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 第7章 一切指的是什么

冷重处理完实验室的事情，也已经快八点钟了，这个点张南氏大概在他的办公厅。

冷重让启交完文件后就不用回来找自己。

办公厅在下一层楼则需要乘坐电梯，总区地面积比较大包含各个部门，同样是军事基地，冷重位于的地方是总区的主栋楼，旁边连接的是副楼也就是休息的地方。

刚才的实验室是位于主栋楼的最高层，从高层坐电梯下去，电梯是透明玻璃的外面景色自然是一览无余，夜景还算可以至少灯火通明。

前往办公厅的人不多都是往回走的，冷重则和他们逆着来。

张南氏翻动着纸页，皱着眉头看，此时安静的氛围被一阵敲门声打破，他望向门口：“进。”

看是冷重才放下紧皱的眉头，他起身活动下身子，坐久了确实会不舒服，张南氏率先开口：“小重是来帮我分担工作的吗？”

冷重听出来他是在开玩笑，扬起嘴角朝张南氏走去，懒洋洋道：“是来找张叔您批假的。”

张南氏抵着桌角：“原来不是来帮我的呀，不过你想放多久，叔都给你批。”

冷重靠近张南氏，手藏在身后，语气和平常一样，他对人说话的语气都是温温柔柔的很少生气，所以知道冷重这个人印象都挺好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这得看人。

“张叔，我想进一步了解启明核心。”冷重很直接。

张南氏自然是明白他说的话当然也没拒绝，他一手搭在冷重肩上：“行，那我们边走边聊。”

两人走出会议厅又乘坐电梯到达陆地，晚上在外面的人比较少，大多都是运行的机器人。

张南氏偏头看向冷重开口道：“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走过去就行。”

冷重点点头，到了夜晚风都会较大些，还是会冷的，他身上穿的单薄，风吹过来有些刺骨，他将手缩进袖子里望着张南氏。

“张叔，您对启明核心的了解有多少？”

“说实话，我并不了解，时间长了我都快忘了还有这种东西。”张南氏有些不好意思。

“启明核心是当年研究人员去全盘管理的，而我也只知道它的存在。”

张南氏避重就轻的去回答冷重的问题并没有去提及研究人员。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冷重内心还是清楚的，他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目的地确实不远，两人处在一座小楼面前。

冷重有点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这有一座小楼，还是说不明显所以没去注意？

见张南氏迟迟没做出反应，站着不动，刚想开口就被打住。

“门上应该有个开关可以打开吧。”

说完张南氏便走向前去摸索门上的开关，还真有一个‘咚’的一声，门开了迎接他的便是满灰尘扑面而来。

这一系列操作让冷重呆在原地，所以刚才他立在原地是在想怎么开门？

“咳咳。”张南氏后退一步拍打落在身上的灰又抹的把脸缓缓转过身就看见冷重盯着自己看。

“嗯……小事故，时间长了也会忘记对吧。”

冷重微微一笑跟了上去，里面的楼梯旁堆放着许多杂物，还铺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原本空间就小现在更显狭小了，好在灯还可以用，走上楼梯就有个小平台，封闭的小空间有些闷，他扫去落在肩上的灰。

“张叔，这——”

张南氏讪讪一笑：“还没结束。”

只见他按下墙上隐藏的个开关，墙上赫然显露出一门电梯，两人乘坐电梯至地下，到达后又是个封闭的空间，不过比上面大多了，封闭的空间周围没有杂物，只有杵在中间的展示台。

展示台上面展示的只有个小方盒，张南氏轻轻触碰那小方盒，它便打开了，真正显现的就是启明核心的碎片之一。

它发出微弱的绿光，看外表和普通核心没什么两样。

……

“这就是启明核心的碎片。”

张南氏偏头与冷重说道，只见冷重从口袋里拿出个探测仪，对碎片进行检测，蓝色光屏缓缓跳出信息，他口吻平淡：“波动微弱，能量数值……数值无法检测。”

冷重收回探测仪朝向张南氏：“波动微弱难道是要与其他碎片结合才能有较大反应，或者是利用碎片本身去引发另外碎片的波动？”

张南氏：“那你带回去研究？”

冷重轻笑：“我还没那能力，况且还是不要拿出来太早。”

张南氏又轻触小方盒，重新将启明核心收回：“行，随你。”

