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二院是个忙碌的地方，但在护工组待了快小半个月，沈毓压根就没见过几个病人，最多不过是在人手紧张的时候帮忙从救护车里抬过人而已。

沈毓之前没接触过医护训练又是个新人，在二院自然只能做打杂苦活，成日里跟抹布拖把打交道，一双手更是日日泡在血水里，清洗永远洗不完的绷带被罩。这些天里日日困在杂物间附近，做的也是杂活，污水跟当初血水一样染在手上，怎么洗都觉得洗不掉。

最开始护工组组长看不起沈毓，把沈毓扔给了王副组长，王副组长以刁难沈毓为乐，作为欺软怕硬的典型，沈毓这种不一样的软，反激得王副组长变本加厉，恨不得日日将沈毓骂个狗血淋头。

在护工组王副组长是人人眼里老巫婆一样的人物，生得是颗变态的蛇蝎心，长得也是副恶毒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起那些村头巷尾嘴巴最毒又心思最恶的妇人闲汉，永远嘴里道着事非长短说着污秽脏话，恨不得永远占尽便宜耍足威风，若有些微丑事便能添油加醋满世界宣扬，再大的好事也能阴阳怪气说出些别的味道。

现今王副组长注意力都在沈毓身上，周围那些人自是乐见其成，更不会在意受难对象过的是个什么凄惨日子，反正受苦的不是自己，大多数人都乐得做个看客，甚至将他人的苦做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或是啧啧啧感叹几声，或是不阴不阳跟着嘲讽，两只手都用在抱着胳膊远远看，哪里还有多余的手伸得出来。

“狗眼又瞎了？”尖利的嗓子似被针扎过，里头露出的声音也扎得人耳膜疼。

沈毓撑着拖把直起腰，一张细眼尖眉的长脸出现在眼前，垂眼低声喊了局王副组长好，但王副组长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对沈毓的刁难。

这时已经到了休息时间，杂物间外的走廊安静得很，王副组长见四下无人更是肆无忌惮，一脚踢开了沈毓身边的水桶，污水和挂在水桶边的抹布一齐飞了老远。

插着腰居高临下俯视沈毓，王副组长面上的刻薄与得意浓得快要滴出来，“故意的吧，我这么大个人从你身边过能看不见？是真瞎还是装瞎？”

这种挑刺是见惯了的，所以沈毓低着头没有出声，只等着她骂痛快赶快走人，如她所料王副组长更来劲，仰头斜眼看着沈毓，眼里嚣张而恶毒的神色渐重。

“怎么？基本的礼貌规矩都没有？我是你顶头上司，你居然敢对我视而不见？是从小有人养没人教吗？！”

见沈毓还是没有出声，王副组长便以为压得沈毓一头，声音更尖一张刻薄的脸更见小人得志的神色

“别以为装一副可怜样就有昏头涨脑的家伙来可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你除了拖后腿还会点什么？我们护工组被你一个拉低水平，好在我还算心慈，要真惹火了我把你扔出去谁都保不住你，再说，就你这副狗样子，出去了下一秒就会死在厉鬼手里！”

“我还真好奇是怎样的父母老师教出你这样的东西，不过也是，能养出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废物，那帮子人也好不到哪去！”

……

沈毓始终没有回嘴，仍王副组长怎么羞辱也没有半点反抗的迹象，但王副组长却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各种粗俗恶毒的话炮珠般劈里啪啦从刻薄的嘴里源源不断吐出，那张长脸也开始因过度兴奋而发红，插着腰卯足劲摆她的威风。

最后王副组长骂的上了头，竟然伸手狠狠将沈毓推倒在地，人也紧随其后贴着沈毓，怨毒的话低低炸响在沈毓耳边

“是不是你天生骨头贱命还毒？克死爹妈所以没人养，再过分就连老师也克的了，所以没人教，那我们可都得小心，要是你这天煞般的命连身边的人都……”

