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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池秒了 第17章 萧条前路远

作者:臣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12 23:27:31 来源:文学城

话说那陈栖忆独自前往刘乡绅房里,被战战兢兢的小厮带着路,正要开门进去,背后传来一声哭嚎,蓦然身后衣角被牢牢扯住,用了很大力道。

他藏在衣间的匕首闻声而动,猛然射出,不加思考就抵在这人脖间,陈栖忆转头一看,不由一愣。

刘夫人带着哭腔,见有凉丝丝的匕首在脖间,瑟瑟缩缩,流着泪道:“御史大夫,您便行个好不成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行方便时行方便,我夫君如今身体正不好,您这么一去,他免不了受惊啊。我们刘家就他一个当家的,我们没了他,可怎么活?陈大人,您说是吧。”

她明显是来求情的,陈大人顿了顿,收了匕首,动作还算温柔,缓缓地弯下腰,一手扶在刘夫人手腕上,扶着她起了身,笑道:“刘夫人你是在说笑吧,谁说我去就一定是不好的事了?我也是公事公办,既然有案子要破,那就必须尽力而为,没得商量,只要刘乡绅没做错什么,到时定不会为难他的。吴长官不是还在等着你?刘夫人,你不好慢了客呀。”

他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但刘夫人依旧不放心,她方才在客房里连屁股都没坐热就急匆匆过来要见这位大人,就是为了别让他欺负刘乡绅,但现在这陈栖忆话说得这么好听,简直是为国为民,一切都是为君上办事,她没法子反驳。

小厮立在一边吓的都要憋出了尿,双腿颤着,半晌不敢说话。

见她不言语,陈栖忆也懒得等,松开她就往房内走去。

里面早有人在等着,就是那贴身侍从阿天,他方才得了消息,知道来的人是陈栖忆,桌子上摆了一桌果盘坚果之类,茶壶在一边温着,唯恐招待不周。

刘夫人诚惶诚恐,跟在后面也进了屋,一见刘乡绅面色苍白地靠在床上,身后放了好多靠枕,简直就像躺在上面一样,不由心中一疼,背过身去。

“大人来了?”刘乡绅面方额大,鼻突嘴宽,如今已经五十岁上下,但害了这场恶病,看上去像六旬老人。满脸不得体的胡渣贴在毛孔上,眼睛混沌不清,勉强看见有人来。

“是我怠慢了,大人坐吧。”他道,“阿天弄了点东西,大人慢用。”

阿天忙前忙后,一会儿给陈栖忆倒茶,一会儿询问大人想要什么,好不殷勤。陈栖忆知道自己这番属于来者不善,对于对方的热情招待,不知该说什么,一时有点语塞。

刘夫人见陈大人不坐下,也就不敢坐,站在一边,表情警惕,生怕陈栖忆对刘乡绅做出什么事。

“大人为什么事而来?”

陈栖忆自始至终就没坐下过,摆明了就不是来做客的意思,他也不愿领这个情。

他从衣襟中抽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捏在手上,玩味地笑了笑,又把只往桌上一放,宣纸在光滑的桌面上打了个圈,最后滑到了刘夫人面前。

刘夫人面貌微颓,不由自主低下头去,看着宣纸上记录的内容,从疲惫到诧异到不可置信再到愤怒,最后到绝望。脸上阵青阵白,精彩万分。

待她看完抬起头时,只见那陈栖忆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走上前,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寒光四逼的剑,尖利的剑峰轻轻勾起刘乡绅的下巴,插进去了几毫米。

她登时尖叫出声,靓丽的发簪洒了一地,冷汗花了妆,带着几绺华发的青丝失去发簪的支撑,乱砸砸地散开来。

外面有小厮听到这动静,立马过来哐哐敲门:“夫人!夫人!您还好吗?我……”

话还没说完,那小厮的惊呼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声沉稳低语,像是吴长官在门外候着,早就把这里控制住了。

刘夫人额角青筋暴起,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本来一双美丽的眼眸血丝根根显露,僵尸一般盯着被胁迫的丈夫。阿天大口喘气,垂着头隐身在角落,满身发汗。

陈栖忆面色不动,嘴唇轻掀:“这件事有谁知道?”

