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如轻纱般温柔地覆盖着小镇,上凸的明月被点点星辰簇拥,闪烁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月昙、秦富贵与陈青玄三人,正欲踏上探寻生魂之谜的征途,不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陈平安满头大汗,发丝紧贴额前,仿佛是刚从一场急雨中奔来,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助:“姑娘,公子,求你们救救我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心急如焚。
秦富贵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哥……他突然晕倒了,情况危急,镇上医馆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陈平安边说边喘息,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想借此缓解内心的焦虑,“我只能来求你们了。”
月昙轻叹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带路吧,我们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随着陈平安,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夜色下,小巷更显幽深,两旁斑驳的墙壁似乎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秦富贵不时打趣道:“你这带路能力,平日里走街串巷的,今儿个怎么成了路痴?”言语间虽带几分玩笑,却也试图缓解陈平安的紧张。
陈平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带着些微的局促:“应当快到了,只是在下一时心急,走错了路。”
秦富贵上前安慰:“别担心,有月昙在,你哥哥定会安然无恙。你快想想,正确的路是哪条。”
陈平安略作思考,指向右侧一条略显幽暗的巷子:“这边,应该是这边没错。”
月昙轻声宽慰:“上次见你哥,虽受伤却无大碍,此番突发急症,或许只是伤口未妥善处理,我们定能助他一臂之力。”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如同星光,给予人无限希望。
随着陈平安的引领,一行人终于走出了迷宫般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原来,他们正站在一家医馆的后门前,门楣虽不起眼,却透出一股古朴与宁静。
“这后门倒是隐蔽,若非熟人,还真难找。”秦富贵感叹道,心中不禁对陈家的困境多了几分同情。他深知,在这个世界,金钱虽非万能,但无钱却往往寸步难行。
医馆外,夜色如墨,月光稀薄。
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面容憔悴,焦急地踱步于门槛之旁,一见陈平安匆匆赶来,便长叹一声:“你可算到了,你哥情况不妙,怕是……你还是快些回家叫人来接他回去吧。”
月昙闻言,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请问,陈富贵现在究竟是何种情况?”
那男子瞥了月昙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却未答话,只是更加坚决地拦住了陈平安的去路:“大夫正在全力施救,但……你还是先回家通知你爹娘吧,免得留下遗憾。”
陈平安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听从,三步一回头,满是不舍地离去。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医者忙碌而焦急的身影,好似在与阎王抢人。月昙与秦富贵、陈青玄三人,心中亦是忐忑不安,生怕错过一丝转机。然而,那粗衣男子却似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们,径直走向药铺深处。
秦富贵上前一步,礼貌地询问:“店家,我们是陈富贵的朋友,能否让我们进去看看他?”
男子闻言,倒也不加阻拦,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诸位请进,只是……唉,见一面少一面了。”
三人踏入屋内,却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哪有什么陈富贵的身影,更别提医者了。原来,那焦急的医者景象,竟是木偶的剪影,投射在窗户上的幻象。待他们反应过来,欲询问店家之时,门已悄然关闭,烛火骤灭,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不好!”月昙心中暗叫,连忙提醒同伴:“闭气,这香气有古怪!”
可惜,药效迅猛,待月昙话音落下,秦富贵与陈青玄已感身体乏力。月昙连忙扶着两人坐下,连忙运起术法,术法如涟漪般扩散,迅速净化了空气中的异香。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几道身影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正是镇长李兴,而那粗衣男子也赫然在列。他们见月昙等人安然无恙,皆是面露惊异。
李兴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透着几分阴冷:“你究竟是何方妖物?竟未被这香气迷倒。”
“卑鄙!”月昙对他们的行为深感不齿,她想上前抓住李兴,逼他们交出解药。
李兴早有准备,推着身前的两名精壮男子上前抵挡,自己则连连后退至门外,高声命令:“给我上,抓住她!”
