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邢桉伊栀分开以后,在强大的植物触手彻底破坏云藤列车之前,严汲就凭借着精湛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当机立断,带着全车二十几个人从车里跳了下来。
伊栀在此处点评:得亏是十几个人,如果像南雍国那种大城市一趟列车的人数算下来的话,哪怕严汲是个大力士,也拉不住一百多号人啊。
第,等等,话又说回来,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你带着十多个人从高架桥上就这么水灵灵的跳了下来?
伊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严汲,那目光简直是在告诉严汲不敢相信自己从严汲嘴里听到的,不是这还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吹牛皮都不敢这么吹的吧?
然而无论伊栀用如何吃惊的目光看着严汲,后者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
甚至见伊栀这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特意给伊栀看了一眼他终端的海拔高度变化曲线。
即使看到有整整一百多米的变化差距曲线,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伊栀还是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她先是面露难色,然后双手合十对着严汲拜拜,嘴里振振有词着说“失礼了”。
话音刚落,师八花伸出藤蔓在严汲身上缓缓缠绕了一圈,在缠绕着严汲的藤蔓身上还隐隐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
而伊栀则是闭上了眼睛,一手作剑指,一只手张开手心放在严汲面前,严汲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情绪稳定的像一只卡皮巴拉一样。
过了一会儿,缠绕在严汲身上的藤蔓缓缓解开,伊栀睁开眼睛放下手,惊奇的看着他:“确实没受一点伤,虽然知道你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但是……我的天哪,太Amazing了。
你可是带着十多个人呢,而且那个时候那个怪物也不是只有一只触手啊,你就算轻松的砍了它一条触手。
但是那可是一百多米的高空啊,在这降落的过程中,那么多人抓着你。
万一谁臂力不好,脱手了不直接摔死了吗?你这要是摊上官司了……
而且也不保证在降落过程中会不会有触手再出现……你能带着十几人全员无伤亡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一个伤亡数我都觉得是正常的。”
严汲解释道:“没有办法,毕竟这件事直接绑定了「植物园」的利害关系。
我必须得保证那十几个人的安全,不然云藤线路还能不能继续存在就是个未知数了。”
伊栀:“你为什么对「植物园」这么好?明明也才刚刚认识这个组织的几个人啊。”
严汲摇摇头,走到一边,看着明玉村的石碑,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他将手放到石碑上,锃亮的石碑上隐隐反射着他那精致的面容:“伊栀,你知道「植物园」的来历吗?知道它为什么叫「植物园」吗?”
伊栀不明白严汲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我怎么知道,只是一开始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觉得它奇奇怪怪的。
总不至于在成立之初就和它的概念一样,只是一个用于调查、采集、鉴定、引种、驯化、保存和推广利用植物的科研单位
以及普及植物科学知识,并供群众游憩的园地吧?【注1】难道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植物?”
真要这样的话,那哪天冒出一个名叫图书馆的组织,是不是还是一个专门收集各种失落典籍的书库?
严汲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在很多国家的革命年代里,就是会有很多名字看似普通但实际上却是革命政党的组织。
植物园在早期也确实是一个收容各种各样濒危植物的园区。
据说……它的总部就在主神世界极北端的「临寒域境」。”
伊栀张了张嘴,艰难的说:“清汤大老爷啊,这……这个组织……这么朴素和实在的吗?”
严汲转过身,望向伊栀:“嗯,大概和它的创立者一样是个老实并且实在的人,也可能因为创立者是个取名废。”
伊栀被严汲这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的怪不自在的,她咳嗽一声,偏头道:“不是,你看我干嘛?我……才不是取名废呢,要是我取名字一定非常有深意呢。”
严汲无言的望了一眼正在天上跳着他看不懂的舞蹈的师八花,难以想象师八花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深意,但是他不敢问。
因为他觉得一旦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严汲阁下觉得自己会收获一个恐怖的拳头以及脑袋上一个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就和那边躺着的那俩家伙一样。
伊栀才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神明呢,在她的认知里,管你是神还是人,只要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最后的下场都是清一色被揍一拳。
也不知道伊家和尹家到底哪个家族有遗传下来打人痛的基因的。
严汲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算了,眼下不是讨论「植物园」起源的问题。”
伊栀戳了戳严汲的手臂:“诶诶,拜托,这个话题是你起的头啊,你这样起一个话题吊足别人的胃口结果告诉别人不说了的这种情况很容易被打的啊。”
严汲反问:“嗯,所以你要打我吗?”
“你确定要试试吗?”伊栀挑了挑眉,冲着严汲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我还挺想试试拳头砸在神明身上的呢,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是开山第一人了呢。”
见伊栀一副真的跃跃欲试的样子,严汲后退了几步:“……当我没说,那个……你的拳头可以收回去了。”
伊栀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摆摆手道:“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既然不想说说明还没到时候呗,没事,继续吧。”
严汲顿了顿,继续道:“我以为你会命令我说这件事,毕竟我对你和邢桉做出过承诺,从那天起就不会欺瞒你们的。”
伊栀摇摇头:“命令,这是什么话?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你以为死是什么简简单单睡一觉的事情吗?