刘乡绅也冒了点汗,但还能保持冷静,喘着粗气,胸口大幅起伏,话不成段,瞧着面前英俊男子,嗡声开口:“就我一个,你现在杀了我,世上就没人知道了。”

陈栖忆冷冷看着他,“这话说得有趣,我杀了你,你怎么去皇上那边请罪。”

刘乡绅面色虚浮,口齿变得清晰:“你现在不杀我,将来我也会被你杀的。”

利刃还是未动一分一毫,直直戳着苍老的肌肤。陈栖忆道:“谁杀了你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但……你们全家老小的命,却是握在我手里。”

他这话甫一落地,身后的刘夫人再度顶不住压力尖叫起来,随后就传来撕纸的嚓嚓声。

她状若癫疯,话都说不清楚:“你说的……都是假的!不可能!都、都是假的!”

她撕了那张记述刘乡绅干过的恶事的宣纸。泛黄的纸轻飘飘落在地上,被幽黄的烛火照得一明一暗,火星迸溅,宣纸被火光所吞噬,只留下一地粗糙的灰烬。

陈栖忆盯着刘乡绅,话却不是对着他说的:“撕了这个,你也骗不了我们。事实摆在那里,永远摆在那里。”

刘夫人愣了一愣,纤弱的身子倒在灰烬中,面上灰白一片。眼神失焦,不知在看谁。

刘乡绅面如土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凉而可怖,宛若食人鬼一般恶狠狠地出声:“你做了这些也没用,陈大人,都是徒劳,这些人已经死了,死了多久都不知道了,你救不回他们!永远就不会!你就是现在杀了我,灭了我门,也终究只是几条人命,那些可怜的死者家属,不会知道真相,永远不会,他们会活在死亡的阴影下,最终混混度日,比死还难受!”

陈栖忆眸光一动,嘴唇紧闭,没说话。

癫狂的刘乡绅突然柔和下来,眼神宛若一滩刚刚掀起过大浪又突然风平浪静的深海,瞥眼看自己的妻子,声音温柔:“小桃啊,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让你死了,是我的错啊。”

“可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又能怎么办?小桃,你就原谅了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胡说!”陈栖忆厉声开口,“你有什么苦衷?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全是放屁!根本没有!你不过是想有一生的荣华富贵,你不过是想独霸江州,你不过是想在国势虚弱之时趁虚而入,你毫无悔改之心,也根本没有对那些死者的家属负责!”

他自知情绪激动,停顿片刻,稳定心绪后再次开口:

“你修了房子害死的这些无辜百姓终将会来找你半夜索命,你为了富贵而获得的这些不义之财终将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你害死的那位青楼戏子将永远记恨你,她死不瞑目!”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哈哈哈!”刘乡绅耻笑出声,“陈大人你这么清廉,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你们所谓的朝廷政府,怎么就没早点发现我这个大大的坏人呢?到底是谁害死的这些人?到底是谁?是你们啊!是你们朝廷的不关心民生,是你们大宁朝廷的**无能!”

他开始颠倒黑白、强词夺理,陈栖忆的瞳孔猛然间覆上一层赤红,握剑的手指攥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啊!”刘夫人又一次尖叫,眼神失望而愤怒,面目狼狈不堪,随后美眸一闭,昏死在冰凉的地板上。

刘乡绅露出了一点自责的神情,但转瞬间就被狂妄取代:“是我,拿了金行舟义父的钱来建房,也是我,撺掇他去了青楼见了那戏子,还是我,暗中提示他与其交好,转移了身上的蛊毒。可惜啊可惜,金行舟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却要负这个责任,新科进士的名头终究是要没了。因为陈大人你啊,因为你还是慢了一步,你还是被迷惑了,你觉得我会留下任何线索吗?”

陈栖忆冷漠地盯着他,听了他近乎疯狂的话语,呵呵笑出声:“刘乡绅,你当你是谁?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刘乡绅咳出一滩淤血,眼中精光闪现:“怎么样呢?陈大人,你就是无能为力,你就是没办法。”

陈大人面带嘲讽,手上用力几分,仔细观察着刘乡绅的动作,嘴上开口:“你不认为你会死,你也根本不想死,因为你信金行舟会来救你,你手上有他的把柄,随便说出一项就能让他身败名裂,像金行舟这样注重功名之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丑料曝光于众,是以你想要靠这一点来控制他,是么?”

