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齐宵坐在豪华轿车内,心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他原本计划好把千山雪先带出境,以此直接中断了她和尹藤的婚约。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他是在她酒后得到她,还是撞击拦截她坐的车,他相信等千山雪冷静下来都不会怪罪自己的。
可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个计划多了一条人命。
千山雪只怕暂时间不愿意再主动和他说话了,想到这,齐霄说:
“如果我们吃饭回家那天尹藤没有中途把你强行接走,今天送你回家的那个司机也不会死。”
千山雪没有回答,就像只剩了具躯壳的玩偶,乖乖地坐在他旁边,什么也不会说,,就连从小那双爱慕他时轻轻眨动的水灵眼睛没了光彩。
齐宵有些恼火,他们之间明明坐在一起,可距离却离得比那天酒局更远了。
“雪儿,看着我,你在生个什么气?”
“自从尹藤出现,我和你十年的情谊,都比不上他吗?”
千山雪不仅没了往日看他时娇羞的神色,现在更是安静到让他难受,这让齐宵重新打量起了千山雪。
被近火烤得娇粉的脸蛋,纤长的睫毛,弥散着水汽的深棕色眼瞳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明明和从前长得相差无几,可这次回来见她却由心的感觉漂亮了不少。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她是这样的美丽?
齐宵想了想,想起了过去的千山雪总是低垂着眼睛,说话总是唯唯诺诺,眼神总有躲闪,神情时有怯弱。
和每次一见面就笑容露齿、落落大方的自信千以曦截然不同。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娜的车在繁华的街道上迎面与齐宵的车相对疾驰,错身而过。
黑色轿车的后座车窗半掩,露出驾驶座上齐宵那张爽朗的脸,冷峻的双眸,复杂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恼怒。
在他的旁边,德言中学女子校服和一张被挡住的女性侧脸一闪而过。
苏娜心头一跳,脸上写满了忧虑和不安,齐宵开往的方向不是回千家的路,而是高速公路!
如果车上的就是雪小姐,那他要把雪小姐带去哪!
*
如果尹藤知道千山雪遇到了那么多的巧合,他一定不会让千山雪回到千家,也会狠下心不让她如常去上课。
保镖们给苏娜电话后才知道的,苏娜赶到时千山雪已经没在学校等她了。
苏娜先是开车沿着雪小姐回家步行的路线找了一会,没找到后又折返回校保安室,问了门卫才知道刚才坐车离开了,苏娜立刻沿着雪小姐回家的公路找去。
寸步不离的跟着雪小姐,那边的保镖同事向苏娜传达着老板的指令。
城市的红灯开始闪烁,转变成绿色,苏娜对着蓝牙耳机的同事匆匆交代完就鬼使神差的调头跟了上去,尽管这样会与齐宵夜拉开一大截的距离。
直觉告诉她,这条路上齐宵出现一定与雪小姐有关。
保镖看了看问完雪小姐后又昏睡在医院急诊床上的尹藤为难。
“怎么办?要喊醒藤董告诉他吗?”
“你想让藤董猝死吗?”
“……”保镖作罢。
齐霄饶有趣味地笑了,“雪儿,你猜我刚才看见了谁?”
千山雪依然没有答他。
“加快速度!”齐宵对着驾车的人低声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辆车上的人他绝对没有看错,哈哈,尹藤身边的助手、或者说,是保镖?
那个长得不错的冷酷女人。
竟然这都能偶遇上尹藤,又想半路截胡吗?
齐宵目光一凛,再看向身旁千山雪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占有欲,他弯身搓了搓手,脸上的淤青隐隐作痛,这两天连续被尹藤按在地上打的怒火直冲他头颅。
透过车窗,尽管隔着好几辆车,他还是看到了后视镜不远处尹藤的车正缓缓驶来。
齐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在前面找个周围都没人的地方停车。”齐宵突然对司机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司机一愣,不安地问:“宵哥,我们不先出境吗?早点出境,万事落地。”
在千山雪听来,齐宵地回答看似没头没脑,不容拒绝地说:“让你前面找个地方停,我这事不落地,万事也落不了地。”
开了没多久后,随即顺从地将车停在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
小巷旁是一处是一个暂时废弃的工厂样子,门大敞开的,里面的地都还是泥土地,另一边是树林,一眼望到头都是荒凉无人的地方。
“这是我的正事,你们下车等着,我没喊你们就都别过来。”
齐宵阴冷地使了个眼色,示意男人们回避待命。
男人们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了然,都纷纷有说有笑地拿出烟盒,勾肩搭背地进了小巷深处。
齐宵补充说:“有车来了也别拦,没喊你们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我就好。”
男人们点点头
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齐宵接下来的话在黑漆漆的巷子中格外阴冷、寒凉。
“雪儿,你是我的,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谁吗?”
