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泱泱提到「桫椤域境」的种种信息后以及登上云藤列车之前,邢桉就开始了对「桫椤域境」地域的各种调查。
他发现「桫椤域境」幅员辽阔,地形复杂多样,山区面积广大,地势南高北低,呈南北阶梯状分布,且南北跨度十分之大,最北边与「临海域境」接壤,处于北半球。
但是最南边却已到达了南半球的最南端,甚至已经有一小部分区域已经进入了南回归线区域。
如果从卫星图上看「桫椤域境」的轮廓,真的就像一棵朝着南端不断生长的树,并且这个趋势不可逆。
假使他们活得足够长,或许终有一天能看到「桫椤域境」成为整个主神世界拥有最大领地的域境。
「桫椤域境」的域都乌尔蜃就在赤道附近,受赤道低气压影响。
因而乌尔蜃的气候应该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地处「桫椤域境」中部的乌尔蜃本该气候炎热。
但有历代域主的规则之力加持下,这里的温度并不像一般热带雨林气候那样,相反温度维持在最适温度,四季温暖湿润。
如果说「临海域境」的各个城市都极现代化,那么「桫椤域境」管辖范围内的各个城市就极具原木风。
这个喷不了,那是真原木风格,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建立在雨林之中,植物是他们生存的根基。
最离谱的是建造的建筑还能随着植物的生长逐渐长高,所以「桫椤域境」的建筑业发现非常中规中矩。
因为房子都不用人建造,植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住的地方,只需要人们在装修问题多花些心思,让那些建筑家头疼的最大问题估计也只有建筑耐不耐蛇虫鼠蚁嚯嚯了。
不过尽管「桫椤域境」在领地方面远超其他几个域境,但是真正适合人们生存的地域却不多。
「桫椤域境」一大半人口几乎都集中在乌尔蜃、新风这几个位于中部及北部的主要城市,而南边则是秋珏山脉的范围。
秋珏山脉是贯穿「桫椤域境」南部的高大山脉,绵延约1.5万千米,北起卡特西里,南至南极岛。
山势宏伟峻拔,峰顶终年积雪,就连经验最丰富的当地向导都不敢在秋冬两季进入秋珏山脉腹地。
秋珏山脉深处的斯卡兰峡谷拥有秋珏山脉几乎90%的丰富资源,但同时也是生命的禁区,曾经有很多人冒死进入斯卡兰峡谷,但最终的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更加惊恐的是那些人明明在秋珏山脉的深处消失,到最后他们的尸体却又出现在了进入峡谷的入口附近。
更加恐怖的是他们几乎都是同一种死法,全部呈现出一种眼神惊恐,嘴巴张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而他们的身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有来自「乌尔蜃」的专家曾探究过他们的死因,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吓死的,就好像那神秘的斯卡兰峡谷中有什么恐怖的事物一样。
尽管斯卡兰峡谷危险,但依旧阻挡不了那些为传说趋之如鹜的探险家,而那个传说……
邢桉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有一个说法,斯卡兰在「桫椤域境」的植物们的语言中代表「来自边界的种族」。
而秋珏一词则是翻译成人类语言的说法,它真正的意思是「颠倒的明珠」。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位猎户家中女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那是一种能让人逐渐产生幻觉的病。
得病的人会将周围熟悉的一切看作陌生的事物,病人会渐渐的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然后彻底和这个她所熟悉的世界脱节,直到所在世界的她这个身份彻底死亡。
在这个不可逆转的过程中病人也会越来越虚弱,直到生命终结,猎户寻遍天下名医结果就是治不好女儿的病。
眼见着女儿越来越虚弱,猎户不忍女儿受此痛苦,恰逢此时村中巫师提及斯卡兰峡谷中有一奇特的草药或许可以治好他女儿的病状。
孤注一掷的猎户为了治好女儿的病遂带着一柄猎枪一把弓箭就进入了秋珏山脉的腹地,那神秘的斯卡兰峡谷。
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秋珏山脉走出来,更不要说猎户进入斯卡兰峡谷的时节正好是秋季末冬季初。
众所周知秋冬两季的秋珏山脉最为危险,便是村里最有经验的猎人都不敢深入秋珏山脉。
一天两天乃至一个星期,半个月,那个猎户都没有回来,正当所有人以为那个猎户遭遇不测的时候,他居然带着一颗罕见的玉色珍珠回来了!
有了猎户带回来的那颗珍珠,猎户的女儿最后成功得救,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而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征服过斯卡兰峡谷,猎户说那个危险的峡谷中全部都是这样的珍珠,甚至还有一堆金银财宝,数量之多让他看着眼花缭乱的。
但猎户那时一心救女儿根本无暇顾及那些金银财宝,就这样他取下了在那里栖息的蚌壳中的珍珠,最后安全回到了村里。
云游的吟游诗人经过听说了这个故事,在之后的传唱中将这个故事带到了世界各地。
由于猎户是在秋季进入的峡谷,又带出了罕见的珍珠,再加上猎户说那个峡谷里有罕见的珍宝。
于是那座山脉的名字也被改成了秋珏,在其他域境流行的字面意思便是「秋天找寻的珍宝」,而在「桫椤域境」当地人的口中便是「颠倒的明珠」。
正是因为这个传说每年来到秋珏山脉旅游的旅客络绎不绝。
但邢桉还了解到近几年由于不知名的理由,姬将晚将秋珏山脉封闭,不允许游客再前往秋珏山脉旅游。
就连那些从小生活在秋珏山脉的村民也因为这个命令减少了上山的频率。
一开始邢桉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毕竟姬将晚也没有说明缘由,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地处「桫椤域境」中原地区的乌尔蜃。
位于最南边的秋珏山脉也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所以邢桉也没有计较这件事。
现在看来,不计较这件事也得开始计较这件事了,谁让他睡一觉的功夫,人就从十万八千里处的列车上到达了秋珏山脉。
人都傻了,现在想起来做功课要做充分的好处了,邢桉面上不显,但已经在心里哭唧唧咬手帕了。
不过……结合柏茗刚才的话,恐怕姬将晚封锁秋珏山脉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已经出现了异常,但是……为什么鹤鸣通往乌尔蜃的云藤列车线路会出意外啊!
