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第11章 第十一章

佳禾吃饱的时候，锅里的油也炸好了，火已经撤了，吴娟直接拿过之前的旧砂锅，把油渣装进去，很快就把砂锅装满。盖上盖子，把砂锅端到一旁，剩下的用碗装好。等油温下来，吴娟把油装进另一个旧砂锅里，这两个砂锅用久了，不能再烧了，用来装东西倒是好用。砂锅装的差不多，吴娟把剩下的油装进油罐里，装完，油罐差不多装到三分之二，油罐盖好，放回灶台里面。吴娟用筷子夹起一个油渣，借着剩余的油，把铁锅从上到下抹了一遍。抹完，才盖上锅盖，端起装油渣的砂锅，把砂锅放到架子上。柜子太复杂，吴小麦做不出来，家里现在没有柜子，都是架子。至于装油的砂锅，等明天油凝固了再端，怕撒了。

宁花把灶台收拾干净，跟宁花出了灶房。吴小麦正抱着佳禾，在院子里兜圈，佳禾吃饱了，却很精神，眼睛到处乱转，估计是闻到炸油的香味儿了。宁花和吴娟各自回房洗漱，洗漱完倒完水，便回房睡下了。吴小麦好不容易把佳禾哄睡，才抱着佳禾回房休息。石头夜间也会醒，不过频率没有佳禾高，一般哄一下就会接着睡，吴娟晚上虽然也要照顾石头，起码不用起床，时间不长，所以吴娟白日精神头还行。吴小麦和宁花轮着夜里照顾佳禾，佳禾又是个折腾人的，两人白日里看着就很困倦。之前佳禾一直是吴小麦照顾，麦收和插秧的时候是宁花照顾。现在两人一起，一人负责上半夜，一人负责下半夜，大多数情况还是吴小麦照顾一整夜。吴小麦虽然搬回屋里，但还是宁愿自己多照顾些，让宁花多休养一阵子。

吴小麦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佳禾被宁花抱了出去，免得闹腾吴小麦。吴小麦洗漱过后，吃过早饭，便去村长家和交好的人家家中请人帮忙。傍晚一群汉子便聚集到吴小麦家中，吴娟下厨炒了几个菜。油渣炒白菜、肉沫炒笋干、猪皮虾酱炖冬瓜、葱炒鸡蛋外加几个素菜，汤是萝卜汤。早上骨头没捞出来，昨夜放进去的萝卜被三人和石头吃了个精光，汤一人喝了一大碗。剩下的汤和骨头，加水炖了一整天，虽然不如早上味道好，晚上煮萝卜丝蛋汤，往锅里加水用的就是这个汤，萝卜汤煮好，吃着就是好吃。等众人饱餐一顿，约好明日一大早过来建围墙，众人便散去了。宁花、吴娟、石头在灶房吃饭，萝卜汤没喝到，倒是把那几根骨头给啃了。等吴小麦送完人，见宁花蹲水缸旁洗碗，忙过去帮忙，石头则跟着吴娟在灶房打转，佳禾之前就哄睡了，正安静的在屋里睡觉。收拾完，各自洗漱回房休息，明日开始干活。

翌日，吴娟醒来去后院摘菜，洗好择好进了灶房，切了把葱，打了两个鸡蛋，用铁锅炒了个葱炒蛋，炒了盘青菜。洗锅烧水，到角落的架子边，提起箩筐上的竹罩子，从里面拿了几个杂面馒头出来，放蒸架上热好，撤柴熄火，把馒头转碗里放蒸架上，炒好的菜也放进锅里，借锅里的热水一直温着。馒头是昨天做的，村里习惯，请人干活主食杂粮馒头，这样方便，馒头做好，放阴凉处可以吃个两三天，若是冬日可以吃更久。收拾完，吴娟就开始清理竹篱笆，很快就拔掉一大片，竹条堆成一堆，之后晾干可以当柴火。至于后院棚子里的蘑菇树枝，前两天已经把它们堆成一堆，用柴火围起来，蘑菇棚外人看起来就是柴火棚。吴小麦起床，洗漱完便去灶房吃早饭，吃完早饭挑起箩筐往河边去，要去挑石子。等吴娟拔完篱笆，给后院的菜地浇过水，回前院洗漱，石头刚好睡醒，没见到吴娟在屋里哭。吴娟进屋，把石头抱出来，哄着他洗漱，一起去灶房吃早饭。石头已经断奶了，家里有羊奶，便每日早上喝一碗羊奶，晚上煮鸡蛋羹，给石头加餐。石头吃的好，比同龄的小孩长的壮实很多，每天跟在村长小孙子屁股后面，满院子的乱跑。喂石头吃好饭，吴娟就把他抱去村长家，一般家里忙，石头就放在村长家，刘春花会帮忙看着。

