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治安员只觉得眼前一花,跟着他们手中的棍棒就被一股大力吸走,他们收势不住依然是向前冲,右手依旧是空握着向原定的目标击打了下去。等冲过去右手击落之后才发觉前方的目标不见了,而自己手中紧握着的棍棒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他们这才大吃一惊,如果不是大白天的话还真以为是遇到鬼了。
后面的那两个人一时也没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依然是举棍扑了上来。伍青山也同样用刚才的办法来对付他们,只是夺了他们手中的棍棒而没有伤到他们,然后把那几条棍棒全都往路边重重一甩,在一旁冷冷地望着他们四个人不再作声。
直到听了棍棒落地的声音,对方那几个人方才醒悟到今天极有可能是遇到了武林高手,一时间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们此刻知道就算是再度扑上去也会是徒劳无功,况且每个人手中的武器都没有了,更是没了半点的胜算,因此全都停下来作声不得。等回过神之后,领头的一人连忙走过去捡起自己的警棍回过身就走,走了几步见到伍青山并没有追过来,便又回头狠狠地盯了伍青山一眼,丢下一句等着瞧的狠话,然后就大步离开了。另外的那三个人见状也纷纷捡起自己的棍棒跟着领头的那人匆忙离开了。
其时站在旁边观看的那些人见到那些治安员都走了,这才敢纷纷开声称赞伍青山,其中有好心的人就善意提醒他叫他赶紧逃走,因为刚才那几个人肯定是回去搬救兵来了,同他们这些政府的爪牙斗不过的。伍青山谢过那些好心人的提醒,他当然清楚这些人肯定是回去叫人的,若是换了是在香山的话,自己身后有整个斧头帮撑着自然是不会怕他们这些人。但现在是在特区,自己不仅是孤身一人而且还带的黄牛与行李,万一对方叫来那些带有枪械的警察,那么自己就只有束手待擒落入虎口的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到路口处有一辆待客的小四轮一直停在那里,于是就赶紧上去叫那司机载自己与黄牛离开这里,至于价钱就好说。那司机刚才一直注视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看到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治安员终于折翼而逃也感到解恨,现在见到伍青山来向自己求助,二话不说就立刻打开车厢门叫伍青山拉黄牛上来。伍青山见这司机这么好商量于是赶紧把牛拉上去关好车门,然后坐在司机旁边叫他立刻开走,至于要去哪里就由司机自己决定,只要是能够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好。
那司机当然清楚事情的紧迫性,不用对方交代就已经发动了车子开上大路赶紧离开。驶出老远又进入另一条道路飞奔了好一会,见到后面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慢了下来,然后问伍青山要去哪里,刚才究竟是什么原因发生打斗的。伍青山见那司机这么配合自己离开那是非之地,因此也就不必隐瞒什么,便把刚才那些事情的原因说了一遍。说自己只是来这里找工作的,不过仅仅是证件过期了,有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那些家伙总不能因一点小事就随便动刀动棒打人的嘛,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那司机也深有同感说那帮人平常就是这德性,穿着一身假老虎皮就作威作福,专门欺负一些小店主小商贩以及他这一类的小货车司机什么的,如果不定期交纳保护费孝敬这些瘟神的话,到时就肯定会千方百计去找你麻烦让你无法营生。因而在这些地方做点小生意可不容易,既要向国家纳税,还得向黑白两道交保付费,□□不用说大家都是知道的,而白道就是这些瘟神,身为治安人员其实就是一些合法的强盗。
伍青山以前也听阿星见过那些治安员的劣迹,正如这司机说的的确是一群披着一张假老虎皮的合法强盗,所以在□□做事的那段日子里,对那些治安员的恭维话向来都是不以为然,更加不会与他们有任何深交。此刻听司机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因有同感也就与对方聊了起来。两人聊了一会,那司机就问伍青山找到了工作没有,现在是不是要带着行李去工作的地方,并问他要详细的地址,好让自己直接送过去。伍青山见司机这么热心,于是苦笑了一下就把自己这段时间找工作到处碰壁的事情跟对方说了,说自己现在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才好。