说完两人便又乘坐电梯回去，外面的天色又暗了许多，看时间已然九点多，原路返回的路上周遭十分安静，不过路上灯火通明用不着摸黑，走到一半冷重才开口问：

“张叔，最近怎么不见刘助理啊？”

张南氏开口直率：“哦，前几日我遣他去居民区办事去了，应该要办挺久的。”

冷重点点头，张南氏又问：“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问问。”他笑着说。

冷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头问道：“张叔，您知道卡蓝星吗？”

“卡蓝星？了解一点”张南氏摸着下巴：“那个星球好像挺冷的，以前对地球人挺友好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休息楼下，冷重与他相对：“我将卡蓝星作为第一个目的地。”

“所以你是要开启那个计划了？”

“嗯。”

张南氏吸了口气：“行，你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回办公厅。”

冷重望着他走一段距离才又乘坐电梯回去。

他打开房门就看见冷安面朝自己在沙发上坐着，刚好启正端着吃食朝她走去。

冷安一见到她哥就立马跳起来，正准备迎接时却停了下来一脸疑惑地问：“哥，你是去考古探险了吗？”

冷重想起刚刚去的地方，也是很配合她的话，边说边脱下白大褂递给启：“至少还活着回来了，不是吗？”

“好啊，不带我去！”冷安环着手臂一副生气的样子。

“好啦。”冷重失笑了一声：“又有什么事要求我的？”

闻言，她也不拐弯抹角的了，她早坐在这等她哥很久了只为一件事。

“哥哥，我回南区也有一段时间了，整天若无其事的感觉都快成废人了，所以我想讨一份差事来玩——不是，来干活！”

冷重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也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刚好邻北区那边还要去探查一次，倒不如让冷安去好了，这也是唯一能让她干的了。

“好啊，明天你就去邻北区当个探查员，记得要回来报告——”

冷安一听有活干就开心得要起飞，没等冷重说完就应了下来，转身就离房。

冷重笑着摇摇头，谁叫那是自己的妹妹，当然还得是自己来宠。

他转身与启相对：“启？”

“我在。”

“没事就叫一下你。”冷重径直走向浴室：“我去洗个澡，你帮我处理下办公桌上的文件。”

“好的。”他说。

启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卧室，冷重的卧室挺单调的，办公桌摆在窗户前面，窗没关促使白发窗帘随风舞动。

虽然他在南区也挺久了但最熟悉的地方也只有冷重的房间。

他熟练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想着能帮主人分担工作也挺好，他不想让冷重太累。

目光往旁边顺去，是那两个银环还有刻刀，启拿起其中一个观察，他认出上面那朵花。

这个没有纹路而另一个有，他又拿起另一个看，似乎知道了什么。

启仿照着上面的纹路，提起刻刀，冷重刻的时候用了挺长时间反倒启没一会儿就完了。

他重新放回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恰好冷重进来了。

刚出浴一身素白，脖子上的四叶草吊坠就特别明显，启毫无遮掩地盯看了两秒便收回目光。

“主人，这个需要签名。”

说完启正准备起身让位置，而冷重早径直走近在他身后，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就自己弯腰低身拿起笔签。

两人贴得近，启微微偏头，这个距离完全可以清楚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淡淡的香，冷重的头发还有点湿。

“这样就行了。”

“那主人要休息了吗？”启问。

冷重默默的从抽屉里拿出电子平板，无奈道：“还没呢。”

他转身朝客厅走去，回头问：“要一起吗？”

就这样冷重缩在沙发边角上，看着平板的内容，像一个休闲在家闭门不出的美男子，而启则坐在坐在一旁自娱自乐，也不算吧，时不时还投喂。

这个氛围还挺好，冷重看着关于卡蓝星的资料对启说：

“过段时间我们得出趟远门。”他笑了笑：“去找启明核心的碎片。”

启愣了一下：“启明核心？”

冷重：“就是一种核心，怎么说还挺巧，是吧？启。”

启嗯了一声没说话，而冷重则继续专注看他的东西，头靠在软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启准备投喂，发现冷重睡着了，手来还提着旁边，还好启接得及时不然就掉了。

