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过结了霜的枯草,细小冰晶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洛伊丝将腿搭在椅子扶手上,她还穿着晨衫,衣裙下摆沿腿轮廓下滑,搭在膝上。
戴蒙主教低着头,微微弓着背。
“我父亲没有问问我和小露是否安好么?”洛伊丝转着套在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这枚戒指雕刻的不怎么和她心意,是正方形切割,不够亮。
“是教皇大人,殿下。”戴蒙纠正她。
“好啦好啦。”她收回腿,规规矩矩地坐板正,理了理裙摆,张开手臂,像公爵一样拿腔做派,只可惜她只是公爵夫人。“我们尊贵的教皇大人百忙之中还能抽出些许功夫,关心我的死活,我当真,”她夸张地按着心口,“受宠若惊。”
“这不合规矩,殿下。”戴蒙依旧不肯抬头看她。
“所以我们尊贵的教皇大人有何高见?”
“冕下为您的所作所为震惊。”戴蒙说,“他很自责,但愿意谅解您,宽宥您,您的做法,是合情合理的。”
“我听他说起过,”洛伊丝依然在把玩那枚戒指,“有个人带着一箱子金币去见他。”
很快,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但他没能得以荣幸觐见皇帝陛下,只见到了皇后尊下。”戴蒙终于抬起眼,只是他会保持躬背的姿势,不管他心里对这一群来自阿拉贡的粗鄙乡下人持有何等看法,他都会做到神情与姿态上的卑微。
自阿拉贡的安妮塔一世下令将格里高利教皇勒死在米兰,又举行对格里高利教皇尸体的审判,宣判格里高利为异教徒,又扶持这群不知从卡斯蒂利亚哪个街巷挖出来的街头痞子走进梵蒂冈,他便学会了人生中的最重要一课,谦卑。
他们是主在人间的使者,但只有活着才能传达主的意志。
“皇后尊下收下了我们送去的金币,至今未能劝说皇帝出兵。”戴蒙解释道。“我怀疑她把这笔金币当成了邻国日常的贿/赂。”
“他们无法出兵是合理的。”洛伊丝公主殿下淡淡地说,她将东陆信王国的皇帝、她的爱侣称为小鸽子。“他们在筹划另一场战争,准备统一东陆。”她又说,“因此,我的建议是,安妮不妨再派人进行一次请求,经历过一场战争后,他们可能会更强,也可能会疲软,若是更强,摸清对手底牌不失为一件好事,若是疲惫不堪,那便是安的机会。”
“殿下。”戴蒙行礼,“我会将您的话带给冕下。”
“别忘了问问我的好父亲,和好哥哥,”洛伊丝歪着头,“他们曾与我三年为期,三年,便接我会梵蒂冈,如今露西都这么大了。”
戴蒙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又行一礼,匆匆而去。
“他们以为你们主子是皇后。”戴蒙走后,洛伊丝捧腹大笑,“这要是让茉奇雅听见,她大概的活剐了她那无缘的未婚夫。”
厄音珠走上前,“这样无聊的事,我并不会对她说起。”
随后洛伊丝牵起她的手,轻轻擦过唇畔,“你的主子可是把你送我了,你要是想回家,就要再努力一些,讨我欢心,说不准我会愈发努力,不停地缠着我父亲,将此事促成,说不准,茉奇雅一下子就高兴了,将你召回。”
“臣一直都有礼物的自觉的。”厄音珠倒是一个还不错的漂亮姑娘,高鼻深眉,眼睛锐利,让洛伊丝想到鹰,她最喜欢这种有些凶狠的食肉鸟类。
厄音珠倒是乖巧,她沉默地起身,只是很快事情变得不对劲。
洛伊丝准备宽衣解带时,厄音珠已经钻进搭在座椅上的毯子里,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平日里充满警惕的的黑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
“可恶,”洛伊丝搭在衣带上的手一下就僵住了,“你做什么?”
“我是主上送给您的礼物。”厄音珠毕恭毕敬地说,“您不想拆开看看您的礼物吗?”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洛伊丝的眼睛瞪得浑圆。
厄音珠又爬起来,“你说我要讨你欢心。”
“你完了。”洛伊丝又不得不把晨衣穿回去,“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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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瑚睁开眼,望着不远处的博古架上的沙漏。
冬日里天亮的晚,瞧天色,这会儿少说也得巳时了。
往日里她很难有机会睡到这会儿。
老头要上朝,而杨姐晨起心情不顺,一定会在老头出门前逮住老头,跟他吵个不可开交。
但今日整个家里安安静静。
郑老头格外会做作,他肯定不是什么清官,却要摆出清官样子,家中只有一二打杂的仆妇,舍不得那一笔饷银,让她与杨姐自己动手每日做些吃食。
只是杨姐沉得住气,专治郑老头,只要郑老头不烧火做饭,她就可以靠酒填饱肚子。
可现在杨姐走了。
家里顿时变得冷清。
干杂活的仆妇一般不会进内宅,而杨姐一走,郑老头又去上朝,偌大的家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躺在床上,怔忪地望着窗外发呆,躺到日头正盛时,才爬起来,草草洗漱,收拾行囊。
不知不觉中,郑老头下朝了,像鬼一样站在她身后,问,“你又要出门?”
