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青山想到这里禁不住心头大骇,便毫不犹疑飞身冲出房间去找那几个服务员查个究竟。谁知刚冲出门口就见到走廊上有三个人喘着粗气,正逐间房间在搜寻倾听着什么,他立刻就认出其中一个竟然是刚才在下面大堂见过的洪坤的保镖。
那三个人见到伍青山从房间出来就有些惊喜和诧异,都一起向他这边快步走了过来。伍青山有点六神无主忙问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刚才上来时有没有见到过阿菲。洪坤那保镖感到有些愕然,他支吾着说自己现在上来就是想找阿菲的。伍青山没时间去想他们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找阿菲,就焦急地对他们说阿菲不在房间里,极有可能是已经遭到别人绑架了,问他们几个刚才有没有见到推着一辆车子的那几个男服务员。
他们几个听了也大吃了一惊,脸色马上跟着就变了,摇着头说没有见到有什么服务员。说完就不再理会伍青山而是一齐快步冲向阿菲的房间要看个究竟,他们都只是听帮主洪坤说过阿菲住在十楼,但就不知具体是在哪个房间。
伍青山对他们的行径虽有怀疑,不过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尽快找到阿菲的下落,其他的都可统统放到一边去。阿菲可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来也千万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因此就无暇细想飞也似的冲到电梯口要坐电梯下去寻找。但电梯这次已经被别人使用并不在本楼层,显示灯上已是停在了一楼,他连按了好几下都不能上来,显然是一楼那里有人正用着。他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沿着楼梯赶紧跑下去,事情危急现在可等不及按电梯上来了,毎跑下一层都迅速打量一下两边走廊,见不到有人又急忙继续往下跑。
这样逐层搜索都一无所获,他急起来脚程飞快不消一会就跑下了一楼大厅,同样是没有发现什么便又冲出大门,见到门口两边都是冷清的也看不到有什么异样,他当然不会停步又继续往停车场那边跑去,反正酒店附近任何的一个地方他都不会放过的。
这一次就终于有所发现,见到停车场的最边沿处有一辆白色面包车,车子前有几个人正在忙碌着什么,借着暗淡的灯光可以认出好像就是那些男服务员。他于是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嗖嗖几下就冲到了那辆面包车前,见到那几个人已经拉开车门正抬着地下的那捆包裹要往车里塞。他此时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便大喝一声问他们干什么,趁他们一怔之时就双手一把将那包裹从对方手中夺了过来,感觉到那包裹沉重得往地下一沉,里面果然是大有乾坤不是一般的被褥。
那捆被褥被拉到地下,里面似乎发出了两下闷响,跟着就开始蠕动起来,里面果然是藏着有人。伍青山本想打开那包被褥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阿菲,不过对方那几个人已经纷纷拔出短棍匕首等兵器向他扑了过来,意欲要夺回那捆被褥,他那里会再让他们得逞,就赶紧抽出钢鞭与他们厮打起来。那几个人的武功并不弱,在伍青山凌厉的反攻下虽然是居于下风但并不退缩,这时从车上又跳下来两个不穿工作服的汉子拿着兵器加入了战团,显而易见他们这些人应该不是酒店的人而是乔装改扮混进酒店的。
伍青山被对方五个身手都不弱的人团团围住,一时半刻间也不易取胜,因为担心包裹里面的会是阿菲就暗暗心急,于是一咬牙奋起神勇使出浑身解数力求在短时间内打退这伙人救出人质。就在这时酒店大门口那边冲出一伙人,左右瞧了几下听到这边有动静就急忙冲了过来,那些人个个手中都拿着利斧,为首的那个正是洪坤的那个保镖。这间酒店本来就是洪坤手下其中一个金刚开的,酒店的保安刚才听那保镖说帮主在这里不见了人影,就全都大吃一惊急忙集齐酒店里的兄弟与洪坤的那四个保镖一齐焦急地搜寻起来。
伍青山瞥见那些人手拿着利斧就已知是斧头帮的人,于是大声呼叫他们过来说这边有情况,千万不要放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与他打斗的这伙人见自己这方五个都打不过对方一个,又见到对手使两根钢鞭便已猜到极有可能是连帮主都打不过的西部狂龙,心中就开始有点慌张了。现在看到对方又来了一大帮帮手,心中就更加胆怯了,知道如果一旦被对方的人包围住到时就肯定是脱不了身,其中一个人便轻呼了一声,那几个人同时跳出战团奔向已经发动了的面包车,再也顾不上地下那包裹。