刘乡绅的脖子火辣辣得发烫,瞪着他说不出话。

“但是你错了。”陈栖忆道,“尽管你可以你靠着手上的这些东西来博取金行舟的助救,惋惜啊,人家金行舟根本没那个心思。或许可以说,他本来有,但现在,这条路被断了。”

刘乡绅没说话,阴阴地盯着他看。

陈栖忆却话锋一转,不继续说了,只道:“金行舟和他义父有什么仇怨我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被他义父种下蛊毒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个我是想知道的。”他眉峰一挑,嘴角上扬,“你把尸体,藏哪儿了?”

事情一波一波地迎来,刘乡绅浑身发憷,几次想张口缺哑了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栖忆笑了笑,竟然收剑入鞘,轻声道:“诶呀,看来蒙汗药的效果不好呢,吴长官下的量不够多,怎么现在还有精力和我玩唇齿战?还不愿告诉我?”

刘乡绅明知不该被他带着走,但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陈栖忆蹲下来,和躺在床上的刘乡绅平视,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怎么了呢?刘乡绅,你想知道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知道为什么金行舟没法救你,是吧?”

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乐道:“因为你不够精明。”

刘乡绅愣了愣。

居然有人说他不够精明,这件事他一手策划,全然没被发现,如今居然有人说他不够精明?!

他怀疑地抬头,直视御史大夫的眼。

“你不够聪明,低估了金行舟的实力。”陈栖忆懒懒道,双手握在一起,轻轻放在膝盖间,笑道,“金行舟为什么能调往京城?因为他背后有人。如果我是他,知道你的事情被揭穿后,我肯定会首先与你撇清关系,就算身上的蛊毒败露了我是杀害戏子的凶手,但这在刘乡绅你残害这么多百姓性命面前实在不值一提,我会联系端王,然后把戏子的事情掩盖过去,之后我可能会念及你是我义父的好友,因此作壁上观,要是我良心好一点,或许会来救你,但是我是端王的人,端王为了明哲保身,必然会阻止我这么做,而我为了功名,就会对你不闻不问,此时你会揭露我的黑料,而端王会把所有这些都压下去,之后我就成了端王的傀儡,我会为端王效力办事。端王肯定会来查你,看到刚才拿进来的这张纸了吗?你做过的事都在上面,端王只需要动一点点手脚,金行舟就会反咬你一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计策吗?”

“你认为你算的都太准了,你认为你能够全身而退。呵呵。”陈栖忆冷笑道,“但是你现在已经孤身一人了,金行舟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来冒这个险救你。”

“你没路了。”他接着说。

刘乡绅全身发抖,抽搐着看面前这人。眼底里藏着忍耐、惊叹、绝望、隐瞒、愤怒、不可置信!

陈栖忆重新站起身,讽刺地笑着看刘乡绅。

“死刑无疑。”他道。

“你说的这些无非是猜测。”刘乡绅面色发白,道,“全部是纸上谈兵!”

“嗯?你不会还把这微薄的希望寄托在金行舟身上吧?”陈栖忆有点好笑,观他神色。

“金行舟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淡淡出声,“不止是你。”

“你说什么?”刘乡绅勉强稳住心神,揣测着面前这人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陈栖忆苦笑着摇摇头,不欲多说,侧头看见刘夫人还昏迷在地上,那个叫阿天的也不省人事,歪道在墙壁边。

刘乡绅也随着他的目光往这边一看,不由哇地一声吐出黑血,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

陈栖忆皱了皱眉,回头道:“刘乡绅,你要是还有几分善心,我给你指点一条路,保你家人性命。”

刘乡绅强撑着,转头看他,不明所以。

“自首。”陈栖忆道,“刘家其他人没参与过这场事件,但他们目睹了你建炼丹房的全过程,也看到了那些百姓。”他停顿一下,又道:“你自首,我能护住他们性命,这场凶案不能再死人了。而帮凶的充其量就是流放,你想想吧。”

说完,他不等那人回答,就要抬步离开。

突然,房内传来一声爆炸之声,炸弹立马在房内燃烧起来,熊熊火焰染红了整个屋子,紧接着是刘乡绅癫狂的笑声:“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御史大夫,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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