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山 第29章 追根溯源

戴尚的态度让小蛮有些生气，她抬手就要破除这阻碍，但被古尘拉住了。

“他们的地盘，我们不能逾矩。”

古尘的话让小蛮平复了情绪，她看着他，突然发觉这阵子自己的脾性似乎有点暴躁，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两人从尊士峰离开，这次没有青龙护送。

出来的时候刚刚接待的那个悟士，似乎知道他们吃了闭门羹，对他们的态度也跟戴尚一样，不再搭理他们。

正当小蛮和古尘认为他们需要自己下山的时候，安江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兴高采烈地跟他们打招呼，还问温香和曲觅有没有一起来。

得到否定的回答，安江的笑便从脸上消失了，他有些失望，但看他们没工具下山，便让出了自己的白虎，带他们下去。

从祈灵山回来，小蛮便随着古尘乘坐牛鹰回到了捉妖士村。

回到古宅的时候看到了温香留下的字条，她说她下山去寻找曲觅，怪丹的事情他已经告诉了族长，那边已经派出村里的一些妖怪去寻找花悝他们了。

小蛮看着字条，心里有些不安。

古尘看出了她的担忧，靠近并轻轻搂着她，让她无需担心，既然他们能灭九怪一次，就能灭第二次，更何况，现在只有四个怪物。

他这么一说，小蛮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

“对于九怪，戴尚知道的肯定比死去的秦乾知道的更多。”

她笃定地说道，这一点古尘也没有否认，但修道和捉妖两行立场本来就不一样，再加上在怪丹上他们把事情搞砸了，戴尚不愿意透露，也是正常的。

“既然他不说，那我们就自己研究。寻找花悝和曲觅就交给了族里，我们去一趟西延大陆，你觉得如何？”

小蛮和古尘决定向西延进发。

去西延要漂洋过海，牛鹰是个不错的工具，但是它没有去过西延，怕再海上迷路，而且这几天它已经够劳累了，也没有精力带他们漂洋过海。

而且牛鹰去西延不是正常的入境渠道，他们是属于外族，怕被攻射也不一定。

这里入西延的官方渠道有好几个码头，南洋那一带就是最多的，想到刚好要去南洋调查桑微雨沉灵丹的事情，他们便决定就从南洋乘坐客船前往西延。

牛鹰送他们去南洋倒是可以，所以在简单地收拾之后，二人留下了字条，就乘坐牛鹰去了南洋城。

在南洋城外牛鹰便停了下来，南洋是贸易之城，人流很多，不允许异兽进入，告别牛鹰，目送它离开，古尘便和小蛮朝着城门走了进去。

南洋城外很热闹，各种小贩在外面做生意，小蛮的金刀用布包裹着背在背上，娇小的身影倒是引起了路边一些街溜子的不怀好意。

小蛮感受着周边的环境，以前去任何一个地方，古尘远远地就能被人认出来，她也连带着被敬重，但在这里，古尘站在她身边，那些人居然还能打她的主意。

“你来南洋的次数多吗？”

小蛮问古尘，他摇了摇头。

“一两次，还是以前跟我师父游走修行的时候。南洋城繁华能比京都，又是贸易交流之城，聚集了各种奇人异士，首先这环境就不会有妖，其次有妖这里的人都富得流油，能出钱请尊士，也轮不到我们出手。”

古尘的话让小蛮明白过来，看来这里的古尘也是一文不名，不过这也好，不用那么受人瞩目，只是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街溜子，有些烦人。

“我们先去官街办一张西延的通行证，有了通行证才能买船票。但是通行证的审核需要几天，所以要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古尘交代，小蛮点头，这程序有些繁琐，但也不是她想操心的事情，古尘听出了她不感兴趣，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她好好休息，到时候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办便是。

进南洋城有好几个入口，要不就有户籍证，是附近一带的居民直接进去，没有户籍证的，要不就搜身进入，要不就掏钱进。

搜身进的违规物品会被收回去，离开的时候再来拿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古尘拉着小蛮进了直接掏钱的通道，一人一枚银币，两枚银币就直接过了。

过了城门里面更加热闹了起来，特别是他们是掏钱进的出口，围堵的拉客的人越是多。

“客官，需要办户籍证吗？我这里有西延证、船票、户籍证……不用自己奔波，出钱就能办齐。”

“客官，要房产吗？楼房、平层、院落——”

“客官，要留宿吗？我们这好酒、好食、好姑娘——”

……

这群人围的严实，古尘拉着小蛮出了重围，两人冷清的神色让这群人知道也不是好忽悠的对象，所以在他们离开之后也没有跟上来。

视野在这个时候才清晰了起来，虽然街上的人也很多，但路边热闹非凡，而且这街上奇装异服的人，头发、皮肤也是各种颜色，小蛮看得入神。

除了这里不一样的居民，还有各种本地小吃，除此之外，小蛮还发现了一家书店，招牌上下写着两行文字，一行是她在戴尚书房里看到的歪扭的字体，一行是她认识的，写着：西延书店。

这西延书店里的客人还是挺多。

小蛮虽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但还是想先找个地方落脚。

但两人对这里都陌生，古尘左顾右看，最终在离主街不远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了一家样式还不错的客栈。

