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女配不干了 第23章 第 23 章

大米一斤0.15元，面粉一斤0.12元。

陆婉莹到后勤找到秦主任领大米面粉一共花了2.7元和20斤粮票，走时秦主任还偷偷给她塞了一小包小米和黄豆，她笑着贴在陆婉莹耳边道：“这是狗蛋他奶让我转交给你的。”

“秦主任，这个我不能收。”陆婉莹不想收太多丁大爷家的人情，能正常价买到精细粮食她已经十分感激了，怎么还能收东西呢？

“拿着吧。老丁家给你这点东西算不得啥。上回小林带着红旗林场的场长去红光农场找老丁帮忙捕鱼，正巧解决了红光农场缺木料盖房子的问题。这事儿的缘分都是从你救狗蛋后开始有的，你收他家点小米和黄豆不是应该的吗？”秦主任笑呵呵的说道。

陆婉莹却不这么认为，但也没再开口推辞。

她把粮食抱回家，拿了昨儿刚买的一斤大白兔奶糖用报纸包好带到食堂塞给了蔡老师傅，她小声道：“蔡师傅，刚才秦主任又给了我三四斤的小米和黄豆，秦主任说东西是丁大爷家让她转交的，我不好推辞。昨儿我买了斤奶糖您帮我带给狗蛋甜甜嘴儿，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蔡老师傅颠了颠手里的奶袋，笑着打趣道：“这一来一往的，小陆同志你可亏大了。”

“这怎么算亏呢，若不是丁大爷惦记着，我哪能买到那么多精细的大米和白面。”陆婉莹认真的连连摇头说道。

蔡老师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成，回头我帮你捎过去。”

陆婉莹把东西送了出去，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洗了洗手回到案板前拿起擀面杖继续干活，钱婶子笑着看向她问道：“蔡大厨喊你出去干啥了？”

陆婉莹也没打算瞒着，她抱粮食从后勤部门出来很多人都看到了，她道：“我上回救的那个小男孩，他爷不是红光农场的嘛，今儿红光农场送精细粮过来给咱们医院过年，他爷特意跟秦主任说分我一点，我刚才拿粮票和钱去提粮食去了。”

钱婶子听的瞪大了眼睛，连忙道：“这可是大好事儿，这孩子他爷是个讲究人。”

陆婉莹点了点头，小声道：“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拿了昨儿买的奶糖让蔡老师傅帮忙转送回去当谢礼了。”

钱婶子觉得陆婉莹事情做的不错，同时她又摇着头小声念叨：“那斤奶糖可比粮食稀罕。”

陆婉莹笑着回道：“在稀罕也是给人吃的。”

钱婶子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这个事儿。

她又道：“我和老头子打算买个猪头带回老家去，你要不要也来上一个。”北大荒这里冷，东西能放的住。

陆婉莹摇了摇头回道：“我最近花了不少钱了，钱师傅。昨儿还买了猪肉和冻鱼，家里还有只兔子，猪头就算了吧。要是能买上点鸡蛋，我年货就备的差不多了。”

钱婶子被她一副肉痛的模样给逗笑了，不过陆婉莹说的也对，她一人过年的确吃不了多少东西。

她笑着提醒道：“傻了哟，过年咋能没有豆腐？你还得买上几斤豆腐，对联有买吗？没买这个也要买一份，还有鞭炮也要买一份，去旧迎新，新年新气象，晓不晓得？小陆，你现在是成了家的人了，过节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啊？”

陆婉莹听钱婶子的意思，她还要花上不少钱。

“哈哈哈.....”

钱婶子笑的欢实极了，又道：“豆腐不急着买，等我们都回家后，你再买也来得及。但是鞭炮和对联你得记着买，还有祭灶那日灶王爷也得买张贴贴.....”

“好。”

陆婉莹愣愣的点着脑袋，认真听钱婶子讲着新年的礼数。

下班回宿舍后，她赶紧拿笔把钱婶子说的都写下来，等休息的日子在军二总院附近逛逛。钱婶子说鸡蛋和豆腐什么的附近的农户都会过来兜售，她可以提着篮子出去碰碰运气。

写好新年要买的东西后，陆婉莹把昨儿买的细棉布拿出来坐在火炕上哼着小曲裁剪，新衣服她没布票做不了，新鞋子她刚买小半年也不用再添新的，嗯.....陆婉莹想了想，决定下回还要去次县里，到黑市买些羊毛线回来给自己织件毛衣。