邢桉对这点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一直不出现的任务弹窗忽然跳到了他的面前。
「由于玩家先前取得云藤列车车次G0388限定车票,成功触发「桫椤域境」支线任务」
「提示:由于本次任务特殊,玩家Enforcer所用身份为自己现实真实身份」
「任务:寻找秋珏山脉异象来源并解决」
邢桉:“……”
好好好,人才踏进「桫椤域境」的势力范围,连口水都还没喝呢,就准备收拾做任务了,合着就他一个人做任务啊。
他的小伙伴呢,他最可靠的队友呢,你这个鬼任务把我和我的队友分开,你让我做个鬼的任务啊,还是说你是故意的?TEAM,我要一个说法!
(TEAM内心OS:不是吧,这都能赖我?不能因为人工智能没有脾气就可劲嚯嚯我这个核心智能吧?)
正当邢桉在心里蛐蛐任务面板以及TEAM的时候,柏茗忽然开口,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标配了能读心的特异功能。
只见她面无表情的平视着邢桉,随后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观光度假的好时节吗,邢大少爷?”
邢桉:“……”
不是,你和郁泱泱一样有读心术啊?我真是无语了,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啊!
然而下一秒当他听到柏茗说的话时,脸色忽然一变,再也不敢在心里嬉皮笑脸了。
只听见柏茗冷哼一声,随即道:“「世界因何而精彩,规则因何而改变」,这个问题你现在心里有答案了吗?”
邢桉微微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个问题,就连郁泱泱都没有当面和他们提起过,或许她知道但她选择了沉默。
邢桉也知道他们此行的终极目标就是向TEAM解释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可是柏茗却将摆在他面前的问题直接脱口而出。
这种近乎机密性质几乎只有域主才能知晓的问题,柏茗又是怎么知道的,是她自己知道还是说她背后的「植物园」同样知晓这个问题的存在,邢桉不得不重新审视柏茗以及她身后的「植物园」的势力。
柏茗见邢桉忽然那么警惕,无奈的摇摇头:“你不用急着否认,事实上这个问题的存在已经被主神世界的很多人知晓。
比如说我们「植物园」的成员、各大域境的域主以及深受他们信赖的人再加上一些其他域境的势力,譬如那位神秘的「先导者」。
在你们之前,在你们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其实域主们心里已经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们谁也不确定究竟谁的答案是正确的,因而就算有答案,也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因为一旦说出口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前进,等待它的结局又会是什么样的,谁也不敢做那个赌徒。
因为代价太大,有规则之力的域主们无法承受这个代价。”
邢桉问:“那么你们呢?也不用提「植物园」了,就比如你,你对这个问题所给出的答案是什么?”
域主们身负规则之力,在一定程度和严汲一样受制于语言的魔力,这个近乎左右世界进程的答案就算他们已经在心中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也不敢宣之于口。
因为一旦说出口可能就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判定,然后这个世界就会走向不知道什么结局,域主们自然是谨慎谨慎再谨慎。
柏茗:“我吗?我不在意这个问题,我最讨厌写作业了。
尤其是这种非常开放性的问题,光是编问题答案就要死一堆脑细胞,更不要说我们老大还不让我们抄作业。”
邢桉:“……所以你的答案不会没有吧?或者说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柏茗:“嗯哼,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上?
这是聪明人才去想的事情,我摊牌了,我是庸俗之人,不要拿这种问题来摧残我的脑细胞。”
邢桉:“……”
邢桉的评价是真是一个有话直说的直爽人啊,不过有一说一,他也不喜欢写作业,正常人谁爱写作业啊。
柏茗:“虽然我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植物园」在意这个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主神世界乃至你们所在的现实世界的存亡,就和闹笑话一样和一个问题绑定在一起吗?”
好了,破案了,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邢桉就知道「植物园」肯定和郁泱泱他们那些域主一样拥有沟通两个世界的能力。
不然怎么能知道现实世界的存在以及他就来自现实世界呢?
但从柏茗出现到现在,她貌似也没做过什么对自己有害的事情。
除了可能撺掇樟十一把自己吊起来这事,但这事也只是有点缺德但不危及性命,再加上现在柏茗貌似也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权衡再三,邢桉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能套一点情报就套一点情报。
只见邢桉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在现实世界中,当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会有一次被“被自毁”阶段。
在这个过程中文明若想要延续就需要进行一次自救,但这个自救在过往的记录中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人类何其智慧,就算人定胜天这事不靠谱,但这个星球诞生至今,人类延续至今显然也是有大智慧的。
可拥有大智慧的人类的文明几次断代传承,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有存在在为难人类。”
柏茗:“你真相了少年,只是为难人类的不是别的,而是天道亦即规则本身。
说到底祂在观察然后……人类于祂而言可能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毁灭而又捏造的玩具罢了,而这个所谓的祂,我们称为主神。”
邢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