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今天本来是回B市的,一早上就去了想着不碰见那一家人,结果刚进门就看见江伟荣一家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反倒看见他了一个个都拉个脸,好像他是个不应该此时出现的人,门口钱婶看见他回来,愣了一下,连忙笑道“阿辞,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做点你爱吃的”
“我吃过了,钱姨”
说完无视桌前地一家人径直上楼。啪地一声,餐桌前,江伟荣将筷子掷在桌上“没看见我吗,回来不知道跟你老子打声招呼”江辞充耳不闻
“江辞,没听见我和你说话!没听见你老子叫你吗!”
“你配当我老子吗”江辞转头看着江伟荣一双眼睛冷的浸了冰。
江伟荣蹭地站起来指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也,配”江伟荣拿起桌上的杯子用力朝楼梯上扔去,杯子掷到扶手上“碰”的一声,碎片乱飞。
“阿辞!”楼梯上江辞感觉眉头温热,抬手摸去,入眼一片猩红。
“阿辞!先生!”看着两边要打起来,钱姨连忙上去拉着江辞,看着他眉头的血迹,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你看他像什么样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陈伟荣拍着桌子,眉毛竖着。全然没有一点因为他受伤而动容。恶狠狠的瞪着他,嘴里骂着。
“伟荣,阿辞还小,你别跟他计较,小心气坏了身子”旁边刘慧拍着江伟荣起伏的胸口,
“他还小,他都18了,还小,看看他现在像什么样子。就是个流氓”
“我是流氓,你岂不是大流氓呀”江辞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只觉得恶心出言讽刺到。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钱姨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劝道“阿峙,赶快上楼我给你看看,哎哟!这都流血了”说着去拉江辞“怎么穿这么少,快上楼换件衣服,你看你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钱婶,你别管,让他说,看我今天不收拾他,我就不是他爸”说着撸着袖子往这边走。
“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不然你他妈就是孙子”
“嘭”身后门被摔得哐响。
别墅里,隐约传来江伟荣的谩骂声和刘慧安抚声。江辞站在路边,宽大的帽子罩在头上,手滑着界面叫车,屏幕的余光照过来,整张脸埋在宽大的帽子里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当即江辞就买了回茗城的票,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
这一片是在郊区,不好叫车,最后加了价,才有一个接单,到时司机嘴里骂骂咧咧“谁显得没事跑这么偏”抬头触及他的目光,犯怵地缩了缩脖子,赶紧闭了嘴。
“欢迎收看我市气象台,现在是………”
司机抬头瞄看了一眼后视镜,窗外的光照在他脸上,时明时暗,只见那人脸埋在宽大的帽子里,也是在这一刻看见他脸上还带着伤,应该是被打了,不然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再想细看,对上一对冰凉的眸。司机见被抓包,连忙心虚的低下头专心开车,不敢再看。
到茗城时,天也黑了,手机传来消息钱姨问他在哪,还回来不会,“不回,我走了”咔嚓锁屏。
出租车快速的行驶着,窗外万家灯火,夜晚的茗城依旧热闹车水马龙。路边的风景往后退去,路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照亮这座城市,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停车”司机听后习惯性的一踩,整个车身往前一惯。“哎呦,着怎么………”“多少钱”司机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43”
江辞下车,看着马路对面小小的一团,路压边小女蹲在地上,盯着地面上的水看的认真。夜里起了风,她头发松松散散她扎在脑袋上,耳边垂着一缕勾着白皙的脖颈在风中一上一下的飘着。
抬脚走过去,风吃过,少女闻声抬起头,一双眼睛干净的像是刚刚出生的稚童,不知世间磨难。
两人吃完出来后,道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静悄悄地,月光照下来,他的影子映在地上陈清看着脚下那倒影子避开脚往左挪了挪,江辞走在前面两手插兜,有点懒散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带上了,陈清抬脚追上去,将刚刚的面钱给他连同他那份,明明说好了她请的,他到先结了,江辞低头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手,真白。
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
陈清看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里就差说出来了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装“面钱”
江辞看着她“啊~这样啊!先放你那我没口袋,下回你再请”陈清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假话,未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陈清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道身影,、
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好使。
抬脚跟上。
一路上安安静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位置从先前的他在前,变成了她在前。后面传来不轻不慢地脚步声,沈清知道他还在,经过一家药店,陈清推门走了进去。
“医生,要一瓶酒精和创可贴”
医生转身去拿
陈清转头看向外面,少年立在灯下,帽子还扣在头上,陈清觉得他很高。比同龄男生要高出一截。
“一共23”
“欢迎下次光临”门口电子音响起。
江辞望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多出来的东西。
“这个给你,你额头”陈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骨。示意他。
江辞没有去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又回到了先前的冰冷。
陈清见他没有要来接地意思,直接伸手,塞到他上衣的口袋里,想起他吃饭时接到的电话应该是待会还有事。
“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陈清看着他说道,一双眼睛还和之前一样,泛不起半点涟漪。像个没有表情的洋娃娃。
说完也不等他直接转身走了,
江辞看着她的背影走地还挺快,好像后面是有什么洪水猛兽。
江辞看着口袋里的药,不想和他有瓜葛啊。转身把药扔到垃圾桶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风吹过来,勾勒出他消瘦的身影一点一点隐匿在黑暗里消失不见。
当晚“夜莺”包场,一群人不醉不归,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音乐摆动着手臂像一个个提线木偶,内里在腐烂只剩一幅空又而麻木地躯壳,在舞池里晃动着。灯光闪烁,纸醉金迷。
那晚是江辞喝的最凶的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