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满沾污水的布骤然如钢绳一般收紧死死勒住王副组长的脖颈，拧出的污水连片从脖颈处猛地灌进衣襟，王副组长下意识抓住勒紧她脖子的抹布，面上的刻薄歹毒还没散去就被惊恐覆盖，王副组长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冷的声音，就像是地狱的罗刹在召唤她的魂魄。

“你算什么东西……”沈毓额头手背都有青筋暴起，抹布的两头被死死握在拳心，眼底隐隐有血红色，她的声音在颤抖，那种压抑太久随时会爆发的颤抖，“你没资格提我的父母老师……”

“我做错事，该我受的我受着，但不由你这种垃圾指手画脚！”

王副组长的脸紫红一片，她疯狂挣扎却被只是徒劳，眼睛开始上翻发白，骨头的挤压的酸涩声隐隐响起，现在以及不是无法呼吸那么简单，沈毓手上的力道足以将她的脖子生生勒断！

可就在骨头断裂的前一秒沈毓松开手，抹布的两段同连着的那个人如同垃圾一般掉下，可能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促使王副组长死狗一般连滚带爬逃向墙的另一侧，喘了不知多少几口气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眼中深深惊惧与惶恐让她下意识远离沈毓，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就刻在骨头里，面前这个她从前再怎么欺辱都不反抗的懦弱家伙，居然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可这时的沈毓却如鬼魅一般缠上了她，一步步无声息向王副组长靠近，那位之前还百般张扬得意的王副组长，如老鼠遇猫般再恐惧不过得往后缩，蜷在墙角，眼里尽是惊慌畏惧，但她的胳膊陷进了铁一般的手掌中，半带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管不住你这嘴我可以帮你……”

资料室中一位面带讨好笑容的男人对着林晨略带歉意地道“林少校，真是不巧人事科的负责人最近生了场不小的病，没他在那些资料手底下的人也不好动，麻烦你多等几天，还请多担待。”

“好说，只是人事科我和我的人来的次数不算少，却巧得次次遇上不巧，先前几次是不巧在文件资料不齐，现在解决了手续上的不巧开始成了人事上的不巧？”

那人听得这暗含嘲讽的话并没有生气，显然是面上功夫极佳，纵使林晨这副态度也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着道：“大家同在第七军，做事不得不要跟着流程规章走，总部的任务的确要紧，但我们也不好开了先例，林少校放心，手续齐了之后的事都好办，今天的确是个意外，昨天晚上才送的急救，说起来谁没个三病五痛的，只能请林少校多担待了。”

这时的林晨并不打算撕破脸皮，不易察觉得换了副神情也跟着微笑道：“我自然能理解，只是来第三军分区日子不算短，工作进展比预期慢了太多，要真出了事我受处分还好说，怕只怕上头追责会连累第三军分区的同僚。”

对面那人笑容不改，可话里的味道却别有深意，“林少校不必担心，总部这次的军制改革涉及甚广，当然不会急于一时，我听说林少校也是军分区出身，自然能体谅我们军分区这些人的难处，手底下人员编制多还杂，一时间要理出头绪实在困难。这总部本意是好，只是对我们军分区的了解可能不是特别清楚，对军改实施难度预判难免有偏差，不过肯定不止是我们这一处，等各处将情况陆续上报，总部自然会适当改变措施。”

“总部之后的措施如何不敢揣测，只是军务在身，上头命令一日不改，我只能一日不敢大意。”

“自然，林少校恪尽职守，这才是我们第七军人应有的风范。”那人连连点头，丝毫看不出其他神色。

无关痛痒磨了几句后林晨便告辞离开，资料室外头等着的郑轩见林晨的样子便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帮混蛋今天又找的什么借口？”

林晨没有回答，只淡淡给了他一个不必多言的眼神便大步向外走去，郑轩愤愤看了资料室一眼，却也只能一句话不说闷头跟上。

emmmm，整个七月加八月上旬都在学校做项目，跟平时一样学习中……

重点是。。。。整改这几天。。。。浪去了。。。。没存稿，抱头躲，明天开始好好做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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