启把平板放在桌子上，将冷重轻轻抱起，他头轻靠在启的胸前，睡得很安静。

启走得很慢怕扰醒主人，到床前缓慢把冷重放下帮他盖好被子，启发现他的四叶草吊坠在黑暗处会隐隐发出微弱的绿光。

看冷重的表情应该是梦见了不好的东西，启转身刚要离开，手就被冷重挽留住。

启怔了几秒，转头看他并没有醒，嘴里楠楠道：“不要离开。”

想了一会启留了下来没走，但他并没有留在床边而是转身将窗关小了点，留在原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也会想：有时候人类有些奇怪，有好有坏，又想不管主人怎么样，他都会无条件跟从。

这不是基于一开始的设定，而是他自己所想，这一站就站到了天破晓。

冷重他是自然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第一眼就看见启站在窗前：“启？”

“主人你醒了？”启微微一笑朝他走去。

“嗯。”冷重掀开被子看着他问：“你昨晚一直在这？”

启：“是，主人你叫我不要离开的。”

“我叫你不要离开？”冷重指着自己问，他回想自己的梦感到一丝不可思议，弱弱问一句：“我昨晚说梦话了？”

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换了另一种说法：“我只知道主人让我留下。”

闻言，冷重应了一声，启也没继续留在这里，他开口道：“我去准备早餐。”

说完就走了，冷重边穿衣服边回想昨晚的梦境有些落寞但他感觉在梦里他好像牵住了一个人的手。

反正梦已经结束了就没必要再去多想，冷重刚走出卧室恰好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他想都没想就开了。

不出意外又是冷安，她又换回原来的那件红色短裙，看样子心情不错，后面跟着美娅。

“哥，我已经准备好了，邻北区在哪？”

“昨晚我通知了通行部的人及邻北，你出休息楼左拐直走到通行部，就说你要去邻北区，别回来太晚，就这样。”

冷重简单地说完就将房门关上，只留下冷安还愣在原地。

冷安呆呆地转向美娅，发出问题：“我哥刚才是不是把我关在门外了？”

美娅环着手臂，嘴角上扬：“是。”

下楼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说我哥是不是生气了，还是说是我太烦了？”她望着美娅：“你说呢？”

两人走在路上有不少人的目光往她们身上投，美娅望着前方安慰道：“帅气到还不至于，毕竟他不你亲哥吗。”

冷安象征性的点点头，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难道是自己太烦人了？

到了通行部，里面的人来来往往，冷安先是到前台问：“那个，我们是要去邻北区。”

前台的小哥哥看到她瞳孔就放大了不少，又听到是要去邻北区就知道她是冷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好，好的，你们去哪里会有人给你们开飞船”他指向右边的方向。

冷安顺着方向看去，应了声好便拉着美娅朝右边跑去，她都快等不及去玩了。

上了飞船后冷安就趴在窗口看下面的景色，刚好借此机会好好看看南区，毕竟这是家啊，多年来末见的家。

飞船停在空地上，周遭仍在施工，冷安缓缓走下望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没有跟普通的居民区那样，她听之这儿之前的残破，不过这也是好的开始。

微风拂过少女的发梢，她将碎发掖到耳后，冷安她长得是真的好看。

论兄妹俩哪里最好看，那必是眼睛。

江川站在不远处注意到了她，一不小心就盯看了她好久，好看的女孩四处都有但眼前的这一位却让他觉得很特别。

那一抹红色怎么看都不会腻。

江川正看呆的时候，有一只手臂若搭在自己肩上，增加了重力，一看是杨舟。

“阿川你看什么呢，叫你都不应。”

“你有叫我？”他问。

“可不是吗，叫你好几声了。”杨舟顺着江川的视线望去，笑着打趣：“呦，看美女呢！”

“唉，你知道她是谁吗？怎么突然来邻北？”江川目光没转移。

“不会吧，你不知道！”杨舟摇了摇他道：“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就是刚从北区回来不久的冷安。”

“冷？不会是冷博士的妹妹吧。”江川看向他。

“猜对了。”杨舟拍了拍他的肩：“走，去看看。”

江川没拉住就这么让他跑了，杨舟跑到她们面前打了一声招呼：“接到通知你们来，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杨舟。”

刚说完江川才跑过来，目光没忍住又看向冷安，近看更好看。

冷安盯着江川心想：南区的帅哥还挺多。

不等江川自我介绍，杨舟就抢了她的话：“这位江川也是负责人。”

