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第46章 无独白

爱，不是一封独白信。

——《无独白》

又一年春，山花烂漫，海河荡漾，正是春游的好时机，袁一琦喜欢自然，喜欢山涧的清风，石隙的泉水，全副武装后，袁一琦踏上了路途。

旅程的意外总突如其来，袁一琦遇见了一个女孩。

“你也很喜欢这里吗？这里很少人来的。”

袁一琦攀着石头坐在女孩身边，女孩抬眸淡淡地瞥了袁一琦一眼，再抬眸，透过树叶落下的阳光照在指间。

她说：“我死在了这个春。”

袁一琦惊异地看向女孩，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袁一琦问她：“活着有什么不好？”

“我不配！”

女孩猛地站起身直挺挺躺入湍急的水流中，如细沙在袁一琦眼前流过。

“不要！”

沈梦瑶喘着粗气坐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黑暗中，身旁的人同沈梦瑶坐起。

“又做噩梦了？”袁一琦有些担心地扶住沈梦瑶的脊背，单薄的，瘦削的。

“嗯……”沈梦瑶紧紧抓住袁一琦的手臂，生怕下一秒袁一琦就会消失。

“别怕，我在呢！”袁一琦搂着沈梦瑶，有规律地拍打着沈梦瑶的背哄她入睡，“别怕，我在！”

早六点，袁一琦小心翼翼下床穿好衣服开始做早饭，一如既往的苞谷面糊糊，只是在沈梦瑶碗边会多一颗鸡蛋和一小碟咸菜。

“瑶瑶……瑶瑶……我先去教室了，饭在炉子上温着呢。”交待过后，袁一琦在沈梦瑶额头落下一个湿吻后带着书本离开。

乡村里的小学面积不大，多是平房，袁一琦的住处就在学校旁边，很近，这也是袁一琦能放心留沈梦瑶一人在家的原因。

暖水壶灌满了水，木门准时被拉开，沈梦瑶惺忪着眼站在门口，袁一琦笑盈盈地上去迎她，“醒了？饭在炉子上，鸡蛋也要吃掉。”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叮嘱，袁一琦不厌其烦日复一日地说了几十年。

因为任务失败，沈梦瑶精神受损，自杀未遂被袁一琦救下，两人因此互生情愫，在沈梦瑶心里，袁一琦爱自己要大过自己爱袁一琦。

“我的爱人，以前是人民警察，任务期间被嫌疑人伤了脑神经，失忆，忘记了一切，太痛苦了，所以她想一走了之，我当然不肯……”袁一琦苦笑一声，瞬间，眼里充满了泪，“我爱她，我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至于她爱不爱我，无所谓，我只要沈梦瑶爱她自己。”

沈梦瑶说：“袁一琦就是我的春，枯木逢春，逢的是生生不息的希望。”

袁一琦却不同意，她说：“如果我是春，那我的爱人是秋，因为，秋是春第二次生命。”

袁一琦喜欢春，喜欢遍地野花开，清泉石上流，喜欢那窈窕淑女，姓沈，名梦瑶，喜欢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