“对。”郑瑚转过身。
人们常说,郑老头年轻时做过太多缺德事,导致他说话和太监似的,不男不女,是货真价实的娘娘腔,这种话语背后的意味是郑老头不能尽人夫之职。
而偏偏郑老头又有她这个女儿。
她不得不揣测起她母亲的故去。
可是因为她不是郑老头的孩子东窗事发,而被郑老头害死?
笑面虎郑老头指着她的伤眼说,“这个教训还不够吗?”
“你就当我死在外边了吧。”她说,“女儿为国尽忠了。”
“你也大了。”郑棠把箱子拖开,“你……”
绵绵压根儿不管她在说什么,只是逼问,“是你杀了我母亲吗?”
说着,绵绵上前一步,“我是不是,并不是你的女儿?”她忽然用了极粗鄙的措辞,“我是野种。”
“胡说八道。”她说,“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何要养你到这么大?”
“因为别人都说你净过身。”绵绵总能说的她哑口无言。“原本是个小太监,后来家里把你赎了出去,又认了郑夫人做干娘,有我在,至少,你不是个太监。”
说完,绵绵把她推开,合上箱子,“你往日里教导我,要做一个大丈夫,忧国忧民,我便特意来做你要我做的事。”
“你现在又要去做什么?”郑老头冷冰冰地叫住她,端的是公事公办。
“探听消息,知己知彼。”郑瑚冷笑一声,披上披风,潇洒出门,结果一步跺进了水坑里,硬着头皮走了四五步,又讪讪地回去,踢掉云头履,换上靴子,不忘瞪郑老头一眼。“难怪杨姐膈应你。”
她其实是去找杨姐,顺便带小啾再看看云菩和琪琪格,虽然这两个女孩子都是信国人,但琪琪格是个可爱的女孩,云菩是个温柔的姐姐。
杨姐那日跟太常长公主一同走了,所有行李细软一概都不要了,声称“进过郑府的东西,晦气”,连她最喜欢的烟斗和镇纸都没拿,还留下了许多昂贵的首饰。
郑瑚便将这些东西收拾好,放在一个八音盒里,给杨姐拿过去。
这几日杨姐借宿在太常长公主家里——官家独木难支,而长公主身份尴尬,修缮长公主府一事提了便作罢,至今长公主一家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都没她家的庄子宽敞。
结果一到云菩家,娜娜跟杨姐掐了个热火朝天。
杨姐吵架时就喜欢冷嘲热讽,而娜娜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话,一下子给气哭了,边哭边和杨姐吵。
云菩站在不远处,可能是被吵醒的,长长的发散着,披着斗篷,里面的衣服还是寝衣,她不知所措的一会儿看看杨姐,一会儿瞧瞧娜娜。
不过看起来云菩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方法,那就是她。
“绵绵!小啾!”这是云菩对她最热情的一次,叫她的声音都比平时娇,还热切,听在耳里,一下子她就觉得腿酥身软。
傻兮兮的小啾以为单纯是叫她过来,径直跑过去,一把搂住云菩的腰。“叫我干什么呀?”
“快过来。”云菩松了口气,“杨小姐,”她客套地打断杨棋的滔滔不绝,“我们不叨扰了。”
那边娜娜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而很不巧,她正在哭。
绵绵是出身优渥世家的官宦小姐,见此,只是避开视线。
但小啾就不一样,小啾响亮地大喊,“快看,鼻涕泡。”
扑哧一声杨棋就笑了,那爽朗笑声回荡在庭院上空,久久不绝,令人窒息。
“你完蛋了。”娜娜威胁,就在她的注视下,那双打喷嚏时捂住脸的手,无比邪恶地伸向延龄准备递给她的信。
“停!”她紧忙叫住娜娜,“不许动。”
她匆匆走过去,接过信,扫了一眼娜娜的手。
娜娜用眼角余光盯着珠珠,妹妹笑了个前仰后合。
趁珠珠还在咯咯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起珠珠上袄的衣摆就擦了手,让珠珠发出如杀猪般的尖叫。
这回换她笑。
“娜娜,”云菩摇摇头,“我想知道……”她迟疑片刻,觉得说多了矫情,索性说,“你在东哥面前也这样吗?”
