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的行为让其他人始料未及,邢桉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就被温渺圈住直直掉了下去。
邢桉试图挣脱温渺的束缚,但是也不知道温渺……不,这个假扮成温渺的「忆骸」是吃什么长大的,邢桉使了十成十的力气居然都没挣脱温渺。
加勒K召唤不出,自己又被疑似想要和自己同归而尽的怪物死死勒着,神情堪称生无可恋的邢桉惊呼:“不是,哥们,不……你是我姐姐,你是打算带着我一起同归而尽吗?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温渺抱着邢桉让他完全脱离不了自己的控制,她轻笑一声:“放心,在没有完全输掉之前,我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交给我,那只能我亲自取了。”
邢桉百思不得其解,他一拳砸在温渺的头上试图一拳打昏她。
这时候他已经不管冒不冒犯女生会这回事情了:“不是,你两只手都被栀总拆下来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有力气呢?”
被邢桉暴揍了几拳,温渺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呵呵呵呵,你猜啊。”
与此同时,对温渺的行为始料不及的伊栀扔下手中的尸骸冲到栈道边缘,当机立断就准备操控食人花去捞邢桉。
这个高度在加上这个姿势掉进水里邢桉不死都得高位截瘫。
她是万万没想到假扮成温渺的「忆骸」的行动权限完全都集中在温渺的尸骸上,拆了她的两只手限制了她的行动权限,她居然还能不管不顾的把邢桉撞下去。
真是要了个命了,就在食人花接收到伊栀下达的指令后从水中升起根系正打算冲过去抓住邢桉不让他掉进水里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按住了伊栀的肩膀。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知道伊栀另一个肩膀上有伤,所以按住的是另一个肩膀且也担心按的太重会牵动伊栀的伤口,按的力道也恰到好处。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伊栀集中在食人花身上的操控力量一下子卸了一半。
伊栀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结果对上了严汲平静如水的眸子。
他冲着伊栀摇摇头:“不要动,邢桉不会有事的,比起担心他你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这里对E.F的禁制依旧存在。
要知道在郁泱泱的帮助下你也仅仅只是勉强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她应该有提醒过你在离开添海中学以前都不能再动用E.F了。”
伊栀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什么:“我知道,可是……这掉下去不死也得终身残疾吧?
我可没办法把大邢的命堵在一只「忆骸」的良心上。”
严汲回答:“「忆骸」没有良心,他们只会一味的模仿宿主生前的一切,不明其所以然却一意孤行的模仿。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邢桉绝对不会出事,至于为什么……”
严汲顿了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说话自然有其他人帮他说,伊栀的身边忽然又多了一个人。
郁泱泱像是忽然换了一个状态一般不再是之前展现在温渺面前那股丧丧的颓废感取而代之的是神色冷酷的「临海域境」域主。
就好像刚才颓废的郁泱泱只是伊栀的错觉,她忍不住回想起在深不可测的地下初次见到郁泱泱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伊栀确实和严汲说的那样,连动都不能动。
为了避免马超原超雄PROMAX版,只能把自己团吧团吧当个球一样滚了下去。
滚下去还有一线生机,不滚下去那就只能成为一只游荡的亡魂鬼了。
然而伊栀不知道在漆黑的地下失重了多久,久到伊栀从一开始的清醒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她甚至已经在脑内把遗书打好了草稿并借助终端写出来。
等到百年以后万一有人能挖出来她的终端,她这一生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虽然不传奇且短命,但她也是在惊悚要命副本里滚过一圈的女人了,这波不亏。
而且……这貌似只是个游戏吧?死了也有可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无所谓了,死就死了吧。
抱着这样一种心态伊栀就这样躺平一样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她突然又醒了。
她下线倒是不要紧,但是只要她一下线留给邢桉的种子能力可能会失效一大半。
万一邢桉正在使用那两枚种子呢,不行不行,不能就这么草率的下线了,算了还是在苟一苟吧?
反正感觉这地方真的跟个深不可测无底洞似的,多掉一会儿晚点下线尽量多帮邢桉拖延点时间。
但是她真的好困好累还好饿啊,外加肩膀还在疼,真是如履薄冰的一生呢。
不过就在伊栀自我思绪乱飞的时候,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窝,然后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伊栀一脸懵圈的被抱在了某位从天而降的英雄……啊不,美人的怀里。
伊栀:“!!!!!!”
这倒是从未设想过的结局了,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出来有一天还能出现一个从天而降的美人救了她。
然而看清楚这位美人的样子后,伊栀觉得还不如昏过去呢。
因为这美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她和大邢大闹的「添海竞技场」主人郁泱泱,伊栀看到她就觉得尴尬。
因为她当时得到的身份正好是「添海竞技场」的工作人员,总觉得有种背刺老东家的感觉,嗯,属实是有点难评论。
郁泱泱仿佛是看透了伊栀在想什么,勾了勾唇打趣道:“需要我恕你无罪吗?”
伊栀:“啊这……嗯,可以吗?”