千山雪依旧不说话,她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齐宵微笑着,说:“是尹藤,他的车,一路在跟着我们。”
千山雪失神的眼瞳动了动。
齐宵恼怒到了极点,顷刻间身体贴在她身上,手扳着千上雪的双颊,强逼着她那双满是水雾的眼睛看向自己。
“我说别的你都不理我,我说尹藤,你就有反应了?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要在他面前得到你。”
千山雪讶然,慌乱了,“齐宵,你要带我去什么实验室都没关系,要利用我做什么都可以,可你现在是干什么?!”
“我要让尹藤知道,你是我的,你以前是我的,以后也是,我要他——亲、眼、见、证!”
*
千山雪的反抗在齐宵的妒火和恼怒中是螳臂当车。
她推开他胸膛的双手轻易就被齐宵单手抓住,固定在了车后座上。
下一秒,齐宵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千山雪惊恐地挣扎着。
双手却被齐宵的单手牢牢握住。
齐宵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抵着椅背,黑暗中,隐约的光落在他清俊的下颌上,勾勒着他建模一般优越的五官轮廓。
他再次欺身上前,带着成熟的男性侵略力,高挺的鼻梁贴上了千山雪小巧的鼻头,湿漉的舌头撬开了千山雪的唇。
又撬开了她的贝齿。
直侵她温软暖和的舌尖,强行与她的舌尖相互纠缠着。
带着侵略性的湿吻在接触到她舌尖的那一刻,忽然放慢了速度,粗暴变得异常温柔。
齐宵想起了千山雪相处的十年,可人的小女孩总会娇怯地叫他齐宵哥。
——“齐宵哥。”
他记忆中的千山雪看他的眼神他永远记得,见过国内外无数靠近他的女孩,只有她,爱慕的眼神纯洁,从不掺带任何功利。
“啊!”下一秒,他的记忆被舌间剧烈的疼痛中断。
齐宵抬手下意识就要打身下的女孩一巴掌,手扬到尾时,理智回笼,冷峻到极点的冰山脸连同手掌顿住了。
千山雪不是外面那些女人,他绝不会对她动手。
他为吃痛地用手指擦拭着舌上的伤口,流血了,他尝到了属于血的特有铁锈味。
缓过来的千山雪喘息着,唇和唇周肉眼可见变得红肿。
“你怎么那么卑鄙?!你和我们家交往那么久,就是为了我们的异能能力,上次的酒局,那些人都是你刻意叫来演戏给我看的对吗?就为了灌我酒。”
千山雪眸光冷冽,带着厌恶,这样看着他的眼神,齐霄受不了。
齐宵笑了,笑得双眸的阴冷退去,洁白整齐的牙齿明朗阳光。
可下一瞬,他的眼神变得阴鸷狠戾,“雪儿,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坦荡地承认,无赖地摊牌了,“没错,雪儿真聪明,上次我是演戏给你看。我这次回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这次我要做和上次一样的事。”
“不用灌你酒,我就是要你清醒的成为我齐霄的女人。”
“你记住,你不是谁的未婚妻,什么狗屁婚约,我们青梅竹马,你本就该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齐宵舌尖还巨痛,不敢再侵入千山雪的唇,他的手径直撕扯起了千山雪的衣服。
“这衣服待会过境的时候也得换了,现在撕坏了真好,还添情趣。”
“啊——你放开我!齐宵!”千山雪惊叫着企图护着自己的衣服。
齐宵把头埋在了千山雪的脖颈处亲吻着,一路往下吻,低哑着声音问:“你说,那天尹藤把你从我这里抢走,你是不是跟他睡了?”
“他才没有你那么下贱!卑鄙!”
齐宵毫不在意被她狠狠的辱骂了,冷戾的眸中甚至染上了一层喜悦,“噢,那太好了,你属于我。”
远处巷子深处在黑暗中抽烟的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暧昧地笑了,谁也没上前。
一束强烈的车灯这时打在了他们的脸上,打断了他们笑得暧昧的神情。
——“有车来了也别拦,没喊你们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我就好。”
想起刚才齐宵的交代,他们谁也没拦,也没做任何事,把烟深深吸了一口,眸中带着沧桑沉淀下来的淡然,饶有趣味地看去。
黑暗中树林的长道边上,他们吸烟时产生的桔红色火星子时亮、时灭。
就像城市钢筋森林里的萤火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