她一直怀疑娜娜喜欢东哥多一点,至少娜娜在东哥面前是一个举止优雅的宫嫔,养尊处优的将军之女,在她面前,简直就是另一个人,和皇贵妃没有一个铜板的干系。
简而言之,娜娜和她的关系是吃多了当着她的面打嗝还要说一句真爽,她洗澡时还能拿着杂戏本子去蹲厕所。
女孩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变得格外矜持。
依次推论,娜娜声称二选一的情况会偏爱她多些是迫于上峰威压说的违心话。
“云菩,我是个人呐,”娜娜思索片刻,“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是喜欢东哥多一点?”她反问,得意的看着云菩,“你头疼脑热难受当我面擤鼻涕也不是一次两次。”
茉奇雅是极其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
珠珠是自由散漫的极致,以珠珠作为度量衡,娜娜认为,她是半个珠珠,但茉奇雅最起码是二百斛珠珠。
虽然茉奇雅嘴里羡慕着中州那森严到阴森的清规戒律,若西信变成第二个中州,她敢打包票,下个时辰茉奇雅就会受不了,卷包袱走人。
“你乱讲。”云菩怎么也回忆不起她何时当着娜娜的面擤鼻涕,她觉得她在娜娜和琪琪格面前还是很自律的,毕竟她们三个同时出现的时候多半在家。
母亲是绝无可能容忍她咳嗽、打喷嚏和擦鼻涕的。
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来处,她也不知道这里的云菩之前究竟是什么样子,心虚地辩解了一两句,拆开了延龄送来的信。
厄音珠的请罪折子和洛伊丝的控诉信是同时到的。
她拆开看了两行就为送信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而心痛。
厄音珠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家,非常委屈的控诉洛伊丝嫌她年老。
洛伊丝满是语病错误的信里用寥寥几句交代了点关于另一箱金子的事——“我跟全天下弥赛亚信徒的特大号老爹说了,他或许会告诉我说他真的办不到,也可能会跟我说他一年内凑齐这笔钱,但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爹上次说这种话还是上次,那年他说三年为期,接我回家,结果可好,我大女儿要是还活着,已经跟你一样大了,愿她安息,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她眼睛就是灰色的,所以那天我跟你搭讪,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扯远了,总之,露西这个老四都该死的四岁了呢。”随后,她质问——“你送给我的护卫到底怎么回事,她居然自己躺下了,她有没有意识到,若是被宠幸的话,她已经太老了!”
顺手她就把这两封信丢进了炭火里,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她已经彻底地不想写回信了。
“是一些重要的事?”杨棋是一个非常锐利而又敏感的女子。
“可能是一些不重要的唠叨。”她看向杨棋和绵绵。
杨棋说过她和郑棠绝无任何瓜葛,而也绝不会让郑棠占到她一分便宜,包括绵绵。
实际上杨棋很疼爱绵绵,最终不知为何,甚至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和郑棠对付着过日子。
杨棋与郑棠的婚事是她始终对男子心怀恐惧的原因之一。
杨棋那么的恨男人,恨陈国,恨郑棠,不料十几年过去,当她坐在天地一家春,准备赐杨棋和离时,杨棋却拒绝了,在她愿意让杨棋再度出任将领担当要职时,杨棋甚至肯蹉跎几年光阴,带绵绵四处游玩。
她不知道是杨棋刀子嘴豆腐心,不愿意离开绵绵,还是男人有一种征服者的力量,凭借女人所没有的那个东西,最终夺去了杨棋意志。
冷眼旁观着,这会儿杨棋待绵绵很好,却也没有超出对待熟人的限度。
绵绵是来辞别的,可杨棋明知绵绵将身涉陷阱,却只是淡淡说,“会顺利的。”
绵绵却更依赖杨棋。
得了这句话,绵绵笑了,仅剩的那只眼睛都弯了起来,拽着杨棋的袖子,“我要是成功的回来了,我要跟杨姐讨酒喝。”
她还在琢磨杨棋和郑棠的关系,结果绵绵凑到她面前。
“你有没有小名?”绵绵很腼腆地走到她跟前,开腔就足以让她觉察到不妙,“其实我小名就叫绵绵,家里人也一直这么叫我……”
她一把捂住绵绵的嘴。
一下子,绵绵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包围了,似乎是珍珠粉调成的香膏,她之前在杨姐身上闻到过,但又有些不一样,云菩用的珍珠粉闻起来带一点甜味,而且她衣服会用熏香,是茉莉花的味道。
云菩的确没有说谎,她似乎身体不太好,手凉的让她想到雪,也经常咳嗽,入了秋,几乎每天她说话都会带一点鼻音,时轻时重,名义上,她是公主,实际上过的却很差,天气冷起来就会生冻疮,只能用纱布把指关节都缠上,瞧着怪可怜的。
“你会好好活下来的。”云菩却笃定地对她说道,“不要跟我们告别,就当是,出去玩了。”
绵绵苍凉的笑了笑,“好呀。”
“我知道你要去哪。”云菩掏出一张草纸,叠好,当她拿起纸时,冷不防就想到了娜娜的话,讪讪地又把纸放了回去。“你还有很漫长的无聊日子呢。”
她还在和绵绵尴尬地聊着,娜娜阴森森的在旁边起哄说,“你是不是想擦鼻涕?”
