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带他们来的地方还比较偏,从屋后的晒场再往西走了几百米远,都快到王家岭去了,在那有个新挖的薯窖,这薯窖的门并没有上锁。
“香花阿奶,这不就是我家的薯窖吗?你带我们来这做什么?”张大阳一脸懵,这个薯窖因为位置比较偏远,他也就随着张清华来过一两次,就有些印象而已,要不是看到薯窖旁他放着的大石头,他都没想起来。
“轻点声,我那边这放了猎夹,看看能不能捕到只野鸡回去。你们自己玩,阿奶去那边山上了。”丁香花猛一拍脑门借故溜走了。
就只留下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张哆哆身子弱,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平时去山里找王秀花最后都是阿奶给背回家的,再加上她家里穷些,穿了双张子坤穿不下的破鞋,鞋底又硬鞋子又破,脚上都磨起了好几个水泡。
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打算坐在一旁休息,其他几个孩子就跟猴子一样四处窜。
“你说这香花阿奶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吧?我总觉得不对劲。把我们带到这么远的地方,难不成是想把我们给卖了?”张大阳给张哆哆揉着膝盖跟小腿,以此来缓解她的疲痛感。
“她应该还没这个胆儿。我们这一起是五个孩子,我猜她估计是来你们的薯窖里偷东西,所以把我们带出来,万一她偷成功了,大不了就甩锅给我们几个小孩头上。”张哆哆看了一眼薯窖的位置,那薯窖没落锁,真要偷东西并不难。
“我们被香花阿奶给赶回来了。”跑过来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她虽然跟张大阳差不多大,但看着比张大阳要壮,而这女孩就是张学毛的小女儿,叫张大燕,而在她身后跟着的就是张学习的小儿子张小泉。
因着张五良是族长,条件也比一般好点,所以底下的几个孙子孙女都养得不错,穿的衣服也干净整洁很多。
“我们先守在薯窖门口,怕香花阿奶使坏。如果她的目标真是薯窖的话,端午姐姐等下就去队里报信。”张哆哆活动了下自己的腿,休息这么久腿也没那么痛了。
于是一群小孩子轻手轻脚的往薯窖走去。
果不其然这暑窖里头还真有动静,虽说是青-天-白-日,但这几个小孩还是有点害怕,因为住在农村家里的大人都会告诉他们,不能一个人去山里头,万一被野猪或者老虎给叼走了。
那时候的乡下还真有野猪野鸡这些,所以小孩子都不敢乱跑,即使想出来玩都会结伴而行。他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最后张哆哆提议道,大家一起上,真出了事儿大家一起扛,眼看离薯窖越来越近,他们的步子就越轻,薯窖不仅没落锁,甚至最顶上的木板还被卸了下来,薯窖的门也就只有半人高,而那块木板不到十公分,几个小孩子半蹲着只露-出眼睛来。
里面的场景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只见有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趴在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身上正喝着奶,张着嘴巴啜个不停,而那女人微微往上拱起,而那男人一上一下的不停运动着。
“阿财哥,你轻点,人家疼。”女人娇柔轻喘,脸上一片红润。
“你这妖精,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还不让我好好疼疼你。这几日可把我给馋坏了!”男人说完并没有轻点,反而加大的力度,没多久里面传来,“啊”的叫声,接着就是啪的声音。
“怎么样?我厉害吧?”那个叫阿财的男人一脸得意,像邀功似的在女人口中吮吸了一下。
“阿财哥不是一般的厉害!”女人换了个姿势。
也正是这个姿势,让薯窖外的几个孩子吓得尖叫了起来。
一开始光线太暗,只能听到声音,却什么都看不到。如今那女人正对着薯窖门,那张脸与黑暗中也更加清晰起来。
“是我阿娘,是我阿娘被阿财叔给打了。我得去救我阿娘!”第一个叫出来的是张大阳。
除了穿越进去的张哆哆外,其他的几个都只是孩子,并不明白在那黑暗的薯窖里发生了什么。
此时张大阳只知道自己的阿娘被打了,还一直疼得啊啊大叫,他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把自己的阿娘给救出来。
“阿哥,我跟你一起去救阿娘。”张端午扬起小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张富财。
“可是你们没有武器,怎么打得过阿财叔呢?”张小泉担心的问。
在这个小村子里,就连三岁孩子都知道张富财跟狗不能惹,更不准他们靠近张富财,就怕孩子们跟着他学坏了。
张大阳歪着头看向张哆哆,现在的习惯性的问张哆哆意见,可是这时的张哆哆似乎在想着什么,深锁着眉头不说话。
张大阳只能自己想办法,于是他把张小泉叫过来,两个小男孩对着薯窖门就往里头撒尿。
原本还躲在薯窖里干得淋漓尽致的张富财只觉头上一阵发凉有股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还有阵尿骚味。
张富财抹了一把脸,大吼一声,“哪个兔崽子在外面撒尿?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忙穿起裤子一脚踹开薯窖门,可是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几个兔崽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烦躁得拍了下脑门,啐了口晦气,又打算回薯窖继续干活。却看到程小小已经穿好了衣服,“不是,你怎么穿起了衣服,我这还没搞完呢!”
