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台 第19章 第十九章 修仙的决定

今夜能安稳地躺在一张大床上都得感谢玄彧，若不是他，今个儿也无法这么舒适又放松地盖着这蚕丝被闭眼就寝。

虽说沐浴后洗净了一身疲惫，可他现在双眼紧闭却没有一丝睡意，他想着外头可冷着，从一个时辰之前玄彧说要去外头透透风到现在还未归，即便他是神兽那也不代表就不会出事，且通常人越这么想，担心就跟着上来，再下一步各种假设都接踵而至。

猛然睁眼，却看玄彧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现在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惬意地向他这方向看过来，双眸深情地让他挺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地躲着。

‘’你为何这般看我？‘’

玄彧几分概率是喝了点酒，说话轻飘飘地：‘’这世间好像没有人像凰儿你这般入得我眼。‘’

‘’你…饮酒了？‘’担心他喝酒容易着凉，加上外头确实低温，容易风寒，拿了一件自身的外袍上前盖在他身上。

‘’你看，心眼还特好，可凰儿我是神不会生病的。‘’他喝酒只因不想错付这良辰美景又因许久没尝到这所谓人间好滋味，多贪了几杯，这才感到微醺。

‘’那神会喝醉？‘’南宫凰捱着他坐，总觉得他随时都会向后醉倒，可意外地并没有而是往他的方向倒了过来，正好磕在了他的肩上。

这头给这么撞了一下他也不喊疼，傻呵呵地靠着他的肩头笑着。

‘’要不我扶你去床上歇息？‘’

‘’不要。‘’

‘’那喝茶？‘’

‘’不要。‘’

‘’那…你要什么？‘’

此刻的玄彧像极了孩子，南宫凰也无可奈何，偏偏他对人向来挺有耐心的。

‘’我要你…陪我说说话。‘’玄彧的断句差点让人误会，虽然…就算他真这么说南宫凰也都只会当他是玩笑话。

想了一会儿，南宫凰才回：‘’那…想听什么？或者你想说什么？‘’

他没有哄过小孩，可他想小孩要的其实是最简单的…而他猜玄彧要的应是陪伴。

他只是个凡人，无法想像在这世上有人已存在了千万年，不知道对于玄彧而言，看人类这短暂如一瞬的一生又是何种看法。

‘’都可以，只要是你说的。‘’

‘’方才，我正好经过了村长的书房，她邀我进去看看，然后我看到了一本蛮有意思的书便坐下来阅览，你想听吗？‘’

‘’好。‘’

听到他同意，他便接着说下去：‘’你有听过凤凰吗？书上说，祂大概和麒麟差不多时期存在于世，你…‘’南宫凰本想问你看过凤凰吗？可又想想自己这么问会不会过于失礼些，最后又闭口不问。

‘’凤凰？完全没听说过…书上那些你看看就行，别当真。‘’

南宫凰稍稍感到失望，本想着自己或许有幸可以从他口中得知凤凰的事，结果只是人类编纂出来的，不过也对…有些故事不这么写，又怎么在这市场占一席之地卖出好价钱呢？

既然凤凰的事情是编造的，那再问问其他奇闻轶事，他开口道：‘’那…你有听过五錀山吗？书上记于西北一隅，有一五钥山，山中五样至宝故以为名，历代名士欲成仙必在此山修行，玄彧…书上还说，可遇不可求。‘’

玄彧眼皮重，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句再后来安静下来，他便知道他这是睡去了。

可他定是搬不动玄彧的又不想让他独自趴在案上睡去，干脆就借他肩膀，反正他也不怎么困其实…

***

南宫凰的作息十分固定，卯时一到他便清醒，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昨天好像是坐在椅上的，怎么今日一睁开眼却是出现在床上，而玄彧就躺在他身旁？

难道是…他会梦游？

正当疑惑之际，玄彧开口了，只见他闭着眼不舍得睁开的模样令南宫凰不禁失笑。

‘’我昨天压着你，你怎么没说？‘’

‘’我…搬不动你。‘’他很老实地回答。

南宫凰只见他停顿良久，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说：‘’五钥山是存在的，但那里并非是所有想成仙的人都能前往…还需看资质，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会有一连串试验，过了才有机会留在五钥山修炼，印象中这几千万年没几个人成功，你…‘’

南宫凰以为他想问你想不想放弃，可下一秒却听到令他感到意外的答案：‘’你想去试试吗？如果想我陪你去。‘’

他惊讶地看着他，良久道：‘’我以为你会千方百计地劝退我。‘’

玄彧脸带着笑，道：‘’你想做的事，我都陪着…况且你若真成仙了就能陪我千千万万年，我自是没有反对的理由。‘’

‘’可我…能做到吗？‘’

‘’能啊，凰儿…千万别妄自菲薄，你比你自己想像的还要厉害，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南宫凰从未想过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外，还会有另外一个人愿意陪着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无论事情最后结果如何，光有他这份心意已让他别无所求。

***

玄彧本提议要不他变回原型就可以带着他在天空飞，可南宫凰一口拒绝了，他说这一路上一定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欣赏的，不妨放慢脚步看看沿途景色。

‘’凰儿，你真是我见过最勤劳的人，这路可远着呢，真要这么走可得花上不少时间。‘’玄彧双手枕在了脑后，慢悠悠地走在了南宫凰的身后。

‘’我看书上记载了许多有趣的事，就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遇上。‘’

‘’还有什么比我的存在更为惊奇？‘’玄彧说这话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还加快脚步赶上了他。

‘’也是，可是你知道我的过去，这世面…我所见不深。‘’

‘’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觉得你比爻国那个昏君更适合继承大统。‘’

说的正是他那位父王，虽然他和他父王之间父子之情不多，但以客观的角度来看，要到昏君这程度还不至于，至少…路有饿殍还是不常见的。

‘’现在爻国百姓安居乐业，倘若真像你所说那必定民怨四起，可玄彧…这事情并没有发生。‘’

玄彧听他的辩驳只是笑而不语，走了一段路他才缓道：‘’凰儿…有些事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