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子身上的光,以闪瞎眼的程度,不停闪烁:“北京卷……那是什么垃圾?狗都不做!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扯了扯唇角,闭上眼,拒绝再看何不食肉糜的煞笔的一眼:“只要能做北京卷,狗就狗了,谁要管什么出息不出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只是一串垃圾代码。”
“狗都不如。”
这样说着,你还冲它比了个中指,“You **ing is a donkey.”
既然都要死了,谁还愿意奉陪煞笔代码。
然而——
你并没有死。
即使被脱轨的列车甩飞,即使从空中摔在地面上,即使巨大的惯性让你不知道在地上滚不知道几个圈,可你依旧好好活着。
除去衣服上沾了点泥土草叶,你身上甚至连一点刮擦伤痕都没有。
你震惊又茫然:“为什么?”
这话,你是对着身旁穿着市松纹羽织的少年说的。
“为什么要救我?……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吧?”之所以会发生这一切,当然不是那个煞笔白团子良心发现,而是单纯有人舍己为你。
炭治郎狼狈躺在地上,为了保护你,他身上承担了所有伤害。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撞击伤,最严重的,要数他腹部被尖锐树枝贯穿的伤口。
他努力调整呼吸,减缓血液流出的速度。
“我……不想任何人死掉。”
严重的身体伤势,让他看起来分外疲惫痛苦。
只是简单的回答,都让他额上渗出豆大冷汗,可即便如此,那双深红色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闪着温暖认真的光,“而且,那时候,多亏了你的出现,吸引了恶鬼的注意力,我才能跟伊之助配合,砍断恶鬼的脖子。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恩人,保护恩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别担心,我没事,很快就会好了。”
他冲你微笑。
努力想要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为报恩和正常,对于自己的伤势只字不提,唯恐你会感到丝毫抱歉。
你:“……”
你说不出自己的心情。
理智上,你知道这只是他的人物设定,他就是这样温柔善良的少年,即使不是你,他也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拼尽全力拯救其他人;可感情上,身为被庇护者,你无法做到对此无动于衷。
就像之前你握住黑死牟的手,也会惊讶他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温度一样。
他们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你光是看见炭治郎腹部血液洇湿的痕迹,就忍不住手脚发软,下意识后退,捂着肚子,好像也能感受到那份痛苦。
不等你想明白究竟何为真何为假,手持双刀的猪头少年已经灵活跳过来,确定自己的小弟暂时死不了后,就在炭治郎的劝说下,跑去拯救其他伤员。
炼狱杏寿郎过来时,炭治郎刚刚领悟全集中·常中。
身为柱,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对此,他并没有责怪你不听话乱跑,给他的继子添麻烦的行为,表情依旧开朗明亮。
他冲你微微颔首致意,之后,才跟炭治郎传授全集中的使用技巧和窍门。
而炭治郎,也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只是被提点了一次,就做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成功在全集中和呼吸法的加持下,止住了腹部不停流出的血,
可平静总是短暂的。
就在这对未来的师徒说着轻松话,精神逐渐放松之际,他们后方,猛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大声响。
炼狱杏寿郎极其警觉,察觉到异样的瞬间,就完成转身正对敌袭,握住腰间日轮刀,摆出拔刀防御的一系列动作。
待坠地溅起的尘埃散去,一个充满压迫感,浑身布满罪人刺青的男人,微笑着出现众人眼前。
你认出来了。
——猗窝座。
——一个完美印证了头发越粉,打架越狠的男人。
同时,也是夺走了炼狱杏寿郎生命的上弦三。
****
高手的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猗窝座出拳的速度很快,但炼狱杏寿郎防守的速度也很快。
而你,菜鸡一个。
直到看见猗窝座腾身后跃,以及炼狱杏寿郎持刀而立,你才恍惚明白了,动画中那持续好几秒的进攻和防守,其实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你抿着唇,静默原地。
比起震惊鬼的可怕,你更难过的是,刚刚救了你的炭治郎,差点就死了……
你有很多理由来安慰自己,让自己想开点。
比如“即使没有我,他也还是会身受重伤”,“这就是故事的既定进程”,“我只是个看客而已,一切都与我无关”……
然而,一切一切的理由,都抵不过“是他救了我”这一事实。
炼狱杏寿郎双手持刀,挡在你跟炭治郎跟前,一人应对上弦三。
而炭治郎,即使一脸惊惧,即使身体已经伤重动不了,却还艰难地撑起身体,转头看向你,紧张地发出声,让你赶紧离开这里,去往安全的地方。
“不要管我……快走,等天亮,就安全了。”
炭治郎拒绝你的搀扶,声音细若游丝。
“我知道。”
你蹲在他身边,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抽出他腰间的漆黑刀鞘,站起身,捏在挥了挥。
不沉。
还挺趁手。
“只是……”
“上弦三,不是这样搞的。”
说完,你毫无惧色上前,插入正在就“弱者是否有存在价值与人类和鬼究竟孰优孰劣”展开激烈辩论的二人中间。
“危险!”