说多了她就觉得烦,“对,我又感冒了。”
随后她破罐子破摔,还是拿起了纸。
就在此刻;不偏不倚,就在这一刹那;在她深吸气的瞬时,四公主鬼鬼祟祟的带着纪太妃走了进来。
纪妃很好认,即便她穿了黑色的斗篷,遮着面庞,但她个子实在是太高了,这个个头让人过目难忘。
娜娜见茉奇雅窘迫,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只是茉奇雅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度,正如她极擅长睁眼说瞎话一样,她能做到云淡风轻的擦完她的鼻涕,把草纸丢掉。
“太妃娘娘。”茉奇雅会在前一晚宣布只要太后娘娘能自己照顾自己,她就头也不回的走,让太后娘娘跟她自己的家人去过活,今天又挡驾。“别来无恙。”
纪妃倒也不隐瞒自己的行踪,被戳穿后坦荡地摘下斗篷。
云菩又往旁上了半步,“她的病,你也是知道的,甚至,你也见过她发疯,她不想见你,且每见过你,她都会疯的更厉害,若你一定要见,我难免会揣度你,是否就是要这般将她逼疯,人疯了,就不记得你的所作所为,当然,一个疯子的死活,就会变得无足轻重。”
她对纪妃的样子有一个模糊地印象,无外乎高大和健壮。
只是这里的纪妃看起来却形容枯槁,和那个纪妃死前的样子相去无几。
有时世事就是那么的可悲,她的母亲是一个怯懦又弱小的女人,面目平庸又单薄,相应的,纪妃丝毫不在意这个长女的悲切与死活,她母亲的悲喜在纪妃眼里,如渺小一粟米堕入茫茫远洋,而这里的竹庭胆大,有一定的学识,算不上智勇双全,最起码也当得起敢爱敢恨,这个纪妃会因为竹庭的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忽然她觉得世事可真不公平。
她出于对母亲的愧疚,补偿了这个拥有很多记挂的竹庭,最终依然,除她以外,没人记得她母亲在这个讨厌世道挣扎着活了几十年。
一下子,她又觉得,自己何必如此。
这里的竹庭不太喜欢她,而且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是来找你的。”母妃轻声说。
“想和你再谈一下那天的事情。”清歌低声说。
说罢,她移开视线,不想看云菩,但余光却又落在云菩身上。
她本就责备自己此事不妥,而云菩那早料如此的视线更让她觉得自己的确是一个恶毒之人。
“请。”云菩忽有提到阿姐,“你想见见她吗?”
“不了。”母妃的手扼住门扉,五指紧扣,青筋凸出,似是要将门扉攥碎,却又放了手,“我见她,也是折磨她,她只要能好好活着,怎么都可以。”
“你怎么又不想杀了她呢?”云菩却问。
round1发生的事情只有云小狗知道,但round1里她是个17岁的高中生,中州官话奇烂无比(竹子姐是一样的竹子姐啦,就是云小狗觉得她像换了一个妈妈)
很多话竹子姐也对云小狗说过,也发过类似的疯,然鹅云小狗听不懂
杨棋就是个朴素地女本子嘛,男的不行,是小姐姐还送个闺女,她就小日子美滋滋了(二姑是求杨姐去救绵绵的时候跟杨姐坦白了自己是女人)
虽然云小狗和娜娜她们都应该是纸片人,但是写她们出糗互相嫌弃还是好好玩啊
洛伊丝的原话是too old to use.
教皇怎么说呢,波吉亚一家的崛起跟伊莎贝拉女王有点关系,毕竟当上教皇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板鸭和葡萄牙之间拉了偏架(亨利四世确实干掉过一个教皇,历史上也发生过僵尸教皇审判),在中世纪时教皇基本上算欧陆强势方的代言,到伊丽莎白一世她爹的另立国教后变得跟高卢关系密切(散装呆梨)
可恶,我觉得我写东西好磨叽啊,为什么啊,我觉得这篇真的写了好久,结果才写了一半,wh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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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