“你好，我叫江川，山川的川。”

江川习惯性地伸手，刚反应过来，想着收回，冷安倒是正常的握上去介绍道：

“冷安，平安的安。”

这一握手他耳朵瞬间就染上了红，连忙把手缩了回去，不过冷安还是注意到了，想都没想就开口问：“你耳朵怎么红了？”

江川一听这话就愣住了，说话都不利索：“天……天生的。”

杨舟看见他那样子不禁想再加点火，便一手搭在他肩上开玩笑说：“害，这就是见到美丽小姐才这样。”

江川听杨舟的话瞬间就炸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旁的冷安倒是开心了，有人夸自己能不开心吗？眼汪汪看着他们：

“谢谢。”

“你很衬红色，很……很好看。”江川继着这个话题。

冷安被夸的脸有点红，兴奋地说道：“好了，别夸了。”她突然想来这要干的事，差点给忘后头了：“哦对，我哥派我来探察邻北，请问怎么个探法？”

杨舟：“跟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

杨舟走在最前面而江川就和她们并肩走，江川一句话都没说，杨舟则全程在讲话。冷安也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杨舟走到一半停下，转身问她们：“你们渴不渴？我去给你们拿点水。”

说完就走了，不等她们回应。

旁边的美娅望着别处走得过去，但没离冷安太远，就留两人在原地。

看着江川一直不说话，还是冷安率先开口：“江川，你多大啊？”

冷安看他迟迟没回应：“你不——”

“十九。”江川打断她话。

冷安点了点头“哦，比我大一岁。”她莞尔一笑：“没事，我就问问。”

恰好这时候杨舟拿完水回来递给两人：“还有一个呢？”

“美娅在那。”她伸出手：“给我吧，我拿给她。”

杨舟将水递给她，指着前方的休息棚说：“去那吧，这太阳大。”

邻北区经过长时间的重建也差不多完工了，再过个两天就可以真正完工，所以工作量不会很大，休息棚的人也多，江川拿了两把椅子让她们坐，还贴心地拿了点吃食给她们。

冷安比较开朗自然过不了多久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也算是因为有年纪相近的人所以话题也多，这是冷安她回南区玩的最开心的一次。

而美娅她本身就不喜欢与别人打交道，她就看着冷安玩，冷安开心了，她自己心情也不会差。

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一大半冷安才想起还要报告，但她就是来玩的，还能想起要报告就不错了，她望着江川弱弱问道：

“那个江川，就是我这次来呢，回去还要报告情况，你说怎么个报告法？”

“要不我帮你写一份吧。”说完江川就拿来纸笔写了起来。

“到时候你照着练就行。”

冷安连忙点头看着他写心想：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轻靠在棚杆上的美娅望着天，好天气说变就变难怪风大了不少。

“天变了，我们尽早回去，比较不麻烦。”美娅提醒她。

刚接过报告的冷安，闻言，抬头看着天，想了想确实该回去了便起身对江川他们道别：“确实该走了，下次再见吧。”

江川嗯了一声，待她走了一段路程才想起什么，连忙从桌子底掏出个东西。

他追上前叫住冷安：“冷安，等等。”

冷安听见他声音猛得一回头就看见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

江川将小水缸双手递给她，水里有只小金鱼和水草，因为用跑的所以水洒出来不少，鱼都被晃得晕晕的。

“送给你的，就当见面礼。”

冷安一见到新玩意就双眼放光，她棒在手心里：“谢谢你，江川。”

真正道别后江川才原路返回就看见杨舟朝自己走来，他一手将他脖子环住，扯着嘴角：“阿川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她可是冷博士的妹妹啊！”

江川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说什么呢。”

杨舟更乐了：“我们差不多两天就完工然后回总区，这样你们离得又更近了。”

总区早就下雨了，天阴森森的给人营造一种适合睡觉的氛围，再加上近期有启的帮忙工作，所以冷重打算给自己放个小假。

早上就简单处理了下小事，他就睡了半天的觉到下午才醒。

那种感觉真的很睡，如果可以他不想工作只想当只睡虫一直睡但转念一想自己担任的事情责任太多了，现实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冷重是这么想的，虽然醒了但还不想下床，他提起半个身子将墙上的灯打开，整个房间都亮了有点刺眼。

