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鱼比如不出来,因为书里只写了原身喜欢谁,没写谁喜欢原身。
男配倒是挺喜欢原身的,但现在男配成了他,直接pass掉了。
陆席年等了片刻,不见她举例,就知道她举不出来。
“看来换了一个世界,你还是一样没人要。”
“你才没人要。”许幼鱼下意识反驳,“我本来有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就是你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但现在他没了,都怪你,给老子道歉。”
“抱歉。”陆席年还算配合地和她道歉。
“跪下。”许幼鱼命令道。
陆席年没再配合她:“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算什么,我还能登鼻子上天。”
陆席年没给她登鼻子上天的机会,又问了她一些,他想知道的信息,问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确定没办法从她口中再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才关心起她的现状:“你这十几天怎么过的?”
“在家得过且过。”想到这十几天的生活,许幼鱼就忍不住蹙起眉头,“这个年代用来消磨时间的娱乐活动贼鸡儿少,还不能到处乱跑,你再晚回来一段时间,我可能就把自己无聊死了。”
“我回来,你就不无聊了?”陆席年这话是一句问话,但听在许幼鱼耳朵里却成了挑衅。
她以为他的言外之意是,他回来了,就会各种找她麻烦,决计不会让她感到无聊。所以,她回:“有我在,你也不会无聊。”
陆席年意识到她会错了意,也没纠正,顺着她的意思道:“拭目以待。”
晚饭是陆长流手底下的兵送来的,他自己没空过来,知道陆席年今天回来,他还贴心地让人送了两份。
吃完晚饭,时间还早,陆席年就拉着许幼鱼带他认路,顺便消食。
许幼鱼不想带,是被他硬拉着出门的。
她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已经把部队里她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在陆席年眼里就是一幅行走的活地图。
就是部队的面积太大了,这幅活地图没走一半就走不动了。
“你这体能不行啊!这才走多远就走不动了。”
“不是我不行,是这副身体不行,能陪你走这么远,还是我这段时间锻炼的结果。”原身本就是一个四肢不勤的人,没怀孕前,好歹还会去部队医院上班,怀孕后,连班都不去上了,日子过得跟猪没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
猪只会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她还会作天作地作空气,以及勾搭封骁。
陆席年看了眼她还没显怀的小肚子,没再为难她,转移话题道:“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好像两个多月。”许幼鱼说。
“好像?”陆席年皱眉看她。
许幼鱼被他看得莫名有点心虚,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确定是两个多月没错,才换上肯定的语气说:“两个多月。”
“预产期什么时候?”陆席年感觉她不是很靠谱。
“农历七月廿一。”书里有写孩子出生的时间,她恰好记得。
“准确吗?”
“书里是这天。”
陆席年在心里记下这个时间,之后便越过这个话题不再说。
往回走的路上,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
陆席年用手接了几片,说:“下雪了。”
“好冷。”许幼鱼裹紧自己身上的军大衣。
“走快点就不冷了。”
“走不动了,你背我。”
“矫情。”陆席年嘴上嫌弃归嫌弃,身体还是很配合地半蹲下身来背她。
“是这副身体矫情,跟我没关系。”许幼鱼趴在他背上为自己辩解。
不是狡辩,她自己的体能确实不差。
毕竟是有过军营梦的女人,平常还是挺注重锻炼的,特别是她还有个样样都比她强的死对头。
“你怎么就没穿成柔弱小白花呢!”好任她蹂躏。
“我要是穿成柔弱小白花,这会儿谁背你?”陆席年背着她快步往军属院走,怕她淋了雪着凉了。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路上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灯光拉得很长,画面看起来很是温馨。
当然,他们自己不觉得。
尤其是许幼鱼。
因为她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陆席年背上,就听见陆席年来了句:“你现在不仅日子过得像猪,连体重也在向猪靠齐。”
