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斯特效应 第10章 欲擒

德里的夜晚依然闷热。林夕站在泰姬陵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斑斓的灯火。这是德里最古老的奢华酒店之一,殖民时期的建筑风格与印度传统完美融合。房间里古典的木质家具散发着檀香,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晕,空调的冷气让她微微发抖。

或许不只是因为冷气。她摸了摸自己的颈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傍晚宋泽楷手指的温度。

手机突然响起视频请求的提示音。是顾承宇。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视频。屏幕里,顾承宇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眼底带着疲惫却依然温柔："终于接电话了,我一直在等你消息。"

"对不起,"她有些愧疚,"今天太忙了。"

"没事,你能安全回来就好。"他笑了笑,"吃晚饭了吗？"

"嗯,在酒店随便吃了点。"她走到床边坐下,"你呢？又在加班？"

"还好,处理完最后一点文件就准备回家了。"他顿了顿,"今天见到Raj了吗？一切顺利吗？"

林夕心里一紧,想起傍晚的事,却只能轻描淡写："很顺利,他的茉莉园比想象中还要好。"

"那就好。"顾承宇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带着担忧,"宋泽楷没为难你吧？"

"没有,"她移开目光,"他...他去忙别的事了。"

"林夕,"顾承宇突然正色道,"如果他敢对你......"

"别担心,"她打断他,强作轻松地笑笑,"我能应付。对了,你知道吗？这家酒店的历史很有意思。据说以前的maharaja都会在这里举办宴会,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香薰......"

"你在转移话题。"他无奈地笑了,"每次你不想谈正事的时候,就会说些别的。"

被看穿的感觉让她有些慌乱："我只是......"

"我明白。"他温柔地说,"你总是这样,有压力的时候就喜欢聊些轻松的话题。就像以前在实验室熬夜的时候,你总会跟我讲各种香水的典故。"

林夕鼻子一酸。是啊,那时候多好。两人一起在实验室挑灯夜战,他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听她天马行空地讲各种香水的故事。

"承宇......"她轻声开口,"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打断她,"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能处理好。你只要专注于你的梦想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他温柔而坚定地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想要创造属于自己的香水帝国。那个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林夕眼眶发热："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他笑着说,"你站在实验台前,跟我滔滔不绝地讲香水的魅力。说到激动处,还把试剂打翻了......"

"别提那个了！"她假装生气,"那可是最后一支檀香精油......"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时,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谁？"她警觉地问。

"是我。"宋泽楷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林夕僵在原地。透过猫眼,她看到宋泽楷穿着深色丝质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他倚在门框上,整个人笼罩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手里还拿着一瓶红酒。

"林夕？"顾承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能是客房服务。"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这次带着几分调笑："林小姐,我带了你最爱的波尔多。"宋泽楷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蛊惑,"不想尝尝吗？"

顾承宇明显察觉到了异样："那是...宋泽楷的声音？"

"我......"林夕咬着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去你房间？"顾承宇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门外,宋泽楷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门板："林夕,别让我等太久。"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知道你还没睡。"

空气中似乎已经飘进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那个她亲手调制的味道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理智。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眼前晃动,整个房间的檀香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承宇......"她轻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开门吧。"顾承宇突然说,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冷意,"让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夕,别让我等太久。"门外,宋泽楷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知道你还没睡。"

空气中似乎已经飘进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那个她亲手调制的味道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理智。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眼前晃动,整个房间的檀香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承宇......"她轻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开门吧。"顾承宇突然说,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冷意,"让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开门。"她低声说,却听到门外宋泽楷轻笑："林夕,别任性。明天还要去看新的供应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提前确认。"他顿了顿,"除非...你想让整个走廊的人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林夕咬着唇。她知道宋泽楷的性格,如果她不开门,他真的可能就这样站在外面不走。而现在已经有其他客人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了。

"我...我先挂了。"她对着手机轻声说。

"别挂。"顾承宇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把手机放在桌上,让我听着。"

林夕深吸一口气,走向房门。门一打开,宋泽楷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了她。他穿着深色丝质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手里的红酒瓶在走廊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这么久才开门,"他低头看她,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在和顾承宇视频？"说着,他已经自顾自地走进房间。

林夕下意识想阻止,却被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晕眩了一瞬。她知道桌上的手机还在通话中,顾承宇正听着这一切。

"宋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叫我什么？"他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他向前一步,逼得她不自觉后退,"是在顾承宇面前,所以要和我保持距离？"

"你......"她的后背抵上了墙壁,无路可退。

宋泽楷的手撑在她耳侧,整个人俯身靠近。他身上的龙涎香愈发浓郁,混合着红酒的醇香,让她有些晕眩。

"今天在茉莉园,"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跑得可真快。"他微微倾身。

桌上的手机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林夕心头一颤,她知道顾承宇还在听着这一切。

"宋泽楷,"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他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可是明天的行程,还需要我这个'不受欢迎'的人陪同。"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除非...你想让Thompson那边知道,你今天去见了谁？"