“……女人?”
你抬手止住炼狱杏寿郎欲将你护在身后的动作,直直望向正皱眉看你的猗窝座:“炭治郎再弱,有我弱吗?我甚至连你的动作都看不清,既然这么讨厌弱者,为什么不率先杀了我?”
猗窝座:“柔弱的女人,没有被杀的价值。”
你莞尔:“可你上面那个叫童磨的上二,不是这样说的哦。他说女人最有营养了,吃女人会让他变得更强。所以,即使他比你晚变成鬼,排位却能在你之上。”
猗窝座大概是真的跟童磨合不来。
你一提到童磨的名字,他第一反应是露出恶心的表情,而不是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没有回头。
但不用想也知道,炼狱杏寿郎他们看你的表情,只会更奇怪。
“呐,猗窝座,你为什么不吃女人?”
你一步步靠近他,“你刚刚劝说炎柱的时候,不是想让他也变成鬼,突破人类的极限,变得更强吗?……为了变强,你应该什么都能舍弃吧?”
“可是——”
“你为什么不吃女人?”
“是女人不好吃吗?”
“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变强?”
猗窝座金色鬼瞳微微眯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危险神情:“……我知道你。”
你当然知道他怎么知道你的。
只是,你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
不仅无视了他言语间的威胁,还捏了捏手心的刀鞘,冲他笑得温柔又和善:“真是比青蛙小便还要下流的能力。”
猗窝座皱眉,又很快松开。
他不想跟女人计较,抬脚猛地跺地,身下地面呈现出可怕的蛛网皲裂痕迹,冰冷的金色鬼瞳越过你,遥遥望向炼狱杏寿郎的方向,摆出进攻姿态:“如果不想被我带回去交差,就赶紧让开,不要妨碍我跟杏寿郎……”
“你他妈威胁谁呢?”
“威胁谁呢?!”
你突然暴起,握着手里的刀鞘,跳起来就给他脑瓜子一棍,“甘霖娘,哪怕我成绩下降,我妈都从来不舍得这样恐吓威胁我,你又算老几!!!竟然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猗窝座完全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全神贯注注视着对面的炼狱杏寿郎,以至于猝不及防,被你揍了个结结实实。
然而,刀鞘毕竟只是刀鞘。
不太结实。
在你盛怒之下,直接与上三萦绕周身的斗气相撞,不堪重负地碎裂开来。
猗窝座倏然扭头盯你。
唇角仍然带着戏谑笑弧,眼神却异常冰冷。
你丢掉手里的半截刀鞘。
望着他脑门上被你打出血痕,冷冷一笑,当即扯住他不正经的紫红色短衫,劈头盖脸甩他一个大比兜:“再这样看我,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特意写在前面的话:
没有地域攻击北京卷的意思,只是源于一个大怨种最朴素的羡慕嫉妒恨。
我永远记得,老师曾温柔说:你们也别太紧张,可以做做北京卷找找自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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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