虽然他说的无限趋近于事实,但许幼鱼听完,还是第一时间用胳膊肘勒住了他的脖子。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你怀的这胎真重。”陆席年识趣改口。
“就是嘛!这么大的肚子。”
“其实也没多大,才两个多……大,你浑身上下就属肚子最大。”嗯,他话说到一半,许幼鱼就勒紧了他的脖子,被迫改口。
许幼鱼听到满意的话,这才松了力道,但胳膊并没有收回,虚虚勒着,以作威胁。
陆席年对此没太在意,因为这跟搂着他的脖子没什么区别。
“你怀孕之后什么感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是吧?”许幼鱼没好气道。
“不是。”陆席年否认。
许幼鱼没有跟他争论,说:“趴着睡不舒服算吗?”她喜欢趴着睡觉,但知道自己怀孕后,总觉得这样睡会压到孩子,不太舒服。
陆席年一直不觉得趴着睡舒服。
“不舒服就别趴着睡,趴着睡对身体不好。”
“怎么睡对身体好?”许幼鱼问。
“平躺着睡。”
“平躺着睡容易导致舌根下垂,阻碍呼吸……”
“那侧躺着睡。”
“左侧躺着睡对心脏不好,右侧躺着睡对孕妇不好。”
“别睡了。”
“不睡会猝死。”
……
两人一路说着,没过多久就到了军属院。
这个点,家家户户大多都已经吃完晚饭,早睡的,甚至都上床休息了,但更多的是还没休息的。
没休息的,有的在自家待着,有的在闲逛,还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边干点手工活,一边闲聊……
总之,人还挺多的。
这些人见到陆席年背着许幼鱼回来,都有些惊讶。
倒不是惊讶陆席年会背许幼鱼,而是这个年代的人,哪怕是夫妻,也很少在外表现得这么亲密的。
所以,他们几乎一致认为许幼鱼哪里不舒服。
问了陆席年才知道,许幼鱼只是走累了。
然后,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就都变得很微妙。
但也没人说什么就是了。
两人前脚刚回到家,封骁后脚也回家了。
他今天事情多,回来得比较晚。
刚进家门,赵满月就问他饿不饿,说锅里给他温着饭。
封骁早些时候在部队食堂吃过晚饭了,这会儿并不是很饿,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赵满月帮他把饭菜端上来后,就坐在一旁继续织毛衣。
期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许幼鱼和陆席年身上了。
“我刚才看到许医生被陆营长背回家,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吃完饭,要不要过去看一下?”赵满月故作不经意地问。
“不要。”封骁想也未想道,“她没事,就算有事,那也是陆席年的事,与我无关。”
陆席年背许幼鱼回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因为他刚才就走在他们俩身后不远处。
他极力想要撇清自己和许幼鱼的关系,但赵满月却只听进去“她没事”这三个字。
她挺想问他怎么会知道许幼鱼没事,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问,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与他们俩只有一墙之隔的许幼鱼和陆席年对他们俩这段对话一无所知。
回到家后,陆席年就去厨房烧水给许幼鱼洗澡。
这个年代煤气灶还没有普及,农村大部分都还在用土灶,城里则是用煤炉子居多,军属院里用的就是煤炉子。
陆席年穿书前没有用过煤炉子,是许幼鱼教他的,许幼鱼则是和陆长流学的。
陆长流之前不仅给她送饭,还给她送热水,用暖水瓶装着,可以喝,也可以用来洗漱。
她觉得一瓶热水又要喝,又要用来洗漱,太少了,但又不想麻烦陆长流给她多送,就让陆长流教她怎么用煤炉子烧水。
洗完热水澡,许幼鱼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没过多久,就迎来了陆席年。
“你房间在隔壁,顺便帮我把灯关了。”
隔壁的房间,陆席年看过,里面有床,也有被子,但那并不是他的房间,这间才是,原身的衣物基本都放在这间房间里。
“我住这间。”
“你想得美!”这是她的房间。
“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陈述事实。你不想跟我住同一间房间,可以去隔壁。我看过了,里面有被子,虽然薄了点,但长度管够,你身板小,可以裹两圈。”
“裹你大爷。”许幼鱼差点被他气笑了,“跟一个孕妇抢房间,陆年年,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陆席年说,“你要脸,你去睡隔壁。”
许幼鱼:“……”
许幼鱼也不要脸。
她自己有盛世美颜,不需要再要别的脸。
“要不要?不要,我关灯了。”陆席年问。
“不要。”她被窝都捂热了,才不去睡隔壁。
陆席年料她也不会去睡隔壁,关了门和灯,摸黑朝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