等吴娟回到家里，不少人已经挑着石子来家里，吴娟赶忙去灶房烧水。往水里放了把解暑的草药，熬好之后，盛到木桶里晾凉。因为有铁锅，一锅就烧好了，吴娟把水桶提着放到前院的桌上，放了个水瓢进去。用篮子装好碗，盖上干净的布，放到水桶旁边。安排妥当，吴娟见天色还早，挑起水桶去河边挑水，家里有活要干，水用的快，昨天加今天，一缸水见底了，剩下半缸水要留给佳禾擦洗身子。来回三趟，水缸才装满，等最后一趟装完。吴娟一放下水桶，佳禾已经醒了，吴娟听到动静，立马洗手，去屋里把佳禾抱出来。换了尿布擦洗过，抱去灶房喂羊奶，喂完抱着佳禾在院子里绕圈，轻拍后背，哄佳禾睡觉。吴小麦看到了，放下手里的活，去后院摘菜，等摘够了，提回前院清洗。等佳禾睡着，吴娟把她放在堂屋的床上，免得吵到宁花。吴小麦已经把菜洗好放水盆里了，把洗菜盆的水倒到后院的废水桶里，吴小麦便继续回去挑石子。吴娟则把水盆里的菜端进灶房，全部切完时候不早了。立马烧火炒菜，放了把油渣下去，借个味。等菜炒好，用砂锅装好放旁边，洗锅装水。放上大蒸架，把馒头放进去蒸，很快热好，用筷子把馒头夹进篮子里。馒头和菜给宁花留了一份，其它的依旧放在前院的桌上，给干活的人加餐。见水桶里的水不多了，桌上都是碗，宁花把碗提回去清洗，洗完放进篮子里沥水，同时放了把筷子进去，把篮子拿回桌上，接着进灶房烧水。茶水烧好，还没装好，佳禾睡醒，开始闹腾，吴娟进堂屋照顾佳禾。桌上茶水喝光了，吴小麦见吴娟在照顾佳禾，自己进灶房把锅里的茶水装出来。等把佳禾喂好，宁花也醒了，宁花洗漱完，进灶房吃饭，吃完了出来，见吴娟在哄佳禾，自己去前院桌上收拾碗筷。等佳禾睡着，安置好，吴娟便和宁花一起蹲在水盆边洗碗筷，洗完碗筷，又开始烧茶水。茶水烧完，去后院摘菜，有宁花帮忙，活干的快许多。等晚饭煮好，才能歇口气，宁花照顾佳禾，吴娟则去村长家接石头回来。晚饭吃完，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去，灶房家伙什碗筷收拾好，各自洗漱回屋休息。吴小麦因为白日要干活，便在堂屋睡下。

日子一天天的忙活过去，一个月后，窑口送来瓦片，干活的人看这么多瓦片，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吴小麦家底这么厚。有好奇的询问，得知吴小麦运气好，春日里摘到不少冬菇，晒成干，卖了钱全换成瓦片了。都不是多嘴的人，听过就算了，回去也没说，都知道吴小麦的老娘难缠。房架铺好，便开始铺瓦，这活需要细致，人不需要太多。后面来了两个有铺瓦经验的人，其它人就不过来了。先从后面的小仓房开始铺，一天就铺好，打扫干净后，吴小麦把自己房间里的床搬进后院的小仓房。吴娟的床搬进灶房，其它东西搬进仓房，正屋里没什么东西，除了几张床，就剩吴小麦做的两个箱子，样式简单，很快就搬完。几人准备先凑合几晚，之后铺完瓦，再搬回正屋。

翌日，吴小麦从仓房里出来，吃过早饭，便爬上房顶，开始解茅草扇。很快村长家的几个儿子也过来了，几人一起动手，一个上午就把全部的茅草扇拆下来。铺瓦的两人在侧边新盖的房间顶上铺瓦，闲下来的几人，把茅草扇放到前院角落放着。开始用剩下的石子，在灶房和仓房周围的房檐下铺石子路。吴小麦的房子当初建的急，没搞这些，一般讲究点的人家，房前屋后都会用石子铺路，雨天没那么泥泞。特别是灶房那，前面放水缸，屋檐两侧下堆柴火，更怕雨水。吴小麦家的灶房，放水缸的那一侧铺了石子，其它地方没弄。估计是他自己有空一点点弄的，如今趁人多全铺一遍，毕竟挑石子相当累人。等五日之后，正屋的房间都铺好瓦，灶间和仓房周边用石子铺好了，正屋前面也铺了两尺来宽的石子。正屋的房□□好一间，便打扫一间，窗户贴好麻纸，吴娟、吴小麦依次搬回房间居住。唯有宁花，等正屋完全弄好，才搬回屋里居住。

灶房最后弄，放仓房里的东西已经搬回正屋，香菇干和味道轻的干菜，放到后院的小仓房，厨房里的东西全部搬进仓房。厨房清空，拆了茅草扇，来帮忙的两人在房顶铺瓦，吴小麦在下面搭把手。因着人少，吴娟便把砂锅架在炉子上煮饭菜，一大早就去仓房，把两个炉子搬到前院，用两个炉子煮茶水、炖菜。至于佳禾的小泥炉安置在堂屋，方便给佳禾喂奶。铺瓦是技术活，吴娟特意炖了五花肉，煮了一锅干饭。等灶房的瓦片铺好，还剩下不少瓦片，窑口怕路上碎瓦，会多准备一些瓦片送过来。运来的这批瓦，路上运送小心，没碎掉几块。铺瓦的两人一合计，直接把后院厕所的茅草顶换成瓦片，铺完剩了十几片，让吴小麦收好，留下日后捡屋顶的时候用。一切收拾妥当，把铁锅搬回灶台那，灶房里用家伙什也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