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佳回来之前,有了突发情况,他们负责的案件其中一个嫌疑犯在另一个城市落网了,上面让他、林淮和组里的张笑东一起去,然而到了当地,凳子还没坐热,林淮却说要离开一会儿。
“我办完事马上回来。”林淮对他和张笑东说。
“你不回来也行。”方数则略微讽刺地说,反正林淮如此翘掉任务也不是第一次,林淮一贯面无表情,就好像方数则没说这话一样。
“对啊,反正这事简单,到时候你直接回C市也可以。”张笑东这个只有肌肉的憨憨没听出来方数则的嘲讽之意,也顺着这话说了下去。
他们(主要是张笑东)目送林淮上了飞机,方数则抱着手臂在一旁不耐烦地啧嘴,他也不好扭头就走,张笑东可以说是他们组和林淮最熟悉的一个了,毕竟他们俩经常一起训练切磋,方数则丝毫不怀疑林淮训练时都是把那些靶子、沙包还有张笑东当成陈深猛揍的,只不过张笑东这个特警出身的可不那么好揍。
林淮按照收到的地址和时间来到了一家咖啡馆,一位男子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你好,请问是怀特先生么,你要找陈深么?”林淮坐了下来。
对面的抬起头来,这个叫怀特的英籍教授是一位华裔长相的老头子,他回答:“是的,我有事要找他,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听说你有线索?”
林淮抽出一张照片给他,照片上是陈深少年时期,他问到:“是这个人么?”
“对,就是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怀特有些激动地说,他本以为是大海捞针,没想到才刚开始找,就找对人了。
“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么?”林淮问。
“大概是十六七年前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怀特说。
那是他第一次从香港来内陆,准备转机回英国的时候,在机场安检地方,一个长相异常优异的少年叫住了他,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他拖着一个大箱子。
见怀特中文说得不熟练,少年转换成了英语和他对话,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少年这个年龄能用英语和他熟练进行对话,虽然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用语,但如此流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少年自我介绍叫陈深,说想把这箱石头送给他,因为这箱子石头一定会对他的研究有帮助。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盒石头会对我有帮助?”怀特问。
“因为我已故的母亲被我父亲击倒时,她的血流了一地,但她的眼睛却一直在看这些石头,都没有察觉到我就在旁边。”
怀特震惊了,短短几句话信息含量过大,父亲杀了母亲?孩子还在现场?少年在说什么?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看到怀特震惊的表情,少年反而平淡。
“其实我的父亲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少年说道,“我的母亲是个天才,但她从来不将自己的脑袋放在除了自己专业之外的东西上,不然她应该能看出来父亲情况不对的,只是她不愿意花费任何时间在她认为不值得关注的东西上,所以请相信这箱石头一定有价值。”
“为……为什么是给我?”
“因为你是母亲最喜欢的学者——”陈深认真说,就在怀特有些动容的时候,他却眨了眨眼,又补了个“之一。”
怀特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少年还蛮有幽默感。
“当然,主要是你刚好来了我在的城市,”陈深笑道,“不然我这个年龄不好拖着这么大一个箱子去外省的。”
最后,怀特还是付了昂贵的超重费用,将这箱石头带回了英国,在飞机上,他却莫名觉得不安,少年在说到母亲的死亡时,那种安静而淡漠的态度着实诡异,要不是后面对方来了个颇为英式的幽默,他是不会带这箱子石头走的。
所以回国后,他只是粗略看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出奇后,就弃之不顾了,直到今年,他在研究上遇到了瓶颈,意外又翻出了这个箱子,却在里面发现了具有突破价值的东西。
“我找他,一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二是想问他母亲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将她母亲的名字也写进论文里。”怀特对林淮说。
林淮垂下眼,淡淡地说:“他是不会因为这个出现的。”
“什么?”
“如果你是想问他母亲的名字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把你的邮箱给我吧,我将他母亲的资料发给你。”林淮说。
怀特愣了下,他拿出纸,写下自己的邮箱,林淮拿起纸条,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很快一份资料发到了怀特的邮箱里,林淮起身便要走。
“……”怀特觉得情况再次诡异极了,就像那天他在机场被少年陈深拦住一样,为什么眼前这个青年手机存了一份完整的陈深母亲的资料,随手就能发给他?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
“你和陈深是什么关系?”怀特没忍住叫住了林淮。
青年停顿了一下,他回了头,眼神却毫无情绪。
“什么关系都不是。”
林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