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慵懒地流淌在莫安一的课桌上。她正咬着笔帽解一道立体几何题,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突然——
"啪"。
一个粉色的泡泡在她耳边炸开,带着甜腻的草莓香气。安一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夏楠又靠在她的窗边嚼泡泡糖了。这半年来,每天下午自习课后的时分,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个位置,像是某种天文现象般规律。
"小短腿,这道题你都解了十分钟了。"
夏楠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泡泡糖特有的甜腻,
"要我教你吗?"
莫安一抬起头,阳光正好穿过夏楠深蓝色校服的纤维,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见她抬头,夏楠故意鼓起腮帮子,吹出一个越来越大的泡泡。阳光穿透那层薄薄的糖膜,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映得他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
"不用!"
安一红着脸拒绝,却忍不住盯着那个膨胀的泡泡。它颤巍巍地抖动着,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啵——"
泡泡破了,粘在夏楠高挺的鼻梁上,活像个小丑的红鼻子。安一终于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住嘴。窗外的麻雀被惊得扑棱棱飞起,落在不远处的电线上,好奇地歪头张望。
夏楠不慌不忙地扯下鼻梁上的糖膜,重新塞回嘴里咀嚼。
"笑什么?"
他突然俯身凑近,近到安一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
"有本事你也吹一个。"
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草莓的甜香,熏得安一耳根发烫。
安一下意识往后仰,椅子腿发出危险的吱呀声。夏楠眼疾手快地按住她身后的椅背,顺势在她耳边轻声道:
"小心点,小短腿~"
他故意拉长尾音,
"你要是摔倒了,站着就更没我坐着高了。"
"我才不是小短腿!"
安一涨红了脸反驳,却在撞进夏楠含笑的眼眸时突然失语。阳光在他瞳孔里融化成一池蜜糖,倒映着她通红的脸。
这时,夏楠突然哼起歌来。是那首《七里香》,他修长的手指在课桌上打着节拍,像在弹奏一架隐形的钢琴。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发梢染上橘红的光晕,宛如神话里披着晚霞而来的少年。
"......你突然对我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唱到这句时,夏楠的目光突然变得专注,直直望进安一的眼睛。窗外的麻雀突然齐声啾鸣,仿佛在为这一刻伴奏。
"夏楠!"
蒋丽丽尖细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她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过道上,指甲上的淡粉色指甲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班主任找你。"
她刻意挤进两人之间,香水味浓得呛人。
夏楠直起身时,安一感觉课桌轻轻一震——两颗草莓味泡泡糖不知何时被留在了她的题单上。她慌忙用课本盖住,却还是瞥见蒋丽丽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真羡慕你们关系这么好呢。"
蒋丽丽的声音甜得发腻,手指卷着自己精心打理的栗色长发,
"他连最喜欢的泡泡糖都分给你。"
她突然俯身,香水味扑面而来,
"不过,下周的英语演讲比赛,夏楠说冠军肯定是他的。你...要参加吗?"
最后几个字故意提高了八度。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安一最怕公开演讲,上次英语课发言时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蒋丽丽涂着唇彩的嘴角微微上扬,等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
安一攥紧了手中的笔。阳光照在那两颗被藏起来的泡泡糖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她突然想起夏楠哼歌时眼里的星光。
"我会参加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声音清亮得让她自己都吃惊。
蒋丽丽的表情凝固了。她张了张嘴,最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那我...拭目以待。"
放学时分,安一发现数学作业本不翼而飞。正当她急得翻遍书包时,身后传来熟悉的泡泡糖香气。
"找这个?"
夏楠倚在后门边,她的作业本在他指尖转得像只白鸽。见她扑来,他轻松举高作业本,任她像只着急的小兔子般蹦跳。
"够不着~"
夏楠坏笑着,却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时突然收敛。他弯腰将本子塞回她手中,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
"演讲比赛加油,小短腿。"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我看好你。"
等安一回神,夏楠已经走远,只余一缕青柠香萦绕不散。她翻开作业本,一张纸条翩然落下——上面用工整的字迹抄着《七里香》的歌词,角落里画着一颗被咬了一口的草莓泡泡糖。
夕阳将纸条染成蜜色,安一突然听见心里"咔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扣上了。她将纸条夹进语文书里,那里已经收集了十几张类似的"意外惊喜"。
教室后门,蒋丽丽将折断的圆珠笔狠狠扔进垃圾桶。"啪"的一声,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它们扑棱棱飞向渐沉的夕阳,像一串黑色的音符,谱写着无人知晓的心事。
「七里香暗码」特调
配方:桂花蜜酿 青柠冻 跳跳糖
命名逻辑:
? 桂花对应歌词意象
? 跳跳糖还原心跳漏拍的感觉
? 青柠冻指代夏楠留下的余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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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七里香暗码」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