日子在陆婉莹一点点添置东西的时光中慢慢前进着。

腊月二十号后，军二总院离开了一大批返乡回家过年的同志，隔壁的汤怀忠也提着大包小包和袁静告别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汤怀忠前脚刚走，后脚袁静就风风火火的把李柱子师傅请到了家里，当晚她就借住到了陆婉莹屋里。

夜里两人唠嗑，陆婉莹好奇的问袁静道：“汤嫂，你是怎么嫁给汤哥的？”

袁静先是幽幽叹了口气，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以前处过一位对象，他是军人。他在北大荒这片土地上牺牲后，我才来到了这里。你汤哥是他同胞兄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也是他哥牺牲后来到了这里，我俩是去祭拜他哥时碰上的。我年纪和他相仿，又同在一个医院，时常走在一起难免被医院里的人议论纷纷。”

“额.....”

陆婉莹错愕的看向袁静。

袁静笑盈盈的冲陆婉莹眨了两下眼睛，揶揄道：“弟妹，是不是被吓到了？”

陆婉莹轻点了头，追问道：”汤嫂，他们是因为医院的人议论才走到一起的吗？”

“当然不是。有一回我工作上遇上了点事儿，心情不好和同事喝的酩酊大醉。他找到我带我回宿舍，我当时脑子糊涂着把他当成他哥，对他做了些过分的事情，然后他就赖上我了。其实吧也没多过分，就亲了两下脸。”

“然后呢。”

“然后，然后不是说了么，他赖上我了。”

袁静回想起自那以后，汤怀忠每回和她在一块时便会趁机亲亲抱抱她，还会对她说些很肉麻的情话。时间长了，她似乎对他也有了些别样的情愫，会情不自禁的在他抱自己时给他一些回应。得到回应的汤怀忠对她越发的放肆，会带她到湖边看风景时顺便滚滚无人的草丛闹她；会带她去冰面滑冰，然后在她摔伤后趁机厚脸皮的留在她宿舍照顾她......

陆婉莹没处过对象，她也不太懂感情。

她轻声问袁静道：“汤嫂，你......你喜欢汤哥吗？”

袁静侧着身子望着陆婉莹，想了好一会儿后才道：“应该是喜欢的吧。我和他哥是相亲认识的，见面的次数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书信往来增进感情的，我对他哥有一种崇拜的情感，对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我在他面前不会拘谨，活的更加自在些，他大多时候也很迁就我。”

陆婉莹眨了眨眼，又问：“那汤哥呢？”

袁静叹了叹气，才道：“他对他哥的感情有点复杂，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他活在他哥的光芒下，他心里一直是嫉妒着他哥的。后来他哥牺牲了，他却也跑来了北大荒。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会来北大荒？他说，他哥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

陆婉莹听不太懂袁静的话的意思，“汤哥他是.....”因为你是他哥的对象，所以才想和你处对象的吗？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袁静看懂了陆婉莹眼里的意思，笑着回道：“当然不是。他是啥人我在认识他哥之前就晓得了。他在我成为他哥对象前就偷偷喜欢我，只是那时我不太喜欢他的性子。他这人特别节约，我大手大脚惯了，以前可瞧不上他了。他每月会邮寄一笔钱回老家，一部分给三个妹妹读书，一部分孝敬父母。他父母重男轻女特别重，他想让三个妹妹多读点书，将来能找份好工作，以后生活的好点。”

陆婉莹轻笑：“原来是这样啊。”

袁静笑着回道：“你当我傻啊。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他父母把偏爱都给了他哥，他得到关爱还是从他哥牺牲后才有的。我不喜欢他父母的作为，所以不太愿意跟他回老家过年。”

陆婉莹好奇的又问：“汤嫂，那位军人同志是不是很优秀啊？”

“当然优秀。他荣获了两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牺牲后又有一次一等功。他身上有一种刚毅而坚定的，宛如钢铁般有力量有精神气。我和他见面时可害羞了，他说话其实挺幽默风趣的，也很照顾我。唉.....我和他有缘无份。”

袁静立即回道，她提起那位牺牲的前对象，眼眸里的光亮和落寞来回闪烁着，看的陆婉莹心里觉得酸酸的难受。

袁静看着陆婉莹，小声问道：“弟妹，你和小江呢？你喜欢他吗？”

陆婉莹被袁静给问住了，她喜欢江骋北吗？

应该没有吧？

但她真的有很感激江骋北在她生命中出现过，替她解决了自己根本解决不了的麻烦。没有江骋北的出现她或许已经冻死了，亦或许此刻正在红旗林场被宿舍的九人联合李大成算计着香樟木箱子里的两支百年人参，而无处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