伍青山追上几步把最后那个人连敲了两鞭,那人虽然是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但脚下却不停留还是拼命奔跑钻上了车子。车子不等车门关上就迅速倒车,然后飞快地夺路而逃。
伍青山惦记着阿菲,见到那车子在倒车便担心会向包裹辗压过来,于是也无心再去追赶,连忙回到那包裹旁边手持双鞭警戒着注视他们的举动。见到车子并没有冲包裹辗轧过来而是夺路而逃就略觉安心了些,接着就朝那车子冲过去想追赶那帮家伙。其时车门已经关上,他就朝车身一连击出两鞭,把其中一扇车窗的玻璃打个粉碎,不过面包车并不理会而是加大油门一溜烟就跑。等到斧头帮的那些人冲过来时,对方那车子已经跑得老远了。
伍青山担心人质安全就连忙转头跑回那包裹前俯下身去解被褥,斧头帮的人也连忙过来观看,其中洪坤的两个保镖也出手帮忙松绑。他们先解开最外边包着的那张被单,见到里边的丝绵被下端居然一下子露出了四条裸着的小腿来,其中两条雪白光洁的应该是个女的,而另外两条粗糙些有腿毛的就显然是个男的。
伍青山只是看了两眼便认得那雪白的小腿十有**就是阿菲的,一瞬间心中既有欢喜但更多的则是震惊。他原以为里面的人质只是阿菲一个,现在万万想不到还会突然间多冒出一个男的来,看样子应该还是不穿裤子的。他立刻想起了刚才在房间里见到的那堆衣服,心中就马上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赶紧停下手来不敢再拆下去了,心里就还是抱着一丝绕幸希望是自己的判断错误。
那两个保镖可不敢停手,他们七手八脚很快就把那张丝绵被解开来,露出里面一对赤身**的男女来。两个人面对面紧贴着被用胶带捆绑在一起,口中都被堵住又用胶纸封住作声不得,女的通体雪白光洁果然是阿菲,而男的不是别个正是斧头帮帮主洪坤。伍青山看到此景顿时感到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整张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如赤,心中即是羞愧又是愤怒满腔,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适从才好。
那两个保镖掏出匕首小心地割断阿菲与洪坤之间的胶带,另外又有人拔开了塞在两人口中的内裤,那对男女双双各自猛吸了一口气,一直被憋得涨红的脸孔这才略为有所放缓。等到割断所有捆绑住身体的胶带后,旁边早已有两个人脱下身上的大衣分别盖在阿菲和洪坤身上,紧接着又将被单披在阿菲身上,而把棉被就披到洪坤身上,然后将两个人小心地扶了起来。那两人顾不上说话,都各自将衣服与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裸露的身体上,既是遮羞也是保暖,跟着浑身都开始打起哆嗦来,到了现在脱险之后才更加是感到后怕。
伍青山此时已是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见到阿菲带着羞愧与惶恐的眼神望了自己一下就迅速挪过头去,他但觉心中如同被千刀万剐般的绞痛,痛得整个人就像刚被巨雷轰顶那样萎了下来,脑海里昏昏沉沉的空无一物,一刹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他双目空洞面如死灰般发了一会呆,浑然无视斧头帮那些人给洪坤与阿菲两个又是披衣服又是盖被子的忙个不停。等到一众人把他们两个从地下扶起来时,他这才明白过来马上黑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外边狂奔起来,不再理会周边众多复杂的眼光,现在他只是一心尽快逃离这个耻辱与愤怒又肮脏的鬼地方。
他心如刀割万念俱灰地一路漫无目的狂奔着,刚才那一幕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完全不比上次被阿满出卖失手被擒差上什么。他想不明白为何每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到头来都是无情出卖背叛自己,令到他好不容易才修复的一颗心又开始千仓百孔到处泣血。难道爱情这东西真的是完全靠不住,甜蜜过后只会给人无尽的伤害与打击?
刚才那一幕不用听解释就可以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两人是穿戴整齐就被那班人所劫持的话,对方是不会把他们都剥得赤条条才捆绑在一起的,要知道现在可是寒冷的天气,要把一个人身上的外套中衣内衣通通剥光肯定要费时间,假如人质有点挣扎的话就更是要多费劲,何况光溜溜的人质捆绑起来也费周折。须知这里可是斧头帮的地盘,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对方的人就会蜂拥而至,他们那班人不可能有恃无恐胆大妄为而干脱裤子放屁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