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jiuzuowen”李言书慢慢抬起头,随后飞快地摇了摇头, “都是书儿不好, 惹母后生气了。”
“是母后误会你了。”林杳杳心疼地抱住李言书的小脑袋, “书儿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若你跟我解释清楚, 我就不会打你了。”
“不,”李言书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目中却流过一丝狠色, “母后不必知晓那些,那些东西太脏了, 那些交由儿臣处置就好了。”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父皇一模一样。”林杳杳又心酸又好笑,“你还是个孩子啊。”
“我不是, 母后说了,我是储君。”李言书扬起小脸, “更是要保护母后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既要护住天下, 就更要能护住母后。”
林杳杳愣了一下, 没忍住突然泪珠从眼中坠落下来, 李言书慌忙去帮她擦拭,林杳杳捂着脸推开李言书, 有些丢脸地埋怨说:“都怪你,又惹我哭!”
李卓洛见状将林杳杳揽进怀里,拍了拍李言书的脑袋说:“别来招惹你母后了, 她那么爱哭一个人。”
“你走开!”林杳杳推了一把李卓洛,超凶地瞪了他一眼,“你先出去,我有事单独跟书儿说。”
“什么还不让我听了?”李卓洛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站起来不情不愿地推门走了出去,“你们快点。”
李卓洛走出去后,林杳杳将李言书拉了过来,看着他认真地说:“书儿,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言书忙说,“我从不觉得母后脆弱,我知道母后很强大,可我是您的儿子,想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最后...总会弄巧成拙。”
“书儿不要这样说,”林杳杳轻轻摸摸书儿的脑袋,“书儿都是为了我好,而且你以后是要做帝王的,行事自然不能如妇人一般仁软。我不觉得你做错了,只是你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知道,以免又像现在这样生出这么多误会。”
李言书抿紧嘴唇,林杳杳看他这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父皇当年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也不说,所以我们之间曾有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还有了你,书儿。”
林杳杳拉过李言书,让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惧怕外面那些肮脏和叵测的人心,因为我不在乎,他们根本伤不到我。能伤到我的,永远只有最亲最爱的人,我怕的,从来只是你瞒着我,不告诉我,独自承担受累,让我为你提心吊胆。”
李言书心中一动,轻轻唤了一声:“母后...”
“你这一个多月来难受,母后就不难受了么?我每日猜啊想啊,就是等不到你的一个解释...”林杳杳有些委屈地扁扁嘴,“我在想我的书儿怎么这样呢,是不是不与我亲近了,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我,只会拿些小玩意来哄我。”
“母后没有!”李言书慌忙解释,“没有的母后!”
“书儿,我也是第一次做阿娘,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没变过的。”林杳杳握紧李言书的手,“书儿以后有什么都告诉阿娘好吗,我想见证书儿的成长。你父皇以前也有一个很爱他的阿娘,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阿娘没能陪他长大,但我想陪书儿长大。”
李言书发愣,往日的能言善辩似乎都不见了,半晌他才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
林杳杳摸了摸李言书的头,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担忧突而消失不见,眼前的这个是她的儿子,虽然他现在还不够好,但她愿意同他一起成长。
在这个过程中她也会不断审视自己,书儿是这世间最好的儿子,她也要做他最好的阿娘。
她觉得她真幸运,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身边的男人就一直宠着她,先是阿兄,玉奴,李卓洛,现在到了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
即使前路依旧渺茫,她依旧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她还是知足于现在的幸福。
乾封九年,大周皇帝李卓洛御驾亲征,收复羌国,分羌国为羌州,夷州。在此战役中,年仅八岁的大周太子李言书一马当先,立下赫赫战功。
百姓纷纷感慨李言书乃世间不二出的奇才,民间歌功颂德太子的声音更加响亮。
同年,永宁殿再次传出喜讯,听闻皇后殿下又有孕了。
林杳杳扶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看着外面雨水淅淅沥沥,打在石榴树上,透过龙凤呈祥窗纱的黄梨木窗棂可以看见外面朱色的巍峨宫墙。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如今都远征敌国,为了建功立业骁勇战斗。
她时刻牵挂着他们,但她会替他们尽好职责,守好大周,不论他们何时归来,她都安心等着他们。
他们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她也会做能站在他们身边,足以与之匹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