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尖叫许向归立刻转过身子,他轻拍着吴雁行的后背,然而这一举动却再一次点燃了炸药桶,吴雁行恼怒地挣开他,喝道:“别碰我!”
“怎么了?”值日班干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吴雁行没理他们,但只要他们靠近吴雁行就会起反抗情绪,很吓人。
“我来吧。”蔡泽鸿走了过来,试图和吴雁行交涉。
也不知道蔡泽鸿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吴雁行竟然主动出了教室,蔡泽鸿在走廊同吴雁行说了一会儿,突然走到窗边,打开窗说:“老许,你给凯旋打个电话吧。”
许向归答应了下来,拿上班机走到外面给刘凯旋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三十秒,班机里终于传出了刘凯旋的声音, “喂,请问有什么事?”
“刘老师,是这样的……”许向归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刘凯旋沉默了一会儿,许向归听到了叹息,她说:“现在他怎么样了?”
“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蔡泽鸿在安抚他。”许向归看了眼蹲在墙边抱头痛哭的吴雁行。
多亏了蔡泽鸿,吴雁行不暴怒了,变抑郁了……
从某上角度上来说,蔡泽鸿还挺“厉害”的……
“那要不你们先带他回宿舍,如果明天还是不行的话就让他在宿舍休息吧,今天心理老师下班了,我明天请谭老师去宿舍找他。”刘凯旋在挂断前还吩咐了一句, “拿一台班机到宿舍吧,他没拿手机来,我怕他有事找不到我。”
挂了电话,许向归走到了蔡泽鸿身旁,蔡泽鸿抬起头问他:“刘老师怎么说?”
“先送他回宿舍,其他的事再说。”许向归说完回教室拿包。
收拾东西的时候许向归注意到了桌肚里的信封,想了会儿,许向归把它和习题册一起收进了书包。
“就这么水灵灵地走了?”林佳敏望着许向归离去的背影,很久没眨眼睛。
“你没看到吴雁行刚刚有多吓人吗?突然就变样了。”范思思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蔡泽鸿还挺温柔的,会关心人。”
听范思思这么说,林佳敏笑着抢过范思思手里的杂志,说:“人家又没对你温柔,犯什么花痴?喜欢人家有本事让人家对你温柔温柔呀。”
范思思听出来了林佳敏在报复自己那天拿她和许向归说笑,但她又没法反驳些什么有力的话,想着,脸红了,范思思捂着脸说:“才没有呢。”
一回到宿舍,吴雁行就蜷缩在墙角,一声不吭,眼睛执着地盯着床板看,时而抽泣,时而难受地一拳头砸在墙上。
附中九点半宿舍还没有开闸,宿舍里没电,许向归在黑暗里看不见吴雁行,放心不下,打了个手电问吴雁行:“你要睡觉吗?”
吴雁行没说话甚至没有摇头,现在的吴雁行已经完全陷进痛苦里了。
蔡泽鸿推开隔离洗漱区的门,停住了脚劝许向归说:“你让他自己静一静吧,只要他不自残就没事,他要是从哪里掏把刀出来你看着点,别让他割自己就行,我洗个澡哈。”
说完,蔡泽鸿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水声和他的歌声一起传了出来。
又是一位浴室歌神……
许向归起身看了眼吴雁行,确认没有情况以后许向归坐了下来,他从书包里找出那张信封,拆开封口以后,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沓红票。
他把信取了出来,大致浏览了一遍,脸色由最初的平静转变成了忧愁,许向归锁着眉头将信撕了碎片,再去看信封里的钱好像已经不太重要了,但他还是拿出来数了数。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许向归点清了数目,刚好是五千整,这是这个月第二次给钱了,月初才汇了五千到帐里,今天才2月13号,估摸着下个月沈媛不会打钱了,况且这么大数目,带在身上也不太安全,许向归决定这周末把这笔钱存起来。
“希望这三年早点过去,越快越好。”许向归自言自语地说着,挑着灯刷起题。
许向归就是一个典型的小镇做题家,题型不会写就练,练到能举一反三为止,听力听不出来就多听高考录音,一直听到能将原文默写下来,可能这就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吧。
要对自己狠一点。
嘎吱。
洗漱区的隔离门开了,蔡泽鸿穿着裕袍走了出来,见许向归在刷题他感叹了一声:“真卷。”
“我是在学习时间学习,不应该用卷这个词来形容。”许向归停了笔,抬起头看着蔡泽鸿说, “挺有实力的,附中郑润泽,不过你刚才唱的全是周杰伦的歌吧?”
“我听周杰伦比较多。”解释完,蔡泽鸿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吴雁行,”算算时间,他应该快结束了,估摸着等下要喊饿了,要不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嗯……喊饿?
这是什么不为人知的规律吗?
许向归起身看了看吴雁行的状态,吴雁行依然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姿势都没改变, “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蔡泽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说:“就猜啊,观察他几次他都是半小时左右缓过来,最长也没有超过两小时,现在都十点了,他肯定快好了。”
“可你以前也不是和他一个班的,你怎么知道?”许向归问。
“那你就别管了。”蔡泽鸿说,“我去买东西了。”
“哎,拿我的卡去,买点面包、牛奶、粥之类的,50块以内都行。”许向归把饭卡投了过去,像是传球。
蔡泽鸿再怎么说也是打篮球,他很轻松地抓住了飞来的饭卡,然后他对着许向归作了个揖说:“我替他谢谢你啊。”
许向归乐了,身子往后倒在被子上,笑了一会儿,他小声地说了一句:“It doesn't matter.”
一会儿,许向归听到了很低的呻吟,他吓了一跳,从床上站了起来发现吴雁行拿着刀,他立刻夺过吴雁行手上的刀,满脸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你真自残啊?”
爬上床,许向归抓住吴雁行的手腕,手腕上已经被割出来几条很深很深的伤口,许向归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不知道吴雁行怎么下得去手的。
“傻不傻?你难受一定要伤害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