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以我在A城全市第一名的成绩,是无论哪个城的哪所学校都会无条件甚至伸出诸多极具吸引力的诱惑性“橄榄枝”想方设法让我进入的,却因为我把名字改回了原本的“蒲小浠”,所以不能用写着“江允浠”的成绩单报名,只能进行无成绩处理的面试。
圣·贝洛斯学院报考面试教室。
我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往里看,发现主考官竟然是和我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我不禁愕然了。当然——对于一向以升学率为主、贵族子弟靠边而被学生暗地称为圣·贝洛斯重点贵族学院(注意重点放在贵族前面)的学校,主考官即使年纪再小也必定不会是小角色——应该是学校的高材生吧。
“咚咚~”我屈着手指敲了敲门。
“请进。”不温不火的男声从里面传来,很明显是一心多用——因为他连手上的试卷也没有放下。
“请问,这里是报考面试点吗?”即使是这样作为新生的我还是得乖乖听话、默默忍受。
“难道作为圣·贝洛斯学院的准成员,竟然连门口的指示牌上的字也不认识吗?识字可是圣·贝洛斯学院小学部录取学生条件的基本标准。”他故意把“小学部”三个字的字音咬得很重,毫无波澜的语气里却暗藏着尖锐的字眼,明摆着是说我是“文盲”!
“对不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况且,作为圣·贝洛斯的主考官难道连对考生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吗?我是说,请你把手上的考卷先放下——至少和别人对话的时候要注视别人的眼睛吧?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尊重。”我拿捏着可以会将他一军,又不至于让他难堪到冒出公报私仇的念头把我轰出圣·贝洛斯学院的分寸和他锱铢必较起来。
“对不起,我刚刚的态度也许有失敬的地方了。同学,要是我听力再衰到没有音色分辨率的话,也许,我会觉得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幽灵’。对了,我是圣·贝洛斯学院的学生会长——苏言年。”他放下手中的考卷抬眼看了看我,那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有些怪异,然后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你……一向都是这么跟女生搭讪的吗?”我怀疑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衣着灰色外套、白衬衣打底,名叫苏言年的男生。
长相嘛……倒是还不错。
黑灰色的碎发,细碎的刘海轻轻撒在额头。鸽子灰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莹润饱满的唇片,嘴角似乎时常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而让人开起来更平易近人。皮肤很好——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光滑细腻,脸部的线条也很干净利落。白色的衬衫搭配灰色的制服外套显得身形更削瘦,而长袖的白衬衫也许是因为怕弄脏的关系挽到了胳膊肘下三公分处,恰到好处地修饰着手臂的线条。
整个人开起来清泠干净。
“呵呵~是真的,我家‘幽灵’……说起话来也是伶牙俐齿。”苏言年似乎在说起女朋友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什么,唇边的弧度也不自觉地划出优美的角度。是……幸福的感觉吗?
“言归正传吧,会长同学。”
“嗯。对了,你先填好这个报名表然后在进行考试。”苏言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表格递给我,表情恢复学生会长 监考官该有的严肃和认真。
“好。”我接过表格开始填写。在第一栏的姓名处提醒自己千万遍才没有写错,一笔一划工整地写下“蒲小浠”三个字。
“你……确定是蒲小浠吗?”苏言年突然插了一句话。
“难道连自己的名字也会记错、写错吗?”我反问。
“不,当然不会。只不过,有些奇怪罢了。”苏言年敛了敛眉。
“可以发考卷了吧。”
“嗯。我先说明一下学校的录取标准吧:百分制的试题,六十分以上包括六十分就可以被录取,当然,只能进入比较普通的班级,学费也是照常收费;九十分以上进入高一级的班级,学费减半;满分的进入最高级的班级,学费全免,而且每次考试进入年级前三甲另有高额的奖学金。当然,因为学校采取是淘汰制教学,没有直接进入高级班级的同学,也可以在每次月考或更大型的考试中以高分进入高级班级;相反的,考试失误的高级班级同学也会被淘汰移至下一级的班级。这些标准的例外是缴纳赞助费,可以通过交赞助费进入高级班级,不过这些高级班级是和以分数分班的高级班级是不同的,只是教学设备比普通班级较好而已。”苏言年递过考卷的同时,几乎是倒背如流的说完了所有的录取标准。
“我知道了。”我拿过考卷退了几步随便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迅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后开始答卷。
题目并不是很难,简单的题目占了百分之六十的比例。
六十分以上包括六十分就可以被录取……
管他是不是高级班级,我又不想那么耀眼地生活。
“OK。”十分钟后,我把所有的简单题目解答完毕交了考卷。
“那么快……全对。不过,怎么只做了前面的部分?这样即使是全对也只能进入普通的班级。”苏言年大致撩了眼我的答卷,迅速下了“通过考核”的定论,然后蹙了蹙眉不解地问。
“因为我不会做啊。”我不介意地笑笑,才怪!
“可是你并没有刻意地选择难易,只是把前面六十分的题目做完。而我们的出题习惯是把难题放在前面——为的是顺便检查学生的应考心理素质,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做完后面简单的题目,进入高级班级?”苏言年把考卷重新递回给我,却被我用手挡了回去。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至于学费,我现在没有办法马上支付,不过会尽快交齐的。麻烦你告诉我,我所分配到的班级吧。”因为我是没有任何准备就离开了江家,所以现在根本没有一点积蓄,只能以后努力打工赚钱挣学费和生活费了,也许以后的生活会很辛苦。不过——蒲公英可是无论飘到哪里都会随遇而安的顽强生命力型野花呢!我蒲小浠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一年级(1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