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荔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一吻毕，姜杞年微微喘着气，目光落在闻清荔的唇上，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冲动下说了什么和做了什么，他的心里一紧张，急忙道歉：“对不起。”

闻清荔眸子闪过疑惑，不明白这声道歉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说对不起？”心里想不通，她便直接问了出来。

“我……冒犯了。”

姜杞年支支吾吾的，不过也足够闻清荔听懂了。

“这事儿不用道歉。”她眼里闪过笑意，“我也没有反抗不是吗？”

“那以后也可以吗？”姜杞年大胆发言，一扫刚才的忐忑。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闻清荔把姜杞年的脑袋掰到自己眼前，和他对视，“姜杞年，我愿意和你试试除法律规定的夫妻义务和权利的部分，也就是感情培养和发展。”

“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发展出理想的结果。”她道，“我对你各方面都挺满意的，但是现在的我可能不会给你想要的爱。”

“你可以跟我提要求。”闻清荔补充道，“要具体一点，我会试着回应你的。”

姜杞年看着闻清荔，一时忘了该作什么反应，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他现在心情比第一次发表国际期刊还要好一百倍。

“在这之前，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说爱我。”闻清荔反问，“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姜杞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组织语言。

“或许在你看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相亲那次。”他道，“但是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哪里？”闻清荔好奇。

姜杞年道：“大概四五年前，那个时候我在华大的老校区。”

“我记得那次林老师来家里，提到过。”闻清荔敏锐察觉到点东西，“我当时还说经常去华大，没准那个时候我们遇见过。”

“所以那个时候你已经认识我了？”

姜杞年点了点头。

闻清荔猜测，“你那个时候已经喜欢我了？”

姜杞年又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闻清荔侧身，单手撑着沙发，看着距离自己半个拳头不到的姜杞年，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为什么从来不说？”闻清荔面无表情，实际大脑在疯狂转动，她吃瓜就是这样的，喜欢猜想各种可能。

“不知道该怎么说？”姜杞年不知道闻清荔心里所想，表现得有些紧张，“因为你说只想找个搭子结婚，我怕你嫌麻烦，后面不跟我结婚了，不敢表现得喜欢你。”

看着姜杞年的样子，好像垂头丧气的小狗，委屈但不敢说。

闻清荔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可又怕太过明显，努力往下压了压。

“那你喜欢我什么？”她清咳了两声，故作严肃，“样貌？”

“是什么场景下让你意识到是喜欢的呢？”

闻清荔这样问，其实也抱着参考别人答案的意思。

她没有产生过对异性的心动，为此她特意去看过两部偶像剧，可是主人公的心动瞬间对她来说，只能理解，不能共情。

“所有。”姜杞年回答得异常坚定，“至于什么时候意识到喜欢，以前没有细想过，只知道从第一次见到你以后，再到之后的每一次遇见，都希望还有以后。”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闻清荔问完问题，同时也吃饱喝足了，“那么我们现在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在法律规定的夫妻名义外，我们可以试着培养感情。”

“这一点你同意吗？”她问姜杞年。

“当然。”姜杞年发自内心地笑着，当他不再克制自己的情感时，眼底深处曾经被压抑的情绪直白地表达出来，看向闻清荔的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溢出来。

“那么，这段感情能不能培养起来，就请姜老师多多费心了。”闻清荔笑了笑，“我会配合你的。”

“感谢家属配合。”姜杞年勾着嘴角，眼里只有闻清荔，“我会好好表现的。”

吃完外卖，两人简单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把屋子里的垃圾带出去扔了。

姜杞年开了车，闻清荔坐在副驾驶。

“这周末去你们老校区看一下吧。”闻清荔偏过头看向姜杞年，想去的原因不言而喻，“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

“转到新校区以后，我基本没怎么去过了。”姜杞年平时太忙，除了要出差，基本每天都是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听说去年新修了两栋楼，图书馆和食堂也都翻新了。”

“是嘛，那我更想看看了。”闻清荔对这种事挺感兴趣，听姜杞年这么说，更好奇华大的老校区现在是个什么样。

当年曾雪去找她老公，她可没少跟着蹭进去，不为别的，就想体验一下学霸学习的地方。

当然了，也是因为华大的建筑和自然景观太漂亮了，特别适合画画，她的作业灵感不少是来自于华大。

“我大学有一次期末作业差点就满分了，是我四年里面最高的一次。”闻清荔的回忆突然被打开，“画的就是华大。”

