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第6章 引线·犯罪心理学

沈梦瑶缓慢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身体失去力量坐在椅子上般动弹不得，阴暗狭小的房间内散发着因潮湿而发霉的气味。

门板因老化发出吱吱呀呀的噪声，看到熟悉的面具，沈梦瑶心中一颤。

袁一琦摘下面具，面不改色对沈梦瑶打招呼，“好久不见沈警官！”

沈梦瑶慌乱的挣扎着，看向袁一琦的眼中多了一丝惊恐，“袁一琦！你要干什么？”

袁一琦晃晃手中的面具，依旧笑得温柔，“熟悉吗？沈警官！我是壹啊！忘记我了吗？”

“什么？你说清楚袁一琦！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找的壹就是我啊！张蔓，李雪，陈婷婷，都是我杀的！”

沈梦瑶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巴，难掩惧怕地看着袁一琦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袁一琦张开手在沈梦瑶眼前，白纸黑字——壹，袁一琦亲自写的。

“认识吗？你在现场找到的也是我写的。不过是刻意写不一样了点，就认不出来了？”

袁一琦收起纸条又向后退了两步，突然，袁一琦癫狂地笑了起来，“父亲母亲！女儿给你们报仇了！”

“沈梦瑶，你知道失去父母的感受吗？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那种痛苦！”袁一琦激动地冲着沈梦瑶大吼，“都是因为沈昭！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他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凭什么因为一句自杀就逃避责任，凭什么你有父母而我没有！沈昭他不配做警察！你也不配！”

袁一琦双目布满血丝，额角青筋暴起，“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我变着花样接近你，让你利用我，受伤也是我故意的，我还要让你爱上我，再告诉你真相！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怎么会？明明，明明你有不在场证明……”沈梦瑶心脏痛的要命，沈梦瑶不敢相信袁一琦所说的一切。

“你真是蠢的要命！被耍的团团转还要替我说话呢！沈梦瑶，你可是高级心理犯罪学专家，我撒没撒谎你看不出来吗？”

“我爱你啊！袁一琦……我爱你啊……你让我怎么相信……”沈梦瑶竭尽全力嘶吼，泪水已铺满她的脸。

“好啊！那我就告诉你！4月12号4点，我躲在张蔓房间的通风管道，我藏了两个小时，开车走的是由淼。”

“李雪死的那天，在门口装货的也是由淼，我从货车的另一侧绕开监控去巷子里杀了李雪。”

“5月4号在山百超市的还是她，我早就在北厂码头了，八点零五的时候我给你打了电话，十分和你的那些同事们会了面，十几分钟当然赶不回家，所以，在小区里的不过是易容成我的由淼而已，我就用了点小手段就把你们骗得团团转！”

“菁台路南巷，也就是地平线西门，是我让由淼拿刀捅的我，她是医生，当然知道哪里不致命。”

“就是苦了你那个小警察了，在我们商量计划的时候出现，只能把她打晕了！闫明筠绑架我们也是我找的她，本来想做个局让由淼假死，结果闫明筠中途叛变把由淼弄死又把我绑了，用我的名义把你们引来，哼！谁知道是个没脑子的，最后走得那么惨！”

“既然是为了报复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些无辜的人？”

袁一琦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一群人渣而已。”

“可那也是人命啊！在你眼里，她们的命就像草芥一样，你……”

“闭嘴！”袁一琦怒不可遏，面部变得狰狞起来，“少他妈装清高！难道我父母的命不是命吗！我恨透你了！”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留下一句话后，袁一琦头也不回离开。

沈梦瑶用力挣扎着起身，没坚持一秒又脱力跪在地上，眼泪砸湿地面，脑海中是袁一琦温柔的笑容，是袁一琦关心的问候，是袁一琦温暖的怀抱，一切都是假的，是虚无缥缈的。

“沈梦瑶，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

沈梦瑶抬头，袁一琦蹲在沈梦瑶身边将她搂入怀中，动作轻柔，生怕弄疼沈梦瑶。

沈梦瑶累的说不出话，眼泪不断地淌下，袁一琦伸出手不厌其烦帮沈梦瑶擦拭眼泪，“乖乖，不哭不哭，谁欺负你了，我去打她。”

“瑶瑶是世界上最棒的宝宝！”

“沈警官愿意跟我回家吗？”

“沈梦瑶！你多吃点饭！”

“沈警官，可否赏脸跟小袁同志一起吃个饭？”

“沈梦瑶啊，你爱我吗？”

“沈梦瑶……”

再次睁眼，太阳近在咫尺，天空铺上昏黄的幕布，沈梦瑶甩了甩头，耳边传入袁一琦的声音。

“醒了？”袁一琦倚靠着车门，手中夹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

“袁一……我在哪里？”

“车里。”

“我不是……你……”记忆如同断片，怎么也对不上。

“别想了，是我把你带过来的。”袁一琦吐出最后一口烟，迎着夕阳走去，“沈梦瑶，你看这里好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黄昏。”

袁一琦双手插兜，与黄昏迎面，沈梦瑶下车站在袁一琦身后，两人影子重叠，只有风声。

“沈梦瑶。”袁一琦转身对上沈梦瑶的眼睛，“我恨你。”

袁一琦对着沈梦瑶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消失在沈梦瑶视线中。

“袁一琦！”沈梦瑶扑向悬崖边，向下，是汹涌的海浪，侵蚀着山体，吞噬掉那份无尽的恨意。

真相的背后，是恨。

一年后……

“Welcome to Australia, I am magician Yo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