这巷子里来往的人也不少，但比主街少多了，主街的客栈酒楼都很豪华，只是门口都很难顺畅地走进去，这个客栈虽然也热闹，但至少门口处没围着一群进进出出的客人。

古尘牵着小蛮进去，两人的到场并没有像在其他地方一样引起注意，小二什么人都见过了，所以对背着一块大白布盖着的剑的姑娘也没什么好奇。

入住办理的很顺利，两人便拿着房牌和钥匙上了楼。

在楼上休息了一会，古尘便出去办西延的通行证，小曼随同他一起下来，想在客栈里面点几个菜吃吃，到了楼下两人搂抱告别，小蛮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一张空的桌子，一旁的小二看出了她的目的，主动拉着她跟别人拼桌。

对于拼桌小蛮倒没有意见，小二看她是个女客，为了避免被骚扰，便给她找了一个也是女客的桌子。

四位的桌子，旁边两位对面坐着，这边空着，小二在询问那两位的意见，得到肯定的答复便请小蛮坐了下来。

拿着菜单的小蛮也不知道点什么菜，就看旁边两位姑娘的菜卖相很好，闻起来也特别香，于是跟小二要了她们一样的菜。

小二得到菜单就开心地冲着后厨吆喝了起来，接着就跑开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小蛮并没有太在意邻座的两位姑娘，但听对话两人以姐妹相称，说话的气势雄厚，应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两人应该也看出了小蛮被进城的时候的两个街溜子跟上了，所以在她们用餐快要结束，小蛮的菜还未上齐的时候，凑了过来问她有没有结伴。

“有。”

小蛮笑着告诉，这对姐妹愣了愣，但还是提醒她说门口桌有两个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打量她。

面对她们的关心，小蛮表示感激，但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谢谢。”

如果是常人早就花容失色，看她的反应姐妹花就猜出她不是一般女子，在点头告辞之后，便起身离开。

小蛮慢慢悠悠地喝着茶，吃着菜，也关注着门口那两个街溜子的动静。

“她怎么还不回屋？再不回屋那个男人恐怕就回来了。”

“慢慢等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要不咱们去她的屋里蹲着？”

“他们不是去了屋里，啥值钱的玩意也没有吗？估计都放在身上了。”

“我不想再等了。”

一个街溜子不耐烦地说道，然后小蛮就听到了朝自己靠近的脚步。

她淡然地笑着品尝着美食，那小年轻直径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而另一个街溜子也端着茶水和菜跟了过来，坐在了她旁边。

“姑娘一个人吃粉呢。”

开口的小年轻不怀好意，他甚至将一条腿抬起来，踩在了椅子上，膝盖到了脖子，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我看你身子薄弱，不如这背上的重物送给哥哥我得了，让哥哥我帮你减轻一点负担？”

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小蛮背上用白布盖着的剑，甚至伸出一个手指头去撩白布，在看清里面泛着金光之后，眼神都亮了。

他对面的伙伴读懂了这个眼神，“今天这趟没有白跑的”的示意让他们东西还没到手就笑得癫狂。

小蛮看他们笑也笑了，只是她的笑带了几丝不屑，甚至还有一点杀意。

“你们在我面前消失，就是给我减轻负担了。”

她说道，也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想将这两人化为灰烬的冲动，可能是对付完九怪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自信，也可能是在确定自己不是妖怪后，觉得没必要再隐姓埋名。

“姑娘人不大，但口气挺大。”

“姑娘，这个事情咱们可以漂亮的解决，那就是你把这剑送给我们，咱们好聚好散，要不就哥哥们只能对你动手了。”

这两个青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路过的小二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因为要忙，所以他也没有停下来驻足的意思。小蛮看着他们，轻蔑地扬嘴。

“你可以动手试试。”

她无所谓的态度终于激怒了这两个男人，他们二话不说就伸手过来似乎要拎小蛮的衣领，但手还没碰到她，她手指轻轻施法，只听“咔嚓”一声，这青年的手臂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他惊慌失措的哀嚎。

他的另一个同伴被吓到，以为是意外冲上来想打她，又是“咔嚓一声”这人的一条腿瘸了，还没走近就跌倒在了地上，还撞到了送菜的小二，手里热烫的汤水撒了他一身。

此起彼伏的哀嚎终于让这周围冷漠又热闹的客人们对他们多看了几眼，小蛮在注目中冷笑，柜台的掌事终于知道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客人不好惹，连忙叫人把两个街溜子丢了出去。

这一通闹剧，让周围的人都注意其小蛮来。

掌事的甚至还叫小二送来了一个热菜，道歉说刚刚惊扰到她，深感抱歉，作为赔礼。

小蛮面无表情，心底鄙夷这客栈见风使舵的态度，但对于一个白送的好菜，倒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客栈吃完饭，小蛮觉得无聊，便离开了客栈。

她想去南洋城的闹市看一看，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她从客栈的小巷一进入闹市，就被一群孩童给围住了，这群孩子穿的破旧但是干净，一个个朝着她涌来，抢着要给她做领路。

“姐姐，我带你逛南洋，一天一枚钱。”

“姐姐，我三天才两枚。”

“姐姐，我一天一枚，还送你一盏花茶！可是我娘亲手做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