“我们下次再继续行不?我怕是被人发现了。”程小小很是心虚,说话的声音也放低了很多。
“那我怎么办?我还没好呢!”张富财嘟囔着嘴,靠在程小小怀里撒娇,而胸-前的柔软,让他瞬间又恢复了斗志。
自从汪小春出事后,他都一直在外躲风头,如今好不容易风头过了,他才偷偷溜回村,这一回来就看上程小小,这不就想尝尝味道。
说实话跟汪小春没得比,但也不差,这么久没见到女人,浅尝辄止对他来说太难熬了。
“下次,下次,一定好好陪你。我得回家去了,张清华他们估摸着也要回来了。”
程小小说什么都不肯,挣开张富财的怀抱逃也似的跑回家了家,而张富财又得继续过着东藏西躲的日子。
那几个躲在一旁的小孩子将这一幕都看得个清楚,尤其是张大阳小脸气鼓鼓的,双手握成拳头,要不是被张哆哆拉着恐怕此时的张富财被马蜂蛰得满头包。
“哆哆,你为什么要阻拦我?要不是你的话,今儿就能好好教训阿财叔那个大坏蛋了。”张大阳越想越气,看着自己的阿娘被欺负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张哆哆悄悄地说道,“大阳哥,你还记得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吗?”
“是香花阿奶啊!对哦,她还没从那边山上下来呢!”
一开始张哆哆没想明白,以为丁香花是想让他们做掩护或者是背锅,而她正好去偷红薯,可仔细想想发现并不是如此,因为这丁香花说是去了山上,却这么久都没回来,可见并不是想偷红薯,直到薯窖里发生的一切,张哆哆才恍然大悟。
“香花阿奶并不是想偷红薯,而是想让我们发现薯窖里的情况,你想啊,如果你阿爹知道阿财叔打了你阿娘,你阿爹会怎么做?”张哆哆反问道。
张大阳思考了下,回道,“按照我阿爹的性子,谁敢欺负我阿娘,肯定会跟人家拼命的。”
“那不就是了,这香花阿奶本来就因为前几日的事儿心里不痛快,如果你阿爹把阿财叔砍了几刀,那你阿爹……”
“哦,我明白了”张大阳打断了张哆哆,小脸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所以香花阿奶是想办法让我阿爹去打阿财叔,然后我们就要给阿财叔赔钱,这样的话香花阿奶就把赔给三娘阿奶的钱给赚回来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张哆哆十分认同的点头,虽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但能让张大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就行了。
不过这张富财确实是村里的毒瘤,这才几日功夫又嚯嚯了一个少-妇,这还没被发现,一旦发现恐怕汪小春的悲剧会再次重演,看来得想个法子。
村子里拢共也没几个少-妇,汪小春,黄会员,程小小,李细妹,还有就是自己的阿娘赵小慧了。
不过赵小慧,他应该还不敢惹,毕竟张强盛比他更像个痞子。
剩下的也就张五良的两个儿媳妇了,虽然年龄偏大了点,倒也是姿色不错。
“我们现在该回去了,一会儿我阿奶放牛回来了。”张哆哆看了眼天色,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阿奶得担心了。
今日的书没念几页,等下吃了晚饭还得再念几页书才行,不然今日一天就白白浪费了。
还有两三年就要恢复高考了,恢复之后这高考的制度一直沿用下去,她要快快长大,努力读书,成为第一个从山里走出去的大学生。
虽然现在到她还小,但并不妨碍她多念书。谁知才刚走到家,就听到一片哭声。
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丁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