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院待了几天,和许家人的生疏感渐渐退去,许幼鱼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慢慢发展成如鱼得水。
现在她在许家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完全不觉得紧张。
腊月廿八这天早上,许幼鱼睡醒的时候,陆席年不在家,和老太太,还有许瀚湖出门置办年货,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家里就剩她和老爷子在,其他人都要上班。
吃完早饭,闲来无事,许幼鱼独自出门遛弯。
在陆席年的介绍下,她对大院已经非常熟悉了,连哪家住着谁都知道。
至于陆席年是怎么知道的……
他让许从军给他介绍,理由是她太懒了,不肯给他介绍。
许从军没有怀疑,带他逛了一遍,他心里就门清了。
之后,他再借着和她一起去遛弯的独处时间,把他知道的都告诉她。
几趟下来,她对大院也熟了。
沿着和陆席年一起走过的路,她一边欣赏大院的风景,一边遛弯。
走至半道上,她遇见一名穿着军绿色苏式风大衣的中年妇女,手里挎着一个菜篮子,像是刚从外面买菜回来。
一见到她,那妇女顿时就跟看见自己亲闺女似的,笑意盈盈道:“幼幼啊,什么时候回的大院,怎么没上婶子家坐坐?”
许幼鱼看着对方那张全然陌生的脸,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静默了片刻,她才回以微笑道:“是婶子啊,好久不见。我小年那天中午回来的,这几天一直被我妈拘在家里,没怎么出来。”
“难怪。”那中年妇女说,“你妈应该是太久没见你了才会拘着你,我听你嫂子说,你之前有段时间没回来,老太太念叨得很。”
许幼鱼听她这话,基本已经能确定她的身份。
也不难确定,大院里会对原身这么热情的中年妇女,除了方华外,也就一个,封骁的妈妈,贺英红。
贺英红和方华是手帕交,两人同在妇联工作,关系十分要好。
原身从小就喜欢封骁,没少跟着方华到她面前刷好感度,久而久之,她就把原身当成自己的半个亲闺女看。
知道原身喜欢封骁后,她更是极力撮合他们。
可惜封骁不喜欢原身,只把她当妹妹看,她再怎么使力也是无用功。
后来,封骁更是不顾她的反对,和赵满月结了婚。
站在原身的角度来看,她是一个很好的长辈,但站在赵满月的角度看,她就是个恶婆婆。
她也是书里除女配之外的另一大反派角色。
前期对女主各种看不上,变着法子刁难她,后面会慢慢被女主的勤劳和善良感化,同时看清女配的为人,和她逐渐疏远。
面对她,许幼鱼同样只想敬而远之。
倒不是因为知道她将来会被女主感化,逐渐疏远她,是和男女主有亲密关系的人,她都敬而远之。
不想因为对方和男女主扯上关系。
尤其是支持原身和封骁在一起的人,她现在只想和封骁撇清楚关系,越清楚越好。
“是有这么一回事,前段时间刚检查出怀孕,胎位还不稳,我老公不放心我到处跑,就一直待在家里,没怎么出门。”
“怀孕了啊!”贺英红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都没听你嫂子提起过。”
“快三个月了。”许幼鱼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慈爱,“我嫂子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怕我爸妈担心就没说,想着等胎位稳了,再回来告诉他们。”
“难怪。”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下基层,没怎么去妇联,和方华都没见上几面,方华没跟她说也正常,“还是我们幼幼的肚子争气,这才结婚多久就怀上娃了,不像骁骁找的那位,结婚那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像只不下蛋的母鸡。”
许幼鱼:“……”
这事还真不怪赵满月。
她和封骁都没同房,怎么怀孕?
而且,怀孕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缘分,多少人身体没问题却迟迟怀不上。
有问题也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也可能是男方不行。
“婶子,不是我说,你这思想觉悟可不行。现在讲究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你怎么能像那些旧社会的封建糟粕一样拿我们妇女同志当生育工具,还比作母鸡,你这是在寒我们广大妇女同胞的心啊!”