“有几次我看见你背着包，有时在图书馆，有时在操场，还有的时候在湖边。”姜杞年记得很清楚。

“那就是在赶作业。”闻清荔感慨道，“我背的全是画具，死沉死沉的。”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来跟我打招呼。”她随口道，“说不定我俩早成了。”

“那个时候不敢奢望。”姜杞年淡笑着道，“我见过有男生向你表白，你拉着曾雪一本正经地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闻清荔都快忘了这茬了，不过确实以前有段时间比较叛逆，想法也比较特立独行。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姜杞年说得轻描淡写，那时他走遍学校的所有角落，却都没再看见过闻清荔。

他当时很后悔为什么不主动一点，而是反复纠结未曾发生的后果。

所幸，兜兜转转，他又遇见了她。

回到家时，闻清荔收到照相馆发来的照片。

“前些天拍的照片修好了。”她发给姜杞年，“我发给你了。”

照相馆不知把照片发来了，还说了一堆漂亮话，无非是夸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类的。

闻清荔淡定地回复了一个谢谢。

“我可以照片设置成朋友圈背景图吗？”姜杞年捧着手机。

“就私人号。”他道，“不是工作用的那个。”

“当然可以。”闻清荔走到姜杞年的身边，“哪张？”

“这张不错。”姜杞年难得有了选择恐惧症，“这一张也很好。”

闻清荔看他选了半天，好像每张都割舍不下似的。

“先选一张吧。”她帮姜杞年做了决定，“你不准备发朋友圈吗？我打算等一下发个朋友圈。”

“实在选不出来的话，你一周换一张。”闻清荔的语气里带了点调侃的意味，“一天换一张也不是不行。”

“发朋友圈吗？”姜杞年带了点难言的欢喜，“差点忘了，这个主意很不错。”

很快，闻清荔刷新过朋友圈以后，他就看到了姜杞年的动态，还有底下林风和李培梁的评论。

【林风：哟，结婚照都拍了，是不是准备办酒席了啊，我要当伴郎。】

【李培梁：恭喜恭喜啊，什么时候办酒席，我提前把份子钱准备好。】

【李培梁：另外我要当首席伴郎。】

关于伴郎这个话题，两人在评论底下吵得不可开交，突然还争上了首席。

闻清荔加了这两位，看这两位的评论，乐得不行。

反观身边的姜杞年，低着头看手机，看样子是在打字。

她凑过去一看，两人挨在一起，肩膀挤着肩膀。

“这么多人都以为你要办酒席了啊。”闻清荔看到评论，除了她已经看到的林风和李培梁，还有很多人在底下点赞评论，几乎统一的认为这是快办婚宴的意思。

仔细一想，会有这种脑回路也挺正常，传统的婚姻，不就是领证，拍结婚照，和办酒席嘛。

她和姜杞年前两件事都做了，就差最后一件事儿了。

这边，闻清荔发了朋友圈以后，手机消息也一直没停过。

其他人的好奇心可以先放放，曾雪的好奇心不能不满足。

“我去打个电话。”闻清荔拍了拍姜杞年的肩膀，说了一声后到侧卧里了。

电话刚接通，那头的人表现得倒也是沉得住气，“你俩现在是我想的那种情况吗？”

“什么情况？”闻清荔装糊涂，故意逗她。

“别跟我装傻，我还不知道你。”曾雪哼了一声，傲娇的语气，完全想象得出来。

她道：“这拍得跟结婚照一样，要是没发就算了，既然你肯发说明你们的关系肯定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

“不一定啊。”闻清荔道，“照片拍得好看，当然要发出来纪念一下啦。”

“呵呵，那你的文案是怎么回事。”曾雪逻辑严密地指出细节性的问题，“你平时的风格可不是这样的，而且你发的图片顺序也和你平时习惯的不一样。”

“你敢说我的判断有问题？”

闻清荔表情无奈，可是又看得出她心情不错，“我真服了你了，雪侦探宝刀未老，洞察力还是这么强啊。”

曾雪：“我只对我在意的人上心。”

“有点感动了。”闻清荔语气平平，以前两人总是这么互动，彼此已经习惯了。

她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给曾雪说一遍，得到的自然是鼓励和支持。

“你愿意去尝试一段感情自然是最好的。”曾雪道，“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