林夕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直接按下了结束通话键。她不想让顾承宇继续听下去,这些纷争,本就不该让他卷进来。

"说吧,"她转身面对宋泽楷,语气冷淡,"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别这么紧张,"宋泽楷轻笑一声,优雅地给两个杯子倒上红酒,"只是路过,想和合作伙伴喝一杯。"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德里的夜景不错,一个人喝酒太无趣了。"

林夕没有接酒杯："宋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这酒是97年的拉菲,"他自顾自地晃了晃杯中的酒液,月光透过酒红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据说是这家酒店最后一瓶。不尝尝可惜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两人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红酒醇厚的香气。

"好吧,"林夕最终还是接过酒杯,但并未饮下,"你想聊什么？"

"随便聊聊,"他在沙发上坐下,姿态闲适,"比如说,你觉得德里这座城市如何？"

宋泽楷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林夕。她穿着简单的香槟色丝绸睡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即便是在这样的深夜,她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只是眼神里透着些许疲惫。

她小心地抿了一口红酒,似乎是被这酒的醇香打动,眉头微微舒展。

"这酒确实不错,"她望向窗外的夜景,语气也柔和了些,"德里的夜晚比我想象的安静。"

"第一次来德里？"

"嗯,"她又喝了一口酒,"白天的时候觉得这座城市太吵闹了,但晚上倒是很宁静。特别是这些老建筑,晚上看起来格外有韵味。"

宋泽楷给她又倒了些酒,看着她渐渐放松下来的样子。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刚才路过花园的时候,闻到一种很特别的香气。像是茉莉,但又混着些别的......"说到香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可能和这边的气候有关,同样的花在这里开起来,香气都不太一样。"

宋泽楷静静地听着,看她说着说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的林夕让他想起两年前在格拉斯初见时的样子,那时的她也是这样,一说起香水就会忘记所有防备。

"困了？"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开始有些恍惚。

"有点......"她揉了揉眼睛,这个小动作让她显得格外真实,"今天确实太累了。"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刚才路过花园的时候,闻到一种很特别的香气。像是茉莉,但又混着些别的......"说到香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可能和这边的气候有关,同样的花在这里开起来,香气都不太一样。"

"所以你今天一直在研究这些？"宋泽楷轻笑,"难怪Thompson说找不到人。"

"你管得太多了,"她皱了皱鼻子,又喝了口酒,"我的行程什么时候要向你汇报了？"

"我这是关心合作伙伴,"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毕竟你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万一出什么事......"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放下酒杯,站起身想去拿茶几上的水,"用不着你......"

话还没说完,可能是红酒上头,她突然一个踉跄。宋泽楷眼疾手快地起身,一把将她搂住。香槟色的丝绸在他臂弯间滑动,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她的发丝拂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而他身上的龙涎香愈发清晰,将她包围。

"我说什么来着,"他低头看她,声音低沉,"你啊,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林夕僵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想推开他,手却不知为何按在他胸口迟迟没有动作。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这个拥抱太过熟悉。

"放开我......"她的声音很轻,却没什么力度。

"真的要放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你确定自己站得稳？"

林夕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他牢牢扣住。他的一只手扶在她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绸传来,另一只手环在她腰间,稳稳地支撑着她。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她几乎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

"宋泽楷......"她抬头想说什么,却对上他深邃的眼神。他低头看她的样子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说不清的温柔。

"别动,"他轻声说,"让我抱一会儿。"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林夕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失控。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将她包围,那个她亲手调制的味道此刻却成了最危险的陷阱。而他的体温,他的心跳,都让她想起一些不该想的过往。

"你喝醉了,"他的声音低沉,"我扶你去床上。"

"我没醉,"她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着些许软糯,"只是有点头晕......"

宋泽楷轻笑一声,却没有放开她。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两人交缠的身影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我送你去休息。"他的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不用......"她想推开他,手掌却只是虚虚地按在他胸前。他的浴袍不知何时已经脱下,隔着衬衫她能感觉到他强健的心跳。

"听话。"他低头看她,目光温柔而专注。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顾承宇。

这个铃声像一记惊雷,瞬间惊醒了她。林夕猛地推开宋泽楷,踉跄着后退几步："你该走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宋泽楷站在原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神晦暗不明。手机铃声在房间里执着地响着,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开。

"好,"他最终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早点休息。"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转身走向门口。

在即将关门的瞬间,他突然停住："林夕。"

"什么？"她的声音很轻。

"下次喝醉的时候,"他没有回头,"记得锁门。"

门轻轻合上。林夕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机铃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感觉眼眶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