“今天这话幸好是让我听见了,要是让其他有心人听见了,再稍加运作一下,你的职位可能都不保。”
不是她危言耸听,妇联那可是维护女性权益的地方,她身为里面的干部,却如此轻贱女性,这要是传出去,工作真可能被撸了,尤其是在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贺英红自己想想也有些后怕。
“瞧我这张嘴!我就是一时口快,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婶子没有这个意思,但别人不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凡出口的话,都应该三思。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出去的任何一句话都有被传出去的风险,婶子以后还是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免得伤人伤己。”许幼鱼说。
“好。”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贺英红还是挺听劝的。
至于她心里是怎么想赵满月的……
那就不关许幼鱼的事了。
赵满月自己会感化。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你好久没上婶子家了,今天难得遇上,中午就在婶子家吃饭吧!婶子给你做你爱吃的豆面糕。”贺英红说完,直接拉着许幼鱼往她家走。
许幼鱼在一下就推开她和豆面糕之间犹豫了下,就这么一下,她错失了一下就推开她的机会,被她拉着走了好几步,只能选择豆面糕……呸!只能选择婉拒。
“还是别了吧,万一嫂子误会就不好了。”这是什么茶言茶语,撤回还来得及吗?果然还是应该选择一下就推开她,美食误人。
“误会什么?那是我家,又不是她家,我想请谁上门就请谁上门,用不着看她的脸色。骁骁也是,他要是敢给你脸色看,我就揍他。”贺英红说,“你用不着担心,有我给你撑腰,咱谁也不怕。而且,这会儿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许幼鱼本来还想拒绝,听她最后这话就没再拒绝,主要是她家就在旁边,走几步就到了。
家里如她所说,没有其他人在。
许幼鱼稍微放松了点,把这当成一场普通的串门,打算吃完豆面糕就告辞离开。
“婶子,你不用忙,我待一会儿就得回去了,不然,我妈回来找不到我会担心。”
“不忙。”贺英红说,“豆面糕已经做好了,裹上黄豆粉就能吃,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
“好。”做好了就好。
许幼鱼刚把客厅的陈设打量一遍,她就端着一杯泡好的麦乳精出来。
“先喝点麦乳精,我去给你弄豆面糕。”
她口中的“豆面糕”就是帝都传统小吃之一,驴打滚。
将黄米面加水蒸熟,再沾上黄豆粉擀成皮,抹上红豆沙,或者,红糖卷起来,成品黄、白、红三色分明。(注:资料源于百度。)
吃的时候,切成小块,再在黄豆粉里打个滚,入口香甜软糯,别具风味。
许幼鱼昨天才吃过,很喜欢,但陆席年怕她积食,不让她多吃。
这次没有陆席年在身边念叨,她打算多吃两块,再多就算了,她还是挺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起初,她并没太在意,以为有人路过,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到脚步声进门朝客厅走来,她心中警铃大作,满脑子都是不是吧,不是吧,她应该没有这么倒霉吧,串个门都能遇上男女主回家。
事实证明,她就是这么倒霉。
看到封骁和赵满月时,她有些生无可恋地瞪着死鱼眼。
封骁看到她,先是下意识皱起双眉,然后,对上她的死鱼眼。
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许幼鱼比他不想见到她更不想见到他。
赵满月还好,她的情绪管理能力比封骁强,看到她,面上只是微微有些讶异。
“我就待会儿,马上就走。”许幼鱼抢在他们前面开口。
话音刚落,厨房的方向就传来贺英红的声音。
“走什么走,都没坐一会儿就急着走。”贺英红端着豆面糕从厨房里出来,走了几步才看到封骁和赵满月。
看到封骁时,她还有些惊喜,看到封骁身后的赵满月,惊喜瞬间就没了。
“不是说不回来吗?”
“我说的是,不一定回来。”封骁纠正她的话。
“有区别吗?”在贺英红看来,不一定回来就等于不回来。
“那我走?”封骁问。
贺英红看了眼他身后的赵满月,很想说,走吧,走吧,别回来了,她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只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凭什么就这么让给别人?
就算赵满月她哥哥救过封骁的命又如何,她不反对封骁报恩,但也不能容忍他为了报恩反过来捅她这个当妈的心窝子。
“你敢走就永远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我儿子牺牲在前线。”
“妈……”
“别叫我妈。”贺英红想想还是气,“别人救了你,你连他的家人都掏心掏肺,我生了你,还把你养这么大,你却捅我的心窝子。你还不如牺牲在前线,永远也别回来了。我宁愿要一个烈士儿子,也不要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子。”
许幼鱼此时的心情就跟方华和许从军去团里找她那天,封骁的心情差不多。
她为什么要在路上遇见贺英红?
“婶子,你先别说气话。我不久前才跟你说的道理,你又忘了吗?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可不能因为在气头上就寒了你儿子的心!”