开完灯又继续枕着被子睡但没过两秒就睁眼了，恰巧启这时候进来，两个人就这么你看过我看你。

启平静地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主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人睡久了是会越来越困，冷重挣扎的从被窝挺起来，呆了几秒才转头望向启，微微张口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的最后“嗯”了声。

听到他的回应启才离开关上房门，冷重揉了揉困意朦胧的眼睛，瞥了一眼窗外雨停了。

倾听着雨点落下的声音入睡，会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冷重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微风夹杂着雨后的特殊气息，一个劲地往室内冲，他伸出一只手，刚好沿着墙滑下的一滴水滴打在手心里。

冷重深吸一口气感受雨后的新生，这下彻底清醒了。

他又坐回床前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才又，走到办公桌前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猛然发现他的小手工，心想：“我什么时候将另一个刻好的？”

冷重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没再多想。

这一天比较放松，明天还要陪张南氏看望池莺，在以后就是要踏上‘不归之路’关于这个‘不归之路’，冷重他也是考虑好人选了。

回客厅后，冷重发现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不是静静坐在沙发上，要么就是靠在墙壁跟个罚站似的在等自己。

就像现在他就站在卧室外门旁边：“你站在这干吗？”

“等主人你。”他说。

“你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任意找点事做或者玩啊。”

“我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也不想做什么，就是等你。”

冷重被他的话逗笑，就将手里的那张清单递给他道：“这下你有事情做了。”

启看了看清单又看了看冷重很不解，随后冷重又解释：“明天或者什么时候，反正有时间你就去资源部拿点东西回来就按单上面的。”

启一听去资源部，脸上笑容瞬间没了，盯着清单很久才开口：“一定要去吗？”

冷重点点头“嗯，一定要。”

启应了声好便将清单收起，熟悉的敲门声又响起。

冷重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启一开门就有只跟兔子似的冲进来，然后又在冷重跟前定住。

“哥，什么时候还能去邻北区玩呢？”

冷安一个兴奋就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冷重垂眸看她，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丝毫不觉得累的冷安也是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哥。

“报告呢？说来听听。”冷重问。

闻言，能安就愣住了，知道江川给他写的份但在房里忘拿来了，面对冷重的质问，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双手放在身后，眼神一直往旁边瞟。

“嗯……额，挺好的。”

冷重环着手臂盯着她：“挺好的。”他眉梢动了动：“怎么个好法？”

“就是……就是，挺好的。”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不敢直视他哥。

冷重看她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也不生气，就单纯想问看看冷安会是什么反应，毕竟他妹的德性他自己清楚，还跟小时候一样。

“不逗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去看望莺阿姨。”

“好。”说完立马就溜了，生怕被扣下。

冷重偏头见启正望着自己看微微一笑：“很好看吗？”

启点点头：“嗯，很好看。”

冷重听到他的回答，一时不知所措。

“那就看吧。”

月露层层云，不遮月色。

指挥台是总区的最高处，那儿看风景的最佳地点。

冷重有时候晚上喜欢到指挥台外的平台，从高处眺望远方，之前是一个人现在有启陪他。

冷重独自一人站在外平台上望着远方灯火通明确又没这么好，不像以前万家灯火家人围坐，一场冬雪带走了一切，留余枯木遇到春。

冷重缓缓抬起手，盯着手里的一只楠灯花握久了手染上花香挥之不去，看了又看，却不知道送谁，晚上风大在高处还是会偏冷些，冷重望着头上的月亮。

“妈，生日快乐。”

冷重他望得出神，丝毫不觉有人靠近来的人正是启，他缓缓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主人身上，他偏头与启对视又低垂看了看身上的外套，莞尔一笑：“你不冷吗？”

冷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我忘记了。”

启他肯定是没感觉的，但主人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不会忘记忘记去关心主人，启勾起嘴角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

“你说一切指什么？”冷重颔首问旁边的人。

一切可以指世间所有物很多，也可以很小，自己所在乎的东西事物都可以算是一切，人们无法放下一切，放下内心深处真正在意的一切，同时是不能失去亦可失去，意思是真正在意否。

冷重见他迟迟不反应，摇了摇头又问。

“启，那你呢？”

星云漫天，周遭宁静。

启直视着冷重：“我唯一的一切是主人你。”

亦是他的心声，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