“嗯,可以。”郁泱泱轻轻掂了掂伊栀的重量,随后道,“抓稳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难受,可以吐最好别吐我身上。”
还没等伊栀准备好,郁泱泱就开始行动,伊栀下一秒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世界天旋地转的下一刻后周围的一切才重新变得光明。
伊栀一手抵着郁泱泱,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副要呕出来的感觉。
然后再还没吐的时候的郁泱泱喂了一颗清凉的药丸把想要吐的东西全都堵了回去。
伊栀:“……”
与其说是药丸,但从口感和味道上来说更像是糖果,而且入口即化很重要的是这颗药丸咽下去后伊栀一点儿想吐的感觉都没了,甚至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
只见伊栀从郁泱泱怀里跳了下去,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骨裂的肩膀不能乱动以外其他都没问题。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郁泱泱,而后者只是冲她挑了挑眉:“只是能让你勉强恢复行动,如果你乱用E.F真的会死哦,而且药效过了没准你会一下子跪着亲吻大地。”
伊栀:“……”
谢谢,突然很想把这颗药吐出来了,伊栀转过头观察四周的状况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原先那个阴间的实验室了,已经是添海中学靠近河道的地面上了。
谢天谢地终于回到阳间了,等等,那个花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诶嘛,是她的花啊!
果然晚点下线还是很有用的虽然她没下线就是了。
等等,根上面缠的是什么东西,没看错的话是一具尸骸吧?
好家伙,我的花花啊你这是从水底下捞出了个啥啊。
郁泱泱显然也看到了那株大的不正常的食人花,微微眯了眯眼道:“我突然有点庆幸你没有选择跑去和单在同流合污了。”
就这种植物能力如果突然M级,不知道该有多么恐怖,看来严汲选择这两个人还是非常有眼光和远见的。
伊栀还没确定那具尸骸到底是谁的,听到郁泱泱的话后一脸蒙圈:“哈?和那个混蛋同流合污,你在说什么年度冷笑话吗?”
她可还记得单在那个混蛋一招冲击老化差点把自己送走的事情呢。
这事的代价就是哪怕单在现在立刻马上烧成灰了她也能把骨灰一把扬了的程度。
“嗯,看出来了,那一拳还是揍轻了。”
郁泱泱点点头认同,随后对伊栀说,“时间紧迫,长话短说,你看到的那具尸体是温渺的,你们看到的温渺是「忆骸」幻化的。
「忆骸」是规则的衍生怪物,你们的朋友严汲也来了,我们需要你那位朋友的帮助。
所以,我们先要夺回那具尸骸,救出你那身陷囹圄的朋友,解决这里的所有事情后离开这里,懂了吗?”
郁泱泱语速很快,三言两语就讲出了自己的全部诉求。
伊栀:“……懂了。”
不愧是「临海域境」的域主,就是雷厉风行说话一点儿也不含糊,大致是懂了意思了。
但是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像老师那样压迫感那么强烈,有种重新回到学校的即视感。
郁泱泱:“很好,那么准备好上战场了吗?”
“嗯。”这个时候就算没有准备好也得准备好,伊栀用力点点头,然后就她搭了郁泱泱的乘风快车到了现在这个状况。
老实说虽然严汲和郁泱泱看着都很靠谱的样子,但是……邢桉都掉下去了他们两个还不紧不慢的,总觉得有种邢桉是工具人的错觉。
他们两个就好像上位者的出头鸟似的,不会下一秒就被当做炮灰随手扬了吧?
只见郁泱泱严肃的看了一眼终端,在她的终端上有一条长而细的曲线正在急剧往上升,并且这个趋势还在不断加快。
在曲线到达某个临界点后郁泱泱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战斗的姿态:“准备好了,接下来的才是你们能看到的最难以解决的存在。”
伊栀勃然大怒:“所以你们真打算不顾大邢的死活了?
就算真的如你们所料大邢不会死,那也是他福大命大和你们没半点关系,严汲,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是,你没有义务救我和大邢,但是我和大邢那么累死累活的到底是为了谁?”
严汲:“从始至终,我都把你和邢桉当做很好的朋友,也未曾漠视你们的生命,但这件事必须这么做。”
伊栀气愤的说:“这么做可以!但你什么解释也不说那就太不应该了!
至少作为当事人的大邢还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那种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有多让人讨厌吗!
不要觉得我无理取闹,这只是身为人的正常诉求。”
“正常诉求?呵,那么你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吗?”
听到伊栀这话,郁泱泱先是嗤笑了一下随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她,“在「临海域境」,你所求的正常诉求却是某些人一辈子都祈求不到的东西。
至于邢桉的生死,从一开始你们不是一直都觉得你们现在遇到的状况只是一场名为「代号:破碎半书」的游戏副本吗?
反正任务失败下线后也会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对你们来说任务就是输了一场游戏那么简单,不是吗?”
伊栀:“你什么意思?”
“呵,伊栀,现实世界蓬江省嘉湖市人,祖籍是南雍国首都安临市禾嘉区。
安临军政世家伊家的旁支,出生于云历2322年6月20日,就读于嘉湖中学尖子班高三16班,父母都是医生。”
伊栀:“……”说事就说事,报人户口这是揍嘛呀,小心我告你侵犯人**……
等等,她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是严汲告诉她的?也不太可能啊,严汲应该不是这么缺德的人?
郁泱泱见伊栀没有说什么,继续说:“邢桉,现实世界蓬江省嘉湖人,祖籍同上,出生于云历2322年5月1日。
目前就读于嘉湖中学尖子班高三16班,母亲是嘉湖中学的资深教师,父亲是高级军官,祖上显赫,算得上是军政世家。”
伊栀听完已经顾不得惊讶了,艰难的开口:“不是……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怎么知道的?两个世界互通有无,从消息到各种物资转眼就能到我们这里,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现在你还会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了吗?错了,那是中心和总协会给你们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