“你也是,难得回来一趟,就不能跟婶子说说好话?一个营的兵,你都管得了。两个人的矛盾,你调节不了?别跟我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连自家门前雪都扫不干净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的瓦上霜?”
封骁:“……”
他确定了,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
许幼鱼现在确实很不待见他。
不说言语,眼里的嫌弃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贺英红也被震惊到了。
不是震惊她说的话,而是震惊她对封骁的态度。
这可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爱慕着封骁的她。
许幼鱼也知道自己崩人设了,但这人设不崩不行,她又不是原身,不会像原身那样爱慕封骁,更不会走原身的老路,自然不可能拿原身对待封骁的态度去对待他。
事实上,她已经收敛了。
她最瞧不上这种夹在婆媳之间不作为的男人了。
“别让我觉得我从前的眼光如此差劲。”许幼鱼说完最后一句话,这才收回嫌恶的目光,走到贺英红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往客厅里面走,“婶子,咱不跟这臭男人计较。大过年的,自己开心最重要。”
路过封骁他们的时候,她还不忘把全程躲在封骁身后,像只鹌鹑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赵满月叫上,“你也过来坐,让他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赵满月抬头,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像是不太敢确定她是在和她说话。
“没错,就是你,别傻愣在那里,过来。你是这个家的儿媳妇,不是封骁的跟班,别整天跟在他的身后,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大方一点,抬头挺胸。”
“哦。”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赵满月忙不迭地走过去。
封骁:“……”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许幼鱼可不管他受没受伤,坐下后,她第一时间尝了一块贺英红做的豆面糕。
要不是为了这口吃的,她也不至于落入这尴尬的境地。
味道比起许瀚湖从外面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得起她为此浪费的唇舌。
“真好吃。”面对美食,她完全不吝啬夸赞,“婶子做豆面糕的手艺真真是顶好的,比外面卖的还好吃。”
“你喜欢就好。”手艺被夸赞,贺英红一扫刚才的郁气,笑得开怀。
许幼鱼见她笑了,这才把盘子往赵满月面前推了推,说:“婶子亲手做的,你也尝尝看。”
赵满月没敢尝,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贺英红身上,眼神怯懦又不安。
贺英红原本脸上还挂着笑,被她这么一看,笑容瞬间就没了。
赵满月见她脸上的笑容没了,顿时更不安了,整个人都畏缩起来。
贺英红看她这样,脸色更不好看了。
简一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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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风穿书了,成了年代文里的路人甲。
在寸土寸金的香江,没车没房没存款,浑身上下只有刚到手的两毛五。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淡定地把钱收进口袋。
上辈子,她努力完成任务,只想回到自己的家乡。
这辈子,她想留下来,留在那个人身边。
在此之前,她得先打下眼前这片江山。
“咕噜咕噜~”
好吧,先从填饱肚子开始。
陆津白是年代文里的真少爷,小时候被家里的佣人偷偷换掉,送去大陆生活。
十七岁回到香江,因为样样不如假少爷,遭亲生父母嫌弃。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再到被陷害,被冤枉,被逐出家门,他只用了一年时间。
十八岁那年,他独自走在香江冰冷的街道上,想要结束自己荒诞的一生。
突然有个人拉住他的手,对他说:“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必是练武奇才,有没有兴趣一起打江山?”
陆津白:“……”
妈的智障!
后来,这个人成了香江女首富。
他成了首富背后的男人。
嗯,软饭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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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有一个战友,他坚强,冷静,无懈可击。
他们并肩作战十几年,是配合默契的战友,也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只可惜这段战友情并没有好结果。
他战死疆场,她独守一城孤老。
重活一世,顾北早早踹掉将来会背弃她的渣男,义无反顾地奔向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战友。
彼时的陆长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郎,看见她时会悄悄红耳朵。
后来,他们结婚了,她却再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曾经的模样。
再后来,她发现什么坚强,冷静,无懈可击都是装的,真正的陆长流其实是一个脆弱,黏人,歇斯底里的男人,会一遍一遍地缠着她要贴贴,会仗着她的宠爱无理取闹,会因为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红了眼。
陆茶茶:“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为了和我当战友。”
顾北:“那还贴不贴?”
陆茶茶:“贴!”
【阅读须知】
1V1,双处,小绿茶是男主,一心只想要报效祖国的理性脑女主VS一心只想和媳妇贴贴的恋爱脑男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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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