦寒彻凑上前来,要吻上沈云清的嘴角:“要不要彻儿再给您重温一遍?”
沈云清本以为那模糊场景只是自己的梦境,按秦寒彻这么说,竟是真的发生过?
沈云清沉默不语。
秦寒彻心中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沈云清会挣扎捶打自己一番,没想到他却如此安静。
是没记忆了吗?
其实自己的记忆也有些问题,他只记得自己还在城寨上方飞行,下一秒醒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和沈云清做一些说不得的事情,自己天杀的还没有任何感觉!
紧接着自己似乎做得累了,就睡了过去?
这一段记忆非常混乱,秦寒彻只留下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那红色的鬼母蜘蛛控制了,才与沈云清做出这番事情,而自己必须杀了那蜘蛛,才不会继续受那虫子的影响!
“事情是这样的……”
秦寒彻隐去鸦鸦一事,把自己知道的细节都告诉了沈云清。
沈云清听罢,沉默了良久。
许久,才开口道:“既然你是被控制做了此事,为师……也便不再追究……”
他顿了一下,转过话头:“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杀掉那只蜘蛛。”
秦寒彻见沈云清好看的眼睛冷漠地皱起,秦寒彻心中如同被羽毛扫过,想要温暖他眼角的冷色,就要再凑上前抱住沈云清。
“啪——”
秦寒彻却得了个大耳刮子。
沈云清整理好衣裳,神色冷峻地对秦寒彻吩咐:“看你身体也、好、了,马上随我出去寻找线索。”
秦寒彻循着记忆在寨中寻找起返回鬼母蜘蛛巢穴的路径,很快便找到巢穴入口。打着火折子深入巢穴,越走四周越是湿滑,穴壁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黏液,走到深处,火光照到一个蛛丝缠绕的大茧,赫然就是昨日两人**的蛛丝床。
沈云清的面色再次变得奇怪起来,只是火光照着阴影跳跃,看不大出来。
谁也没戳破说话,都开始在周围查看起来。
然而这里除了一些粘滑的虫茧,竟没有任何触发进展的线索。
“该死。”
两人不约而同都在心中低骂了一声。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得去看看那些丢了魂的孩子,还有那些手持锦囊,以及那些失去生育能力的人。”沈云清抱臂捏着下巴发表看法。
秦寒彻立刻点点头:“我们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