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疼。”孙强坚用手捂着裆部,一脸痛苦地说。
“你疼你妈!我踹的是腹,你捂个裆,你是捂裆派吗?演你妈呢?我靠,有这演技早点进军演艺圈,奥斯卡小金人等着你。”吴雁行不忍直视当场拆穿了孙强坚。
“我**!”孙强坚被说急了,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吴雁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等着孙强坚来打,他没怕过打架,上了高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约架不应的情况,,打输了去医院,打赢了还可以吓一吓那些想挑事的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有没有老师?啊?”韦国秀吼道,当场带着两个人去了德育处。
“呃,来晚了。”刘凯旋打开德育处的门走了进来。
吴雁行与她对视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他觉得德育处的空气不太新鲜,百叶窗把叶光拦得一截一截地照进来,压抑得不自在。
这个时候,德育处主任和两个班主任都在这里,德育处主任拿出一张纸,取下水性笔的笔帽后说:“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他抢我女朋友。”孙强坚张口就说。
几个老师愣了愣,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吴雁行。
“扯蛋!明明是你骚扰侯雨辰在先,你表白她被她拒绝了还纠缠人家,她跟我说后我们不是约好王者打单挑,你就说你是不是输了吧?”
“那为什么会打架?”孙强坚的班主任问道。
”他不服呗,说要线下单杀我,你看,这么长一根棒球棍,这不是物证吗?本来我都没想打他,他自己要凑上来的。”吴雁行说。
德育主任记了个大概,把目光放到孙强坚身上, “情况属实吗?”
孙强坚说话没了底气,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和那个侯雨辰是什么关系?”
“朋友。”吴雁行说。
能说出侯雨辰是自己女朋友的,吴雁行称这种人为天才,侯雨辰长得不错,唱歌也蛮好听,倒是自己,要不是昨天收拾了一下根本见不得人,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美女与野兽》、公主爱□□的戏分?
“我大概了解了,那个你先带雁行回去上课吧小刘。”
刘凯旋点点头,拿起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回班的路上,吴雁行觉得轻松了不少,连空气都香甜了许多,看着空无一人的楼道,有时吴雁行会云游。
“最近怎么样了?还能适应吧,我看你今天上课那个状态挺好的,有进步。”刘凯旋从包里拿了瓶纯牛奶给吴雁行。
吴雁行把吸管插了进去,用力一吸喝了一大口奶,说:“一般吧,没什么区别其实,这点进步聊胜于无吧。”
“你那个同桌怎么样?相处的还好吗?”刘凯旋担心的其实是这个。
吴雁行知道刘凯旋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和许向归有一些口角,让她觉得吴雁行会感觉不舒服,但其实“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吴雁行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
“那我就放心了,许向归原本是429班的,前面几次考试一直都是前五十,按那个势头,他应该能去清北班的,但是可惜啊,后面他生病,两次考试没考好,尤其是期末还晕倒了所以分来了我们班,我让你俩坐同桌,首先是想你和他能做朋友,他能帮点你什么,你也不会感觉没人说话,不会太痛苦,其次,也是我想说的,高考就一次,你多多少少得学点,向他取取经,争取考个211吧,你不是想去西南大学吗?”
”可我觉得我连广西师范大学都考不上。”吴雁行说。
他讨厌“想”这个词,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会想?可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
难道是他想出生就有斜视?哪道是他想一出生爸妈就离婚,爹不亲娘不爱?难道是他想被霸凌,被孤立,被人淹到水里的吗?
他从没有想要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双相情感障碍,可命运呢?
命运把它们全部加到了吴雁行的身上,从来没有在乎过吴雁行到底想不想。
“你不拼一次怎么知道呢?你还有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刘凯旋说, “我相信你可以。”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吴雁行加快了脚步,跑回了教室。
“回来了?”
许向归看着吴雁行满脸郁闷,忍不住问:“怎么了?”
“烦。”吴雁行说着,从桌肚里拿了一颗阿尔卑斯软糖吃了起来。
又开始了?
许向归皱着眉头,有一点儿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不该干什么,甚至许向归都不清楚在吴雁行的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许向归到底算不算是吴雁行的朋友?
如何安抚?
又要怎么安慰?
吴雁行同学生起气来一招一式都是AOE伤害而且完全不分对象,狗路过碰到吴雁行心情不好都得挨一顿骂。
这一点,昨天的自己已经亲自佐证过了,毕竟是戴了一顶“没边界感”的帽子的人。
“讲哪了?”吴雁行翻开课本。
许向归指了指书上的例题,”讲的不多,就是过了两道例题,没过知识点听不听都差不多。”
“那我睡觉了。”
吴雁行听许向归一说当即准备趴下来睡个回笼睡好弥补自己昨天三点才睡着的伤痛。
“不行。”许向归试着拒绝了一次。
效果还不错,至少吴雁行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要消灭别人全家。吴雁行坐了起来,往嘴里猛塞了两颗糖后开始投入课堂。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快下课的时候,吴雁行无聊地转着笔说:“好难啊,我要上体育课。”
美术老师一放行,吴雁行拉着许向归跑得飞快上二楼体育馆占场。
“这挺不错的,来吧,打几分?”吴雁行从指袋里取出球拍,对着空气挥了两下,跃跃欲试。
许向归打开球包,拿出他100ZZ,接着把一颗羽毛球扔了过去,“你想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