那司机听了点点头,说在这些地方确实是不是熟手的男子真的很难找到工作,尤其是像伍青山还带着一头牛的就更加是难上加难了。然后便好奇地问伍青山穿得这么斯文可不像乡下种田的农家人,怎么会带着一头黄牛前来找工作的。伍青山微微一笑说哪里啊,自己从小就是一个看牛娃,这牛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至于为什么会带着黄牛出来找事做可是一匹布那么长难于说得清楚,所以也就不说了。
那司机点点头表示理解,他扭过头来望了一眼伍青山强壮的身体,然后就问他怕不怕苦,干不干得了农活。伍青山一时不明白司机是什么意思,便微笑着说自己从小就帮家里干农活,无论是插田割禾挖木薯等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干活的了,又哪里有什么怕不怕苦的呢,就算是苦还不是都那么过了。
那司机听伍青山这么一说就赞了他一下,说好一个农家的孩子不怕苦。然后就微笑着说自己知道有一个地方要人的,不过干的是粗重的农活,如果伍青山有兴趣又不怕苦的话,自己现在就可以带他到那里去看看。伍青山一听大喜,连忙问那司机在哪里,干的是什么农活,自己可是从小就干农活长大的。那司机见伍青山兴趣勃勃,于是便说自己认识一个果场的老板,因为经常帮果场拉肥料等东西,前天那老板还托自己说果场今年扩大急要人手挖坑种果树,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帮找到合适的人呢。
伍青山连忙问果场那里有没有地方可以安置自己的黄牛,他最关心的是怎么照顾好牛,之前有好几间要人的地方就是因为没地方安置牛便只好作罢。那司机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果场那里都是一些山头,反问他有没有地方放牛的呢?
伍青山听了这才心头大喜,一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说自己怎么会这么笨的了,这段时间尽瞎折腾老往工厂酒楼那些城里的地方跑,怎么想不到去乡下农场园林果场这些地方找呢,这些地方不管哪一处都可以放牛,真的是笨死了!这下可好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叫司机现在就带自己去见工,至于工钱什么的那是次要的问题,现在只要有地方可以容纳自己与黄牛就比什么都强,经过这段时间的找工他真的是已经心很累的了。
那司机见他这付迫不及待的样子,不再多说什么便开着车子直奔果场而去。车子下了大道就开始转入乡道,走到乡道尽头横穿过一条村庄后就已经是黄泥路了,再走完那条黄泥路便到了果场的入口。果场就在村庄后面的山腹之中,那像个馒头般的小山并不高,山的一小半已经一排排栽种着橙子桔子等果树,看长得那么高应该可以开花结果的了。而山的另一大半则还是光秃秃一片,看得出是人工整理干净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栽种什么东西,刚才司机所说的工作多半就是在这光秃秃的山上挖坑种树的了。
果场并没有用什么东西围起来,入口处除了一条泥路外就连一个木牌子都没有,显然这果场是新建不久的。车子开入果场不远就见到有两排红砖墙铁皮盖顶的平房,平房是相向而建的,每排都有四五个房间,两排房子中间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空地的上方有一棵龙眼树长得有好几个人高,看那比钵头还大的树干应该有些年头了,树龄起码要比这果场大得多,树底下推着一些干柴和一些废旧的农具。空地中堆有一堆化肥,有好几个人正在忙碌着把那些化肥搬上斗车,也不知是要去施肥还是搬到其他的地方去。
司机把车子停在空地上,下车直接向正干活的那些人那边走过去,跟其中的一个热情地打起招呼来,看样子是老熟人的了,伍青山下车也跟了过去。待伍青山走近前时,司机就指着与自己交谈的那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向伍青山介绍说这就是果场的陈老板。
伍青山想不到一个老板也这么勤快干这些粗活,感到有点意外后就微笑着向那陈老板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陈老板放下手中的活站直了身子看了伍青山一眼,就有点疑惑地问伍青山是不是真的想来这里干活,这里的工作可全都是一些粗重的活。他见到伍青山衣着斯文光鲜,一点都不像干农活的模样。
伍青山当然看出对方的疑惑,就连忙解释说自己在家时一直都是干农活长大的,家里的什么农活都干过,只不过出来之后有一年半载没有干过罢了。他见那陈老板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就想着该怎么才可以证明给对方看自己并没有说假话。
他见到那些汉子正在每两个人抬着一包近百斤的化肥装上斗车,便大步走到堆放在地上的那堆化肥前,俯下身用双手分别抓住一包化肥的两个角,只轻轻一提就好不费劲将一包肥料搬上一辆空斗车上,接着又依法搬了一包叠在刚才那包上面。见旁边还有一辆空车,于是又连搬了两包放在上面。干完这一切只不过是眨下眼的功夫,然后拍了一下手脸不红心不跳的微笑着望着那陈老板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