我才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尤其现在还在主神世界,在这里多说一句话是能要人命的。
你不想说肯定有你的顾虑,我把你当朋友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怎么,你这么上赶着和我讲吗?那行吧,也不是不能听。”
严汲道:“……好吧,多谢你的理解,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
伊栀吐槽:“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活了那么久。”
毕竟她也没有了先前和严汲相处的记忆,此刻感觉下来,发现严汲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出人意料的……呃,幼稚。
感觉上就像一个向大人索要糖果的孩子一般。
严汲听得懂伊栀的意思,轻描淡写的回应着:“也有可能是越活心态越年轻。
好了,言归正传,我想列车上发生的事情柏瓯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你们通过列车上的「四维方」直接来到了秋珏山脉,但我不是,我带着那十几个人迫降到了云藤线路附近的山林之中。
结果刚落地,这家伙就和寻仇一样,其中一条触手追着我砍。
然后那十几个乘客中的有几个人还被斯卡兰锁阳影响着,被触手吓的又跑散了,这还只是一部分乘客,还有一部分被触手卷走。
不仅如此,它是个聪明的家伙,知道那些乘客有掣肘我的能力,还有好几条触手去抓那些乘客。”
伊栀惊叹:“看样子你遇到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危急啊。”
要是换做是她的话,恐怕会因为混乱的状况分心,然后就被那触手抓住了。
不过她想即使情况真的那么危机,严汲最后也一定是完美解决了,嗯,严汲还是很厉害的。
严汲说的挺轻描淡写:“还好,尚在可控范围内,花了一番功夫,暂时定住了怪物,刚想去找那些跑散的乘客,这家伙就把他们带了回来。”
说着,指了指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寰芋,在寰芋身后,阿庇克莱斯和柏瓯顶着那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包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不仅如此,这俩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好像被谁用水泼了一身。
伊栀:“……”
总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啊,话说这招她是不是在「添海竞技场」对郁泱泱手底下看监控的那位用过?
哦,也不知道这位老兄最后有没有保住他那份有编制的工作。
不过除却这件事,没记错的话,她是把拳头砸在他们的头上不是腿上,怎么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腿瘸了?
有问题当场就要问,于是英明神武的栀总双手叉腰看着那两个一瘸一拐的家伙:“喂喂喂,你们两个我只是给了你们头上一拳,不是砸碎了你们的骨头,用不着这样吧?
事先声明啊,我可不负责腿上的医药费。”
“不好意思,这事是我干的。”
寰芋默默举起了手,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向伊栀解释道,“因为他们两个睡的实在太死了,没办法只能稍微采取一点强制措施了。”
伊栀微微张大嘴巴,指了指二人:“你……这个强制措施然后被他们搞得一瘸一拐的?”
寰芋好像是深怕伊栀误会他,连忙摆手和她解释道:“放心,不碍事的,就是电了一下他们。
所以只是腿麻了而已,一会儿就不会那么一瘸一拐了,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两个后续的工作的。”
阿庇克莱斯用力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当时为什么要接下这份工作?”
先是不信邪被伊栀一掌差点拍死就算了,结果到后面才发现她那一掌是真的收了力道的。
现在头顶上那个包才是实打实要打死人的,阿庇克莱斯甚至觉得这一拳下去他都脑震荡了。
这个得算工伤的吧?阿庇克莱斯在心里这样想。
柏瓯用力摇了摇自己的头,企图让自己恢复清醒,但还是有点浑浑噩噩的,然后看向寰芋:“你一定是赤.裸.裸的报复。”
寰芋笑眯眯的看着柏瓯,表面上看着不生气,但是伊栀看到他握着电击棒的手好像攥紧了一点。
只见他这么对柏瓯说:“怎么会呢,我才不会这么小心眼呢,我一点儿都不会对你抽到和伊栀小姐同行而生气呢!”
伊栀:“……”所以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事先声明啊,她可不自恋,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有什么魅力能让「植物园」的两个帅哥为了和自己同行而暗戳戳的较劲。
真就离谱了,所以难道说未来的自己不会还和寰芋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咱可打住啊。
伊栀咳嗽一声,觉得得打断一下他们的话:“所以你们到底怎么了,会被突然魔怔了一样互相打起来了?”
还没等阿庇克莱斯和柏瓯说什么,严汲抢先一步出声道:“我想是因为这两个。”
说着,指了指他刚才看到的石碑以及远处的那座祠堂。
“嗯,确实。”柏瓯点点头,摊手道,“您被泡泡带走之后,我和阿庇克莱斯推测那个石像中的人可能把您带进了蜃楼明玉,他只是单独带走了您而漏了我们显然是不怀好意。
为了确保您的安全,我和阿庇克莱斯就想着尽快打开进入蜃楼明玉的通道去解救您,而唯一能和蜃楼明玉入口牵扯上关系的只有那个祠堂。”
“我们在祠堂里找了半天,除了一堆没用的木牌子,其他什么也没有。”阿庇克莱斯抱臂道。
“其实也不算是一点收获没有,不然怎么能和阿庇克莱斯大打出手起来了呢。”
柏瓯摇摇头,继续道,
“祠堂石像以及石碑是互相影响的,我们根据留在祠堂的线索,点上在祠堂的蜡烛后拜了拜,然后走出来之后……呃……”
伊栀正听着,突然发现没下文了,于是催促着柏瓯继续说:“然后?”
阿庇克莱斯看了一眼柏瓯,既然不说,那么就由他继续补充道“然后……我们就中招了。
但是其实只有柏瓯一个人中招了,我本来是不该中招的。”
伊栀:“哈???”
阿庇克莱斯:“就是先前这家伙看石碑走不动道了,虽然在你的及时止损下脱离了那种状态,但那种魇住的效果还在他身上停留。
而祠堂里留下的线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蜡烛的异香和烟气强化了那种暗示的效果,在柏瓯眼里我就成了他的敌人
然后我……也被那种香气影响,以至于我们最后大打出手了。”
柏瓯:“……实在是没脸说。”
伊栀:“呃,虽然听上去确实和我想象的一样离谱,但是……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哈,没酿成重大灾害就问题不大。”
阿庇克莱斯&柏瓯:“……”可我们觉得你这一拳明显就是带着点私人仇恨在里面的。
但是二人不说,因为不想再被揍一拳了。
标注出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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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重蜃白晦(39)