月昙身形轻盈,术法环绕周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两名壮汉的攻势。她眼神冷冽,扫视着周围蠢蠢欲动的敌人。当她注意到秦富贵和陈青玄已陷入昏迷,心中的怒火更甚,出手也更加果决。
只见她眼眸微抬,身形已至他们身边,手势快速变化,空气仿佛凝固,敌人的动作变得迟缓而笨拙。她右手轻轻一勾手指,那些试图靠近她的身影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牵引至半空,随后她翻动手腕,食指一弹,刚刚还飘在空中的人都四散跌落到药铺周围,屋内顿时一片狼藉。
尘埃落定,月昙立于房间中央,望着那些哀嚎不已的敌人,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李兴眼见局势不妙,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罗盘,其大小恰如成人掌心,泛着古朴的光泽。他紧咬牙关,目光如炬,将罗盘对准了屋内,随即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罗盘表面突然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那金光迅速在门框处凝聚,形成一道半人高的圆形光幕,并逐渐扩张,直至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璀璨之中。
月昙心中一凛,立刻施展术法,企图以雷霆万钧之势击碎这诡异的金光。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法术非但未能穿透光幕,反而如同泥牛入海,被那光幕贪婪地吞噬,似乎它正饥渴地寻找着更多的力量。
幻云感受到主人的危机,自行从虚空中浮现,其伞面轻旋,释放出一圈圈柔和却坚定的光芒,将三人紧紧护在其中,抵御着外界金光的侵扰。
月昙借此机会,强行斩断了与金光之间的微妙联系,身形虽略显踉跄,但眼神却更加坚定。她深知这邪恶法器非同小可,与其硬碰硬,不如暂避锋芒。于是,她心念一动,幻云再次化为虚无,而她自己也随之隐匿于秦富贵的玉佩之中,静待时机。
李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整个人沐浴在罗盘释放的金光之中。他站在门口,对着屋内剩余的几人冷冷下令:“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人给我绑了,送到大牢去!”
那些手下闻言,连忙踉跄着起身,不顾一切地抓住秦富贵与陈青玄的四肢,如同拖拽货物般将他们拖出了房间。李兴厌恶地瞥了秦富贵一眼,随即环视四周,口中冷哼一声:“算你跑得快!”
就这样,秦富贵与陈青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毫无尊严地扔进了云隐镇的大牢之中。沿途之上,百姓们或低头匆匆走过,或冷漠地投来一眼,仿佛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月昙透过玉佩的缝隙,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大牢之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出一张张或愤怒、或麻木的脸庞。除了没有孩子的身影外,这里囚禁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他们或低声咒骂,或呆呆地望着新来的“客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随着牢门轰然关闭,铁锁沉重地落下,月昙趁机从玉佩中脱身而出。她试图以术法解开牢门,却惊讶地发现这牢门竟与之前的罗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开始贪婪地吞噬她的法力。她不得不再次施展手段,强行斩断了这种诡异的联系,但连续两次的法力消耗让她感到一阵虚弱,不由自主地轻咳了几声。
她强撑着身体,坐到秦富贵与陈青玄的身旁,开始用银针为他们缓解体内的药性。虽然没有解药,但月昙的医术却足以让他们能提前苏醒。
牢房中传来一阵嘲笑声:“哈哈哈哈,看吧,又一群傻子被关进来了。”
身着灰白色道袍的老者却从隔壁牢房中缓缓醒来。他打了个哈欠,随手理了理略显凌乱的灰白长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望着月昙,嘴角勾起一抹慈祥的微笑:“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这地方,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至于他们两人嘛,你就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吧,三五日之后自然会醒来。”
月昙轻轻颔首,向那须发皆白的老者投去一抹感激的微笑,温声道:“多谢老人家提醒,只是时局紧迫,不得不尝试唤醒他们。”
话音刚落,几缕不屑的嗤笑在阴冷的空气中回荡,嘲笑道:“哼,蚍蜉撼树,还妄图成为在世慕容?真是笑掉大牙。”
月昙不为所动,手指轻捻,将两人身上细密交织的银针一一温柔地拔出,悄无声息地归入她的灵识之中。她凝视着他们平和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随即缓缓坐在一旁杂乱无章的枯草堆上,环抱着双膝,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这幽暗的牢笼中寻找一丝慰藉。
牢房内,几束摇曳的火光在昏暗中挣扎,它们是这绝望之地中唯一的温暖。潮湿的空气夹杂着霉味,让人几乎窒息,偶尔传来的鼾声,更像是这寂静中唯一的活物证明。四周,死寂与压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人心生寒意。
月昙轻轻将头靠在膝盖上,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她不禁反思,或许当初听从秦富贵的建议,先行撤离云隐,再寻机潜回,便能避免今日的窘境。然而,世事难料,她的一时冲动,不仅将自己推入险境,更连累了身旁的两位同伴。这份愧疚,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思绪万千间,她深知,线索尚未明朗,任务尚未完成,自己绝不能就此放弃。更何况,七月将至,疯道士的威胁迫在眉睫,她必须尽快找到线索,返回山庄,与众人并肩作战。
月昙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暂且搁置一旁,闭目凝神,开始修炼。她相信,唯有实力,才是她最坚实的后盾。随着灵力的缓缓流转,她仿佛与这